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圣者根本不認為丁寧有什么威脅,覺得他最多只是同階無敵的天才罷了。
畢竟,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呵呵,就算是他剛出生時就開始嗑藥,沒有三十四年的時間慢慢改造基因,也不可能會成為圣者。
唯一能讓他們感到忌憚的就是那些沖進基地的黑衣人了,可那些黑衣人現在都在看守所里待著呢,他們還何懼之有?
趙舒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強忍著那種羞辱感,把坐標發了過去,眼底閃過一抹凌厲的寒芒,低聲呢喃道:“呸!一群身份卑微的幸存者罷了,有什么好囂張的,老子雖然現在實力不如你們,但卻是服用完美基因藥水的正宗神裔,等著吧,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們統統踩在腳下,讓你們為今日的羞辱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些圣者雖然實力強大,但骨子里卻總覺得高人一等,若不是總部要求他們全力配合自己的行動,這些家伙根本不會聽從他這個亞洲堂堂主的命令,讓他為了保命不得不撒謊引誘他們出手。
但不得不說,三名圣者終于答應出手也讓他長長的松了口氣,小命,暫時算是安全了。
以他的智慧,也猜出了追殺他之人的心思,肯定是想引誘出自己的幫手來一網打盡。
可惜,獵手很快就會變成獵物,他可不認為盯上他的人能夠躲過三名圣者的伏殺。
趙舒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低聲呢喃道:“不管你是誰,既然盯上了我,那就去死吧。”
滴答滴答!
一個漆黑冰冷的水牢里,丁牽獵被吊著雙手懸掛在水面上,下半身浸在水中,披頭散發的看起來極為狼狽,但一雙美眸在黑暗中卻熠熠生輝,絲毫沒有成為階下囚的頹廢之色。
她沒有想到會在剛趕到舟江降落時遭到敵人的襲擊,護身符在那三名強大敵人的襲擊下,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就被打碎,就連空翼二號也被打傷,成為了俘虜。
但她卻并沒有試圖逃跑,而是極為配合的放棄了反抗,任由他們蒙住眼睛,把自己關進這個漆黑的水牢里,她不怕死,可她怕傷害到腹中的孩子。
更重要的一點是,在她乘坐空翼二號離開天堂島時,柳生淺黛因為不放心她,悄然隱身也上了空翼的后背,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帶著她一起前來。
沒想到,這反而成為她逃離魔爪的唯一希望,遭受襲擊時,她在發現敵我實力懸殊的時候,立刻第一時間傳音制止了柳生淺黛的出手,讓她隱藏好蹤跡,找機會向天堂島求援。
柳生淺黛不放心她,一路尾隨著她來到了這個半人工半天然的地下溶洞,見那些人沒有對她下毒手,這才取出手機開始求援。
可沒有想到,這里的信號被隔絕,只有特制的手機才能和外界取得聯絡,這下子可讓她麻了爪子。
最要命的是,這溶洞的出口設計的極為巧妙,竟然是在水面之下,需要潛入水中才能進出,而那三個藏頭露尾的家伙又極為謹慎,始終有一個人在洞口,堵住了進出唯一的通道,讓柳生淺黛想要溜出去打電話求援都做不到。
水牢頂部的蓋板被掀開,給黑暗的水牢帶來一線暗淡的光線,蓋板后露出一個戴著暗金色面具的腦袋,見水牢里一切正常,這才緩緩放下一個裝著饅頭和清水的竹筐。
畢竟,丁牽獵對組織來說有大用,是要一個活著的丁牽獵,可不是一具尸體,而且在他們眼里,這女人就是個普通人自然不會讓她真的餓死。
丁牽獵也不客氣,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用嘴巴水杯痛飲一氣,然后咬了一個饅頭吃力的咀嚼著,盡管她雖然不能使用體內的力量,但修為境界放在那里,一個月不吃不喝也沒事,但她肚子里還有孩子,為了孩子,她也必須要吃點東西。
身材魁梧的黑袍圣者見她如此配合,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還擔心丁牽獵有情緒拒絕飲食呢。
收起竹筐,蓋上蓋板,黑袍圣者又去看了一下奄奄一息的趴在巨大鐵籠子里的空翼二號,給它也弄了點吃的喝的,然后又去看了眼跟死人似的躺在單獨牢房里的王波,隨手扔了兩個饅頭進去,這才放心的去和駐守在洞口的另外兩個黑袍圣者匯合。
“一切正常,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三名黑袍圣者匯合后,向洞口處走去。
“這里要不要留個人看守?畢竟那個女人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啊。”
一名矮胖的黑袍圣者有些躊躇的問道。
“那你留下好了,我和卡曼兩個足夠對付那個小子了。”
瘦高黑袍圣者不動聲色的道,卻讓矮胖黑袍圣者為之一窒,嘿嘿訕笑道:“這里那么隱蔽,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算了,我們抓緊時間,很快就能回來了。”
開玩笑,抓丁牽獵的目地就是為了要挾丁寧,順便把龍騰集團納入囊中,但這樣的功勞怎么能和抓住丁寧相比,那可是要賞賜真神藥劑的。
“那就走吧,別磨蹭了。”
魁梧黑袍圣者卡曼淡淡的說道,一馬當先的向前走去。
瘦高黑袍圣者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這一向謹慎的查理還沒蠢到家,知道哪頭重哪頭輕。
隨著三人離去,昏暗的溶洞中再次陷入了平靜。
嘩啦!
