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廟?
在地球上,廟就是安放神靈雕塑,接納信徒拜神的地方。一年也會開一兩次廟會,買點香蠟紙錢、天蠶土豆、糖葫蘆和臭豆腐什么的。
有的廟歷史悠久,修建得大氣恢弘,門票都要好幾十上百。你想拜神?對不起,還要花錢。
有的廟在山野鄉間,一群大爺老奶奶湊點錢買點磚瓦蓋座小屋,再塑尊菩薩像也算是廟。這種鄉野間的小廟雖然不收門票,但也要讓你捐點香油錢什么的。
那么,廟其實沒有一個標準的規模和形狀。
所以,寧濤和南門尋仙兩口子搭建的這座看上去像是狗窩的小木屋也算是廟。
廟建好了,最后一步就是請神了。
這座小破廟要請的神就是蟲二。
符文法陣刻畫完畢,寧濤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迫不及待的道:“蟲二進去吧,萬事俱備,就差你了。”
蟲二邁動兩條小短腿往小木屋走去,一瘸一瘸的卻還固執的翹起一條小短腿。
這姿勢真的很犯賤,讓人忍不住想揍它。
蟲二到了門口停了下來,它轉身看了寧濤一眼:“寧愛卿,一入神門深似海,朕這一進去那就是一個超然物外無比神圣的存在了,以后每個月你也給朕上交租金嗎?”
寧濤一腳就將它踢了進去。
交租金?
那他不就越活越回去了嗎?他辛辛苦苦的煉鼎建廟,他的目標是要做不日星君那樣的存在,而不是那個每個月都要為交租金而膽戰心驚的小修真者。
法咒頌念。
靈力注入。
小破廟頓時靈光閃閃,屋頂和墻壁上符文閃爍。那些個符文就像是水里的魚群一樣,成群結隊,游來游去。
嚶嚶嚶…
嚶嚶嚶…嚶嚶嚶…
三生鼎的鼎鳴聲密密麻麻,那聲音就像是有一萬只嚶嚶怪在里面開演唱會。
隨后,小木屋開始放大,一點一點的往外擴展。
寧濤不斷的頌念法咒,往小木屋里注入靈力。
小破廟變大變大,越變越大…
半個小時后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小破廟里不再有靈光閃現,魚群一樣的符文也消失了。
寧濤微微晃了一下,虛脫的感覺傳來,他差點就倒下去了。
南門尋仙慌忙過來扶住了他,關切地道:“寧郎,你沒事吧?”
寧濤說道:“我沒事,只是靈力消耗過多,有點虛脫。”
南門尋仙說道:“那要不要來兩口丹汁?”
“這個…”寧濤正要婉言拒絕。
南門尋仙說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說完,她的小嘴往前一嘟…
這只是兩種丹汁之中的其中一種。
喝茶要講個姿勢,比如翹個二郎腿什么的。
喝丹汁自然不能不講究姿勢,寧濤的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南門尋仙的小蠻腰上,然后又往下滑落。
南門尋仙灑落了寧濤的手,給他渡了一口丹汁,然后松開了他。
一口丹汁下肚,寧濤轉眼就恢復了活力,精神抖擻地道:“娘子,我們進去看看吧。”
南門尋仙輕輕點了一下頭,她也想看看這小破廟里的情況,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推門。
那用棺材板做的小木門紋絲不動。他又試著使勁推了一下,結果那小木門還是紋絲不動,她訝然地道:“寧郎,這門是怎么回事?”
寧濤其實也很吃驚,不過是什么原因他卻是很清楚的,他說道:“以前天外診所的門也只有我能打開,別人是打不開的。這小破廟是我的神廟,這門自然也只能是我才能打得開。”
南門尋星微微翹了一下嘴:“這神廟我也有出力搭建,我還是你的娘子,我怎么就沒有開門的權限了?我要是沒有開門的權限,那我也不給你開門的權限,我的門你以后也別想開了。”
寧濤:“…”
就在這個時候門里傳出了蟲二的聲音:“神仙姐姐,你再試一下開這門。”
南門尋仙微微愣了一下,又抬起手來推了一下小木門。
嘎吱。
小破廟的小木門打開了。
蟲二的聲音:“神仙姐姐,以后朕看見你過來就主動為你打開門,你看好不好?”
南門尋仙嫣然一笑:“好,還是蟲二乖。”
寧濤忽然明白了過來,以前天外診所的時候,其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能開門。只要善惡鼎愿意,它也可以為任何人打開門,放人進去,只是青追她們去推門它不愿意開而已。眼前這座小破廟是他的神廟,他愿意給誰權限都可以,并不需要再參照以前的天外診所的那一套。一句話,這是他的神廟,規矩由他定,一切都由他做主!
小破廟的小木門低矮狹小,南門尋仙貓著腰才走進去。
寧濤也貓著腰走了進去。
小破廟雖然擴大了好幾倍,可里面的面積其實也就十來平方而已,空蕩蕩的,只放了一只三生鼎。
蟲二露出了笑臉。
這是在學善惡鼎嗎?
