深夜,吳浩站在紅蓮峰頂對著月亮發呆。
月光下,留下了長長的倒影,顯得格外孤獨。
突然吳浩感覺身上一暖。
錢寶兒靜靜的走來,把一件披風給他披在了背上。
吳浩回過頭來:“寶寶們睡啦?”
錢寶兒點點頭,然后盯著吳浩的眼睛問道:“怎么一個人來這里,有心事啊?”
吳浩微微一笑,卻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天魔王神魂蛻變成功了,吳浩順利的晉升到了成熟期。
成熟期的天魔王是天魔一族的中堅力量,他們在諸天萬界之中,那怕是在各個大世界中,也堪稱一方巨擘!
如果和正統的修行方式相類比,成熟期天魔王大約相當于天仙巔峰到金仙初期這么個分量。不過他們的手段更加的詭秘難測,哪怕是巔峰金仙都不愿意招惹。
正是因為如此,吳浩現在的天魔王神魂已經超出了本界所容納的極限,剛剛蛻變完成就接到了天道一連串的警告。
要是正常來說,無論是第三飛白,還是秦家老祖,被天道發現了絕不會僅僅是警告那么簡單,恐怕會直接降下天劫。天道之劫不可行,那就升級為太虛天劫,非把這等天魔王驅出此界不可。
不過對于吳浩,天道還是有優待的。
因為他現在是星辰界界王,是天道維持星辰界秩序重要的合作伙伴。
所以天道警告了他之后,給了他三天時間調整。
三天之后,天劫才會降臨。不過那個時候必然是太虛天劫無疑了。
成也界王,敗也界王。
如果吳浩不是界王,他完全可以像第三飛白,或者秦家老祖那樣,找一具軀殼降世,改頭換面滯留此界。
可是現在他卻沒有辦法了,身為界王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天道的重點關注。根本沒有這種偷雞的機會。
所以他只能做出選擇,要么三天后渡劫,要么三天之內飛升。
按照正常流程,到了吳浩這個階段,天劫是立刻降臨的。
這種天劫被稱之為飛升天劫,強度中等,吳浩成功度過去絕對沒有問題。
只不過度過之后,他就要以成熟期天魔王的身份飛升魔界了。
當然,他也可以強行滯留,只不過需要面對更加恐怖的天劫而已。
一波接一波。
他能夠支撐的波數越多,可以在此界滯留的時間就越長。
可是吳浩現在情況很特殊,他哪怕是最微小的天劫也不敢在星辰界度。
因為他現在堪稱“天劫易感人群”。
不是說他的天魔王神魂,而是指他的本體。
吳浩的本體被種下后,因為養分充分,現在正在不斷的壯大。萬仙湖中源源不斷的能量補充,使得它的發育速度遠遠超出了吳浩的預料。
再加上吳浩的神魂幾次跨越式提升,這就使得先天靈根仙杏已經接近了可以化形的邊緣。
化形天劫隨時都有可能到來。
仙杏自有領域可以遮掩天機。這使得哪怕是有渡劫者故意陷害,吳浩都可以通過領域排除干擾。
可是他的神魂與本體之間存在著無法割舍的聯系,這種聯系會為天劫做出指引。
一旦神魂渡劫,相互感應之下,后果不堪設想。
這與吳浩原本的計劃不符。
他打算等萬相之力轉化完成,萬相都提升到元神巔峰,再也沒有進步的余地的時候,再開始本體化形。
那樣他將積累下足夠的底蘊,一出世就堪比大能,足以在即將到來的席卷諸天的大潮中掌握一定的主動權。
如果現在就迫不及待的化形,很有可能真實戰力跳不出虛境至道境這個巨大的瓶頸壁壘。
先天靈根化形的動靜堪比先天靈寶出世,若是戰力不能保證的話,很有可能引來大能的覬覦。
若是失去自由,就算滯留星辰界有何用?不過是給星辰界招來禍端罷了。
所以在正式化形之前,他必須要掌握足夠的護道手段。
如今還能夠自由行動的天魔王神魂幾乎是他唯一的選擇。
只要他成就無相天魔,或者完成萬相之力,這兩項有任意一項做好準備,吳浩都能夠安然化形了。
然而現在是天魔王神魂進展太快了,即將招惹下天劫來。
如果神魂滯留此界,哪怕是他跑到西域、北冥,天劫都能通過神魂與本體的聯系把他的仙杏靈根鎖定,導致化形天劫提前到來。
只有脫離此界,借助世界之力的隔絕來屏蔽天劫的感應了。
吳浩現在有點后悔,當初為什么非要追求一樹橫跨兩界,弄得現在天魔王神魂去坤泰界暫時避避風頭都做不到。
不過就算是那樣,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哪怕是他在外界度過了天魔王的飛升天劫,也不適合再回星辰界了。
也就是說,等他的天魔王神魂回星辰界的那一刻,就是他本體化形之時。
這個階段,他只能夠通過魔種、魔胎來間接的影響星辰界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也就安靜的做個大樹!
這件事情來的有點突然,吳浩在星辰界中還有好幾件事情沒有完成。
如今只能托付給錢寶兒,再由栗陽郡主、三狼、紅蓮使等等協助了。
不管怎么說,總要鞏固現有的戰果,保證絕天城計劃順利實施下去。
盡管現在還是可以冷靜的安排一切,可是吳浩心中是充滿不舍的。
他的孩子還嗷嗷待哺,甚至還有的都沒出生。
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不省心的媳婦兒在外邊跑。
這讓他怎么甘心就如此離開呢?
當然,比起感情上的不舍來,吳浩更加擔心的是他們的安全。
所以他把三狼的契約轉給了錢寶兒,留給他們防身,又留下了諸般的底牌和后手。
吳浩發現,比起安排這些事情來,更加難以做到的是怎么跟親人開口。
好幾次機會,他都沒能說出離別的話來。
這一次面對錢寶兒,他依然無語凝噎。
于是他沒話找話道:“投影?”
錢寶兒搖搖頭:“本體!”
吳浩心中一動,伸手把她給抱住。
兩人默默的擁抱,享受這一刻的安然靜謐。
良久,錢寶兒突然開口:“什么時候走?”
“什么?”吳浩微微一驚。
錢寶兒是怎么發現的?
看到吳浩的吃驚之色,錢寶兒在他耳邊輕聲道:“傻瓜,以前從來都沒見你這么大方過!”
“說吧,到底要去哪,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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