水牢的蓋板再次被打開,丁牽獵訝異的瞇著眼睛抬頭看去,不知道黑袍圣者又要玩什么花樣,卻沒想到蓋板后卻露出柳生淺黛的俏臉。
“淺黛,你怎么來了?”
丁牽獵又驚又喜,自從她被關進水牢后,就和柳生淺黛失去了聯系,她還以為柳生淺黛早就離開了呢。
“姐姐,我一直沒走,這里只有一個進出口,手機信號還被屏蔽了,那些黑袍人守住洞口我根本逃不出去,現在什么都別說,我先把你拉上來再說。”
柳生淺黛簡單的解釋一下后,立刻用力拉起繩索,把丁牽獵拉了上去。
“那些黑袍人呢?”
丁牽獵低聲問道。
“他們出去辦事了,好像是去對付什么人了,可能很快就會回來,咱們抓緊時間趕快走。”
柳生淺黛攙扶著雙腳有些麻木的丁牽獵,快速的說道。
“那空翼二號怎么辦?”
丁牽獵為難的說道,空翼二號受了重傷無法飛行,以它的噸位,她們根本不可能帶它一起逃走。
“暫時顧不上它了,等我們逃出去后,再帶人來救它,反正這些家伙對空翼的基因很感興趣,不會傷害它的。”
柳生淺黛很有決斷的說道。
丁牽獵一聽,也是這個理,當即歉然的看了一眼空翼二號,輕聲道:“空翼,你堅持住,我們出去找人來救你。”
空翼二號吃力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后又靜靜的趴在地面不動彈了,看起來傷的不輕。
看著它又氣無力的樣子,丁牽獵忍不住一陣的心疼,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瓶丹藥丟給它,輕聲道:“堅持住,等我們回來。”
空翼二號打起精神,張嘴接住藥瓶,用鳥喙靈巧的咬開瓶塞,把丹藥一股腦的吞了下去,很快就變的精神了許多,沖著兩女輕鳴了一聲,似乎在說,你們快走吧,我在這里等你們。
可惜兩女都聽不懂它的話,戀戀不舍的看了它一眼,快速的向洞口走去。
“救…救救我。”
就在此時,渾身遍體鱗傷的王波突然抬起頭來哀求道。
兩女愣了愣,根本搞不清楚王波的身份,這個時候哪里愿意找麻煩啊,當即快步向外走去。
“幫幫我,我是…是丁寧的同學。”
王波嘶啞著嗓子喊道。
丁牽獵渾身一顫,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他道:“你說你是丁寧的同學?”
“是啊,我是丁寧的同學,我叫…范坤,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他,我這次也是受他牽連被抓來的,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啊。”
王波眼珠一轉,不知道丁寧是不是在她們面前提到過自己,所以很果斷的冒充起了范坤。
因為他知道范坤和丁寧是一個宿舍的,剛開始關系很好,后期卻為了一個女人而鬧掰了,畢業后肯定和丁寧沒有什么聯系,所以,冒充范坤是最好的選擇。
“啊,你就是范坤啊,我聽丁寧提起過,不好意思啊,這次連累你受罪了。”
丁牽獵一聽,頓時想了起來,雖然沒見過范坤,但確實聽丁寧提起過這么個人,確實是他的舍友,再加上有張海峰等人被綁架的先例,立刻讓她對王波的話信以為真,有些歉疚的說道。
“姐,他傷的那么重,帶著他咱們的速度會被拖慢,還是等我們喊了人再來救他吧。”
柳生淺黛雖然也很想救王波,但一想到那些黑袍人隨時會返回,她還是覺得先逃掉再來救人比較穩妥。
“不要啊,你們要是逃走了,那些人回來一定會殺了我的,求求你們了,帶上我一起走吧。”
王波慌忙哀求道。
丁牽獵和柳生淺黛一聽也是,以神裔組織那喪心病狂的作風,她們逃走了,必然會遷怒在“范坤”的頭上,殺掉他泄憤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他不像空翼二號,對神裔組織來說,有著極大的研究價值。
“那好吧,我們帶你一起逃走,可是,怎么把你弄出來啊。”
丁牽獵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鐵籠子上的鎖問道。
王波也有點無奈,露出絕望之色,好不容易騙過這兩女人,要是因為一把鎖而無法逃走,那也太倒霉了。
這一次,他算是徹底惹怒了蘇少,險些被活活打死,要不是一個黑袍圣者發現他在研究DNA克隆技術,認為組織需要這樣的人才,攔住了蘇少,要把他帶回總部,恐怕他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但被他用咒術控制的七十九號,卻被蘇少當著他的面極其殘忍的給撕成了碎片,嚇破了他的膽,讓他只想距離蘇少這樣的變態遠遠的。
所以,在發現丁牽獵竟然還有個能夠隱身的幫手后,依然出聲求救,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我來吧。”
柳生淺黛伸手抓住那把鐵鎖用力一擰,就把鎖頭輕松的擰斷,打開了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