不過,善惡鼎的人臉不怒自威,即便是在見了善人之后露出的笑臉,那也有著菩薩般的莊重威嚴的感覺,而這貨的笑臉卻像是一個正在賣萌的二.逼。
三生鼎中冒著水墨煙氣。
這看上去也像是當初的善惡鼎中的善氣和惡氣。
這里不是天外診所,不知道為什么卻給寧濤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
寧濤在小破廟里走了走,地板也有一部分棺材板,踩在沙面嚓嚓響。
四面墻壁也沒有庫門。
也不可能有。
當初善惡鼎攜帶了大量的不日星君遺留下來的材料和法器,最終才建成了天外診所。現在回想起來,所謂的開庫門得丹藥配方,俢練功法,甚至是那部《你的經》,其實都是的日星君留下的東西,而不是什么上天給的,那不過是善惡鼎想多賺點診金和神晶,并給他壓力而已。
寧濤在一面墻壁下停下了腳步:“庫門我就不建了,目前也沒那么多材料,但是鎖墻是一定要的。蟲二,你覺得這神廟能開方便之門嗎?”
蟲二想了一下才說道:“神廟的法陣是照搬的,寧愛卿你又身有大造化,照理是應該可以的,但這神廟畢竟才是最低級的神廟,或許法力不夠,所以也有開不了的可能。”
南門尋仙說道:“寧郎,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一個人出了門。他在黃金屋里選了一面墻,在右手食指上逼出一點靈血,畫了一只血鎖。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抓鑰匙開門,這才想起那鑰匙已經被他扔在了神墟之中。
沒鑰匙怎么開門?
天外診所的鑰匙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煉制的,無法毀壞,他連是什么材料都不知道,怎么煉制新的鑰匙?
寧濤靜靜地的站在血鎖下看著它,發了一會兒呆,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天外診所是善惡鼎的神廟,一切都是它在做主,它給了我一把鑰匙,可即便是沒有那把鑰匙,它也能給我開門,只是它不斷的在向我強調一種儀式感罷了。這神廟是我的神廟,一切都由我做主,我決定什么是鑰匙,什么就是鑰匙,甚至…不用鑰匙!”
一念到此,他抬起右手的食指捅向了黃金墻上的血鎖。
心念一牽,他的食指插進了血鎖之中,輕輕一扣,一個面盆大小的窟窿頓時出現在了黃金墻上。
這與天外診所的方面之門自然沒法比,可它成功了!
面盆大小的方便之門只能讓他像狗一樣爬進去,但畢竟這才是第一次測試,他也不敢貿然爬進去。他左右瞅了瞅,然后從桌子上抓起了一只金壺,照著漆黑如墨,周邊如炭火燃燒的窟窿扔了進去。
哐當!
小破廟里傳出來一個金屬砸落在地上的清脆的聲音。
南門尋仙拿著金壺從小破廟里跑了出來,激動地道:“寧郎,這是你扔的嗎?”
寧濤看了一眼她手中提著的金壺,笑著說道:“是的,只是這門開得有點小。”
南門尋仙說道:“不急,慢慢來,以后神廟升級之后自然就大了。”
寧濤點了一下頭,又說道:“娘子你去扔一次,我進去看著。”
“嗯。”南門尋仙提著金壺往墻下走去。
寧濤進了小破廟,盯著鎖墻上的微型方便之門。
“我扔啦!”南門尋仙的聲音。
“扔吧。”寧濤說。
一道金光從漆黑如墨的窟窿之中飛了出來,落地又是哐當一個清脆的響聲,正是那只金壺。
成功了。
寧濤忍不住笑了,與善惡鼎決裂之后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也可以擁有一座與天外診所同宗同源的天外診所般的存在。有了這小破廟,這仙界雖大,可只要給他一些時間探索,他走過的地方要再去的話,一只血鎖就能搞定。
南門尋仙回到了小破廟中,站在寧濤的身邊,她也為寧濤感到高興。
寧濤說道:“天就要亮了,蟲二你隨便找一間屋子附身吧,然后釋放迷霧遮掩奉仙山,從今天起,這山上的人不需要再在白天躲進山洞里去了。”
蟲二說道:“這里不行嗎?朕想和寧愛卿在一起。”
寧濤正要說話,南門尋仙咳嗽了一聲。
她雖然什么都沒說,可這一個咳嗽的聲音卻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提醒。
“呃…”蟲二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朕倒是忘了神仙姐姐了,朕這就出去。”
一團水墨煙云從三生鼎之中涌了出來。
一轉眼煙云散去,三生鼎消失了,小破廟也消失了。可是這一次,寧濤卻知道小破廟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蟲二選擇的附身目標是贏義的宮殿。
天子守國門。
這大概是蟲二選擇第一座宮殿的原因。
“寧郎,累了一整天了,我們也該歇息了。”南門尋仙向天賜天生床走去,回眸一瞧。
這眼神帶鉤。
寧濤心領神會的跟著過去了。
“主人,妙仙子求見!”貔貅金藏的聲音傳來。
南門尋仙嘆了一口氣。
寧濤苦笑了一下:“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