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父母暴怒下把李曉曼趕回了家,堅決斷絕他們之間的來往。
而莊嚴卻癡心不改,當場表態這輩子非李曉曼不娶,自然遭到了父母的嚴厲反對。
這才有了后來那個叛逆不羈整天在外面闖禍的他,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向父母表示他的不滿和抗議。
而李曉曼畢竟是個臉皮薄的女孩,雖然一直喜歡著莊嚴,但當初的丑事被父母撞見讓她無地自容。
所以,她來到寧海上大學也沒有跟莊嚴聯系,結果卻不幸的因為交友不慎被陳雨曦所騙,成為了古天啟的玩物,絕望的她就更無顏去見莊嚴了。
雖然后來報了仇,但她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干凈的李曉曼,她覺得自己很臟,還被判了刑,再也配不上莊嚴,寧愿來酒吧當賣酒小妹,也不愿去找疼愛她的莊嚴哥哥。
可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兜兜轉轉后,兩人還是在酒吧里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丁寧不得不感慨他們之間的緣分,也明白了李曉曼的心意。
她肯定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莊嚴的,之前哀求他保密也是想讓她在曾經的愛人面前留下最后一點尊嚴。
“你還愛莊嚴嗎?不用回答,點頭或者是搖頭。”
丁寧的聲音突然在李曉曼腦海中響起,讓她駭然的瞪大了眼睛。
“保持冷靜,如果你還愛他,我會幫你永遠瞞著他。”
丁寧繼續傳音說道。
李小曼凄然一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丁寧卻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是說她還愛著莊嚴,搖頭是說她已經配不上莊嚴了,不想和他在一起。
“可能你會覺得你配不上莊嚴了,可在我心里,你的心是純潔的是干凈的,值得莊嚴擁有,至少我知道,莊嚴讀了幾年大學都沒有和女生說過話,就足以證明他的心里始終裝著你,你忍心看著他為你傷心一輩子嗎?”
丁寧諄諄善誘的說道,他想幫李曉曼,想要成全這個可憐的女孩,她的心是純凈的,比那些身子干凈但心卻臟了的女人強了一千倍一萬倍,這樣的女孩應該得到幸福。
“我…”
李曉曼捂住嘴巴,拼命的搖著頭,這一刻已經是淚如雨下。
“曉曼,你怎么了,是不是臉上還在疼?不哭啊,乖,不哭。”
莊嚴手足無措,輕輕的捧起李曉曼那梨花帶雨的臉,眼底寫滿了心疼和柔情。
“哇…嗚嗚嗚…”
李曉曼再也忍不住撲倒莊嚴的懷里,放聲大哭。
莊嚴緊緊的摟著她,就如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不停的柔聲安慰著她。
“莊嚴哥哥,對不起,我已經配不上你了,我…”
李曉曼終究還是忍受不了內心的煎熬,想要和盤托出她的過往,不管莊嚴能不能接受,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等事情了解,她就立刻消失,永遠不再出現在莊嚴的世界里。
“曉曼,你說什么呢?我愛你,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愛你,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以后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聽到沒有?以后,我們在一起,沒有任何人能夠分開我們,我絕不允許你再離開我。”
莊嚴眼眶紅了,雖然他不知道李曉曼身上發生了什么,但他不想再忍受失去李曉曼的痛苦,這些年,他叛逆、他不羈、他任性…
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因為他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始終藏著一個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女孩,他受夠了,思念的苦,他絕不會再松手,哪怕是全世界都反對,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我…我已經不干凈了啊,我配不上你,我已經臟了,我被…”
李曉曼哭的肝腸寸斷,用撕心裂肺般的聲音揭開內心最深處那道血淋淋的傷疤,她不想欺騙這個唯一愛過她疼愛她的男人。
“好了,曉曼,你累了就休息會兒,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了。”
丁寧突然開口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奇異味道,只是他的臉色卻瞬間變的蒼白。
“呼呼!”
李曉曼臉上還帶著淚花,卻身體一歪靠在莊嚴的懷里如同小貓般酣然入睡。
莊嚴紅著眼,輕柔的愛撫著她的秀發,心卻痛如刀割,他不傻,李曉曼未說完的話他猜也能猜得到,只是他遠遠無法想象,李曉曼曾經遭受過什么樣的非人虐待和凌辱。
所以,丁寧寧肯再次透支神魂,首次用音波催眠,也絕不能讓她說出來,要是真說出來,莊嚴絕對受不了,是會發瘋的。
宋東沒說話,他也猜到了一些不好的真相,但此時此刻,他只能保持沉默,連帶著丁寧是用什么方法讓李曉曼沉睡的也埋在心底沒有問。
“催眠?老六厲害了啊!”
莊嚴強顏歡笑著說道,可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李曉曼的身上,眼底流淌著濃濃