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吳浩端著一碗湯藥,輕輕的敲響了母親的房門。
吱呀!
房門從里面打開了一條縫,吳晴的臉龐從門內露出來。
她并沒有給吳浩開門,而是從門縫中擠了出來。
“噓!”吳晴打了個小聲的手勢,正要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
“小浩,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額,有么?姐姐眼花了吧?”吳浩微微一愣,一低頭再一抬頭,本來蒼白的臉色立刻變成紅潤透亮的健康之色。
吳晴有些傻眼。
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確定自己剛才是不是真的眼花了…
這當然是吳浩的ps之功。
他臉色蒼白并非受傷,只是元氣消耗頗大。
青龍之血雖然對于青龍來說并不像鳳凰心頭涅槃血對于鳳凰那么重要,可是吳浩也還不是真正的青龍,只是有著青龍體質罷了。
哪怕是一滴生死人肉白骨的青龍之血,也消耗了吳浩不少的元氣。
這種消耗必須他把一小片森林給吸干才能夠完全補充。
不過現在吳浩著急給母親治傷,暫時顧不得去補充元氣。取完青龍之血后,他稍加處理就趕了過來給母親送藥。
沒錯,他就是把青龍之血熬在了一些補充元氣的藥里。對母親和姐姐卻是另一番說辭。
這是他和錢寶兒早就商量好的說法。
他們這次從蜀地那邊找到了一個隱世神醫,幫助錢寶兒治好了“失魂之癥”。
而且吳浩還因為母親的傷勢向那位神醫求助,那神醫感念他的孝心,所以贈送了他一份對癥神方。也就是吳浩現在端著的這碗藥了。
之所以不對母親和姐姐說出實情,是因為吳浩和錢寶兒能夠見識到的世界太過驚悚。所以他想為家人守住這位安寧。
要不然,知道的太多了對親人來說,福禍難測。
本來,吳母挺為吳浩的這份孝心感動的,可是后來卻又因為一些事情生了吳浩的氣,到現在都不肯見他。
因為吳浩一回來,就要把絕大部分的侍衛仆從全部開革掉。
理由是守護不力,讓惡人登門使得主母受到了滋擾。
這在吳母看來未免太過苛待,以那些大乾來人的本事,這些護衛即便一起上都不是對方的對手。更何況她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能夠二話不說把人全趕走?
這些人中,不僅僅有后來在秋風城中招募的,還有一些以前在落云城中的老人,跟吳母有著數年的感情。吳浩執意要開革他們,自然惹得吳母十分不快。
后來母子爭執一場,吳浩勉強同意了留下幾位府中的老人,卻還是把大部分人都給打發走了。
這使得吳母十分生氣,含淚給了這些侍衛仆從不少遣散費用后,就自己躲在屋子里不肯見吳浩。
連吳晴回來后勸了她半天都沒有松口。
吳晴出來后,把吳浩拉到一邊,小聲的問道:“小浩,你告訴姐姐,那些下人是不是有問題啊?”
吳浩一笑:“還是姐姐懂我!”
“雖然確定不了到底是哪個有問題,但是其中必然有有問題的,所以我索性全都打發了。”
吳晴不解道:“為什么不和母親說清楚。”
吳浩無奈一笑:“我解釋了,她不聽。非說我是清洗府中老人,想要自己媳婦掌家…”
吳晴輕嘆道:“你呀,手段太激烈了,難怪母親受不了。你該找我來做的,我一定能夠查到蛛絲馬跡,免得牽連無辜。”
吳浩一副認同之色,做出一副悔之晚矣的樣子。
可是他心中卻明白,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姐姐能夠解決的范疇。
其實,吳浩早已經確定了哪一個人有問題了。
他也沒想到,這個拓跋無忌手伸的這么長,馬甲都安排到了他的吳府來了。
吳浩通過謀不加身鎖定了府中的那名侍衛,但是卻不愿打草驚蛇,索性找個借口把絕大多數人都給趕走。
拓跋無忌的馬甲似乎很遵循人設,表露了一番不舍后,拿著銀子就離開了。
只是不知道還會策劃什么樣的伎倆。
這個發現也讓他和錢寶兒明白了,自從來到秋風城這里的這一刻起,他們和拓跋無忌的博弈就開始了。
如今敵明我暗,這種優勢自然不能夠輕易放棄,當謹慎行事。
當務之急,是把家里的防衛安全事宜做好。
而要把這一點處理好,毫無疑問讓錢寶兒接手家中的防衛工作是最合適的。她一定能把這里經營的固若金湯。
吳浩從形勢上出發進行考慮,沒想到卻傷了母親的心。
在老太太眼中,這是媳婦要奪婆婆的權。可恨是兒子還站在媳婦兒那一邊。真是白養了…
不過,到最后吳母還是依了他們。只是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生悶氣。
吳浩一進去,就會被趕出來。所以只好向姐姐求助…
吳浩給姐姐似是而非的解釋了一下后,就開始強調自己手中的這碗藥的重要性。
什么花費巨萬,藥材稀有,費了天大的精力才把這服藥配成功云云。
總之,就是讓吳晴趕緊把藥端進去,親眼看著母親把它給喝掉。
青龍之血最是溫補,這東西完全沒有任何副作用,只需吳母睡上一覺,明日便可沉疴盡去。
在外面用天魔神魂看著吳母把藥喝下去后,吳浩才放下心來回去找錢寶兒休息。
只需要等明天母親察覺到身體大好了,心情好的時候再來哄哄…
吳浩相信她很快就能消氣的。
吳府這邊休息了,但是有人沒休息。
落云城外,大乾長樂郡周家派來的三人組連夜匆匆離去。
“老師,游叔交代的目的還沒達到,我們為何要這么快回去,而且還要如此的…隱秘!”
走在最后的周航眼中幽光一閃,突然開口問道。
益達先生腳步微微一頓,輕嘆了一聲。
“唉,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以吾觀之,周游兄的這個孩子已經徹底被嶺南蠻荒之地耽擱了。我看他煞氣隱隱,顯然入魔已深,已經沒有帶回去的必要了。”
“聽說我們走后,他還把全府的護衛都開革掉。如此剛愎自用,刻薄寡恩之人,帶回去如何能孝敬父母,善待同族,只怕時間長了會變成禍害,反而對周家不利!”
“周游兄后人的事情,我看得另做打算。聽說碧籮小姐已經有了身孕,或許我們更應該關注那邊…”
益達先生解釋著,突然看到周航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月光之下,讓他心中隱隱發寒。
只是這個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逝,幾乎讓益達先生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這個時候,那個大漢也開了口,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益達先生,我有一事不明。就算是那周浩公子有些邪門。可是以你我的身手,有必要非得連夜離開么?難道他還能像福管家一樣對待我等不成?”
益達先生苦笑搖了搖頭。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所修習的功法感知敏銳。雖然此地是貧弱蠻荒之地,可是自從來到這個秋風城后,一直都有非常不好的感覺。好像危險無處不在,不僅僅來自于那位周少爺那…”
說道這里,益達先生突然一滯,然后猛然對周航喝到:“你笑什么?”
周航嘴角微彎詭異一笑,然后一臉懵逼道:“老師,我哪里有笑了啊?”
益達先生眉頭一皺,轉向了大漢:“你看到他笑了么?”
大漢點頭。
周航一臉無辜,拿出了一面鏡子左照,右照。
“我有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