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丁寧立刻給范坤打了個電話。
范坤接到電話很高興,還以為要過年了,丁寧要組織這幫老同學聚聚呢。
結果還沒寒暄兩句呢,丁寧就很誠懇的跟他表示歉意,說這一次都是受了他連累,才讓他受苦了。
“等等,老六,你到底在說什么呢,什么連累,什么受苦,我怎么聽不懂啊,你在哪呢?我現在在寧海呢,這兩天咱們找個時間聚聚。”
范坤被弄的莫名其妙,打斷他的話懵逼的問道。
“你在寧海,不在舟江?”
丁寧心里咯噔一聲,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舟江?我去舟江干什么?自從上次聚會過后,我就一直待在燕京忙分公司的事情,昨天才剛回寧海,說起來還沒有感謝你那個小姨子呢,她介紹了幾個燕京的朋友給我認識,有他們關照,分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呵呵,現在我家老頭子每天笑的都合不攏嘴。”
范坤眉飛色舞的說道,這段時間他算是見識到小夭朋友的能量了,在他眼里難如登天的事情,他們一個電話就能輕松的解決掉。
經歷過人情冷暖,他現在也變的成熟了很多,并沒有因此而自高自大,反而變的比較低調謙虛,喜歡炫耀的毛病也改掉了。
因為他很清楚,分公司能夠有今天全都是小夭朋友的功勞,而這一切都是看在丁寧的面子上,讓他發自內心的感激,否則,光是王家的報復就能讓他灰溜溜的滾出燕京。
“呃,那就好,我這兩天在外地,等我回去后,找個時間聚聚吧,我還有事,就先掛了啊。”
丁寧笑了笑就掛了電話,連忙給丁牽獵撥了過去。
范坤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出面,但卻很清楚,因為是他讓小夭跟虎子打了個招呼,有那幫燕京的頂級公子哥照應著,范坤的那家小公司想生意差都難。
“喂,喂,臥槽,這家伙怎么掛了,我都沒來得及問他之前說的是什么意思呢。”
范坤聽到電話里的盲音,哭笑不得的說道,連忙又給丁寧撥了回去,卻發現電話始終在通話,無語的搖了搖頭嘟囔著:“這家伙,還真夠忙的。”
“他不是范坤是王波,這狗東西,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聽著丁牽獵詳細的描述那個“范坤”的模樣,丁寧的臉色陰沉了下去,事實上,他從來沒有把王波看在眼里過,更沒有放在心上過,也沒有想過要把他怎么樣。
只是這王波品行敗壞、小肚雞腸,心理極其陰暗,而且嫉妒心強,喜歡捧高踩低,十足的小人一個,上大學時就刻意的針對他,在他失意時可沒少冷言冷語的在那里幸災樂禍,似乎不踩他一腳沒法顯示他的存在感似的。
對這樣的人丁寧壓根懶得搭理,上次在4S店無意中碰到王波,這家伙又犯賤來挑釁,結果被他整的顏面盡失,還丟了工作,從那以后他就沒有聽說過王波的消息了。
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個幾乎被遺忘的“老同學”竟然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在他的生活里。
同學一場,盡管兩人之前并不和睦,但王波若是誠心改過,他也不會跟一個小人物斤斤計較,可這狗東西怎么會跟神裔組織扯上關系?還那么巧跟姐姐關在一起,最關鍵的是這家伙還冒充范坤,這就讓他不得不警惕了。
按理說,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和地位,犯不著跟王波這樣的小人物計較,但現在王波和神裔組織扯上關系,那他就不能不小心敬慎了。
趙舒的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鬼知道王波若是得到基因藥水會不會變成趙舒那樣的怪物。
“王波?不是你同學嗎?可他為什么說他是范坤呢?”
丁牽獵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給騙了,這讓她有些想不明白王波的用意。
“是同學,但卻是關系最不好的那種,從上學時就跟我不對付。”
丁寧解釋道,隨即認真的叮囑道:“姐,你要是再見到王波,什么話都別說,直接把他抓起來,然后給我打電話,我倒要看他想搞什么鬼。”
“好,我知道了,哼,我還沒找他算賬呢,竟然敢騙我,看我到時候怎么收拾他。”
丁牽獵氣鼓鼓的說道。
“見到媽了嗎?”
丁寧和姐姐又聊了兩句,這才開口問道。
“嗯,見到了,我現在就在媽隔壁的房間休息,她聽說我有了身孕,開心的嘴都合不攏。”
丁牽獵有些好笑的說道。
“呵呵,媽要當奶奶了,肯定開心啊。”
丁寧嘴角露出一抹溫馨的笑容,有些歉疚的道:“姐,對不起,你受了驚嚇,我都沒有來得及去陪你。”
“那有什么的,你忙正事要緊,噢,對了,這一次雖然大家都平安無事,但也暴露了你和媽的關系,媽懷疑那個蘇少和燕京趙家有關,你自己小心點。”
丁牽獵話音一轉,認真的說道。
“暴露就暴露吧,咱們有什么好怕的。”
丁寧無所謂的說道,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和社會地位,除了人皇那個層次的強者,他已經無所畏懼。
“話是那么說,但趙家也不容小覷,我剛才和媽聊了一會兒,媽不擔心她自己,擔心爸在外面會不安全。”
丁牽獵躊躇了一下說道:“當年媽離開你,就是因為趙家和蘇家的一些人用爸和你的性命來威脅她。”
丁寧聞言沉默了,雖然早就知道老媽當年離開自己是情非得已,但現在舊事重提,仍然讓他心里的怒火不斷的升騰,久久不能平息。
“趙家都該死!”
