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到頭了,我們真的找到出口了!”涂文錦激動的往前跑去。
呼——
一個破空的聲音里,一團黑影呼嘯而來!
寧濤一掌將涂文錦推開,一塊石頭就在那個時候炮彈一般擊中了他的胸膛。靈力氣囊保護之下,他的身體離地飛起,飛出十幾米遠才墜落在地上。
那只手電筒也被勁氣震碎,地道里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唐子嫻猛的趴在地上。
嗖嗖嗖!
一塊塊石頭呼嘯而來,砸得石壁咚咚之響。
“寧醫生?”涂文錦叫了一聲。
寧濤沒應,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其實除了一點疼痛屁事沒有,可他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唐子嫻在覺得他死了的情況下會是什么反應?
“寧醫生?”涂文錦怕得要死,聲音顫得厲害,“你、你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們可都得死在這里了…我就不該來這個鬼地方!”
很奇怪,趴在地上的唐子嫻什么都沒說,還是保持著那份天塌下來也與我無關的平靜。
寧濤悄然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地道里雖然一片黑暗,可在他的眼里唐子嫻和涂文錦就像是兩只會發光的燈籠。他不僅將兩人的面部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還看見了一顆巨大大的毛茸茸的腦袋在洞口窺探。
那是一個神農架野人,它不敢進來,黑火公司的武裝人員將它們殺膽寒了,它和它的同伴顯然害怕地道里的三個人也有那種厲害的槍械武器。
寧濤確實有槍,而且是威力巨大的精煉駁殼槍,只是一直藏著沒有使用而已。
“吼吼!”那個在洞口窺探的神農架野人發出了聲音。
“吼吼…嗚嚕嚕…”地道外面也有神農架野人的聲音。
它們似乎在交談什么。
寧濤一點都不緊張,可趴在地上的唐子嫻卻已經沉不住氣了,她向寧濤這邊爬了過來。
寧濤心里暗暗地道:“她想干什么?她爬過來是想檢查我死了沒有嗎?”想到這里,他干脆屏蔽了呼吸,就連心跳也控制到了幾乎感覺不到的程度。這不過是一個靈力運用的小竅門而已,裝死這種事情對他這個修真醫生來說毫無難度。
唐子嫻很快就爬到了寧濤的身邊,她將左手的手腕移到了寧濤的面頰之上,但并沒有觸碰寧濤。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只多功能運動表,她在表殼一側輕輕按了一下,表盤頓時發出了一片藍色的熒光。
那光雖然微弱,可是在黑暗的環境里一點點光亮也會顯得很明亮。在藍色熒光的照耀下,寧濤的臉清晰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他的臉上和身上滿是血污,胸部也靜止不動,看樣子好像是死了。
唐子嫻伸手摸了一下寧濤的頸動脈,似乎是確定了他的死亡,然后她冷哼了一聲,“哼!我以為你是多么厲害的一個角色,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而且運氣如此不堪。”
寧濤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的樣子。那么多武裝人員沒把他打死,卻被神農架野人一石頭砸死,這運氣確實很糟糕。
“真的是你干掉了老祖宗?我不相信。”唐子嫻又說了一句。
寧濤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唐天人。唐子嫻雖然沒提說“老祖宗”是誰,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她說的就是唐天人。
嗖嗖嗖!
又有石頭從洞口飛進來,撞擊洞壁發出沉悶的響聲,稍一不慎就會被石頭砸死。
唐子嫻側躺在寧濤的身邊,一只手伸進了褲頭。
寧濤心中一片好奇,暗暗地道:“她的褲子里藏著什么?法器?”
唐子嫻的手從褲頭里抽出了一張條形的紙來,那形狀讓寧濤想到了女人的姨媽巾,可是再一觀察他就驚呆了。那張條形的紙不是普通的紙張,而是用靈材打漿做成的靈紙,而且之上畫上了好些符文——它竟然是一張法符!
在寧濤的認知里,法符一般是修真者和妖帶在身上的重要道具,有些法符是攻擊性的法符,有些法符是防御性的法符,有些法符是封印性質的法符,卻從來沒有見過當成姨媽巾來用的法符!
那張法符上散發出一點點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帶著刺激性,能讓男人興奮。
看著唐子嫻手中的法符,聞著那奇怪而神秘的味道,寧濤忽然覺得他的修真觀完全被顛覆了,心里也是一片亂糟糟的感受。
卻就在這個時候,唐子嫻的口中冒出了一串呢喃的聲音,“叭咪哆嗡,陰谷鎮靈符,去!”
念完符咒,唐子嫻隨手將法符往空中一拋,那張法符在空中一蕩,轟一下燃燒了起來,冒出幽幽綠火。與此同時,一絲絲的綠氣從唐子嫻的身體之中抽離了出去,投入到火焰之中。
噼噼啪啪…
唐子嫻的身體里傳出了一串筋骨活動聲音,她的身體和臉經歷著匪夷所思的變化!
之前的她身材中上,容貌也只算是中上,可一轉眼她的腿更長了,腰更細了,胸的尺寸也明顯增加了不少,甚至是臉蛋也變得更漂亮了。變化之后的她就算是站在青追和白婧那樣的絕色妖精面前也不輸姿色,整個人的氣質也明顯變得高貴大氣,有靈性。
這才是真正的唐子嫻,也或許唐子嫻這個名字也是假的。
可對于寧濤來說最重要的變化不是她突然變得更漂亮了,而是她的先天氣場蛻變成了修真者的先天氣場,靈氣充沛,她身有靈力,而且很強大!
那張法符轉瞬間便燃燒殆盡,卻連灰燼都沒有留下一片。它是一張封印法符,封印了唐子嫻作為修真者的一切。難怪面對槍林彈雨的時候她都能保持鎮定,毫無畏懼,因為在她的眼里,那些黑火公司的武裝人員都是渣渣!甚至是神農架的野人她也不放在眼里,她之所以示弱,為的就是演戲給寧濤看!
可是,寧濤也在演戲給她看。
唐子嫻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寧濤的身上,卻就是這恢復修真者身份之后的一眼,她的神色頓時一變,突然一掌拍向了寧濤的天靈蓋。
寧濤裝死能騙過被法符封印的唐子嫻,卻不能騙過解除封印的修真者唐子嫻。
寧濤早有準備,右手一抬,日食之刃便迎向了唐子嫻的手腕。
唐子嫻縮手,另一只手突然出動,一拳轟在了寧濤的腰上。
寧濤的右腿也在那一瞬間踢在了唐子嫻的小腹上。
沉悶的擊打聲里,唐子嫻和寧濤的身體都在對方的靈力沖擊下,貼著地面滑了出去。唐子嫻卻只是平滑了一個身位,而寧濤卻是貼著地面滑了好幾米遠。
論修為,唐子嫻顯然更強。寧濤也不可能唐子嫻的修為更強,因為他成為修真者的時間不過數月而已,比起那些動輒上百年甚至幾百年俢練的正牌修真者,他那點俢練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寧濤這個修真者卻不是普通的修真者,他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他俢練根本就不需要靈氣,一只善惡鼎就能解決靈氣的問題。而且,他練就了隨便挨,身有靈力氣囊護體,這樣的打擊根本就不算什么。
唐子嫻從地上一躍而起,怒道:“你竟然裝死!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陰險不要臉的修真者!”
寧濤從地上爬了起來,揶揄道:“我陰險不要臉?你不也在裝嗎?我是堂堂正正的裝,你卻是藏在褲襠里裝,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這句話頓時把唐子嫻刺激到了,她猛一揮手,一片寒芒頓時飛向了寧濤。
唐門毒針!
寧濤左手一探,不可破扇便從腰間到了他的左手之中,那扇子嘩啦一下彈開,一股風扇出,那一片飛向他的毒針頓時改變了方向。
叮叮叮!
寧濤身側的石壁上濺起一團火星。
她究竟是不是唐門的人,這些毒針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你是來給唐天人報仇的嗎?唐天風是你什么人?”寧濤的聲音轉冷,說話的時候他將日食之刃插進了大腿外側的帆布刀鞘之中,反手從腰后抽出了精煉駁殼槍。
既然是敵人,那就沒有必要客氣了,更不需要留后手。
卻不等寧濤將槍口抬起對準唐子嫻,一團黑影便飛了過來,轉瞬就到了他的面門!
寧濤一扇子掃了上去,那東西又倒飛了回去。也就是這一掃,他的頭皮都麻了一下——那是一顆手雷!
唐子嫻的雙腳在地上一點,嗖一下往地道出口飛掠過去。也就在那個過程中,她探手一把抓住了涂文錦的腰帶,提著一只枕頭似的將涂文錦也帶了出去。
有那么一秒鐘的時間里寧濤想追,可那顆手雷就在前面。這個念頭閃過,他猛的往后撲倒。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里,巖石迸飛,巖石的碎片彈片一樣飛射。
爆炸的氣浪還沒有完全消失,寧濤便從地上一躍而起,幾步沖刺,嗖一下從地道之中沖了出去。
山洞外面黑黢黢的,可在寧濤的眼里卻有好多“燈籠”,十幾個神農架野人受到爆炸的驚嚇,撒腿往陰月城的方向跑去。還有兩只“小燈籠”,正往地道左側快速移動,顯然是唐子嫻和涂文錦。而在地道右側還有六只“小燈籠”,正是那些從懸崖上下來的黑火公司的武裝人員。
六個黑火公司的武裝人員本來是想往陰月城的方向走的,這邊的爆炸聲將他們吸引了過來。他們用戰術手電照明,移動的速度很快。
一道雪亮的光束照到了剛剛從地道里沖出來的寧濤的身上。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之前,他是顧及到人質的安危,束手束腳。
現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