良久,丁寧才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事實上他很清楚,趙家只是施壓方,蘇家的某些人才是真正的幫兇。
但不管怎么說,那些人都是老媽的血脈親人,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前,他也不好動他們。
丁牽獵能夠從他的語氣中聽出那壓抑的憤怒和怨恨,幽幽的嘆了口氣:“我現在不擔心別的,只擔心爸在外面會不安全,媽跟我也是一個意思…”
“過年,讓媽來天堂島吧。”
丁寧直接打斷姐姐的話,不容置疑的說道。
他知道姐姐想說什么,應該也是在傳達老媽的意思,在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前,老媽不希望暴露他們之間的母子關系。
他能理解老媽的心情,說是在擔心老爹,其實還是在擔心他的安全,唯恐趙家對他不利。
畢竟老媽不是武者,又一直生活在法治社會里,根本不明白他現在所擁有的實力是何等的恐怖。
既然老媽不放心,那他接下來就用老媽能夠理解的方式,來展現自己的實力吧。
“嗯,那好吧,獨行也沒幾個月就要生了,總不能孩子都出世了,媳婦卻連婆婆都沒見過吧。”
丁牽獵打趣的說道,卻讓丁寧老臉一紅,若不是她突然提起,他始終都本能的在逃避這個問題。
孩子,不但代表著血脈的延續,同時也意味著一種責任,獨行無怨無悔的給他生兒育女,他卻連一個名分都沒能給她,這讓他心里愧疚萬分。
“姐,等過了年,我們去領證吧?”
丁寧突然開口說道,電話那頭猛然安靜了下來。
“姐,過了年婚姻登記處一上班,我們就去領證。”
如果說之前那句是詢問句,那丁寧這一句就是肯定的語句,充滿著毋庸置疑的決心。
良久,丁牽獵才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跟感冒似的,帶上了濃濃的鼻音。
丁寧知道姐姐哭了,她等自己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心里瞬間被滿滿的自責和愧疚填滿,鼓足了勇氣柔聲道:“老婆,我愛你!”
丁牽獵渾身一顫,臉頰布滿了紅暈,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只是這一次卻是喜極而泣,輕輕的柔柔的應了一聲:“老公,我也愛你。”
從她被蘇寧香撿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這輩子會成為丁寧的妻子,她也曾經有過不甘、有過埋怨,可這一刻,所有的不甘和埋怨都煙消云散,心里全是說不出的濃情蜜意,俏臉上帶著淡淡的紅霞和淚痕,露出羞澀而甜蜜的笑容。
“嘿嘿,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丁寧咧著嘴傻笑著,心突然就踏實了下來,原來說一聲我愛你,并不是那么困難的事情,姐姐其實也一直在等他這句話罷了。
“傻樣,還沒領證呢。”
丁牽獵抹了把眼淚,嗔怪著說道。
“遲早的事。”
丁寧跟剛陷入情網的少年似的,在這個深夜里,獨自站在黑暗里,和丁牽獵有著說不完的話。
直到手機電池發燙,電池快要沒電而報警時,丁寧才戀戀不舍的掛了電話。
夜色中,他的眼睛熠熠生輝,喃喃自語道:“既然你們都想看到一個強大的我,那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的真正實力,讓任何人都不敢再對我們指手畫腳,任意欺凌。”
寧海,青云安保,朱無瑕的助理宿舍。
這個夜,朱無瑕睡的格外香甜,自從丁牽獵被綁架后,她一直處在焦慮當中,連續幾天都沒有睡踏實過了。
直到昨晚,幽武給他打來電話,告訴她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她緊懸著的一顆心才落回到了肚子里,美美的洗了個澡,痛快的上床睡覺。
就在她酣睡之際,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進入她的房間,很沒有風度的直接開燈,強烈的光線把她瞬間驚醒。
捂著眼睛適應了光線后,朱無瑕才看清楚一個戴著佐羅式半邊面具的男子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點著一根煙正在抽著。
“你是誰?”
朱無瑕寒毛直豎,心砰砰直跳,卻強作鎮定的問道。
青云安保戒備森嚴,暗處還有幽靈戰士守護,這個男人是誰,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進入自己的房間,這讓她心里一個勁兒的發毛。
丁寧欣賞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不愧是烏鼠首領的女兒,這臨危不亂的沉穩氣度,儼然已經具備了情報組織首領獨當一面的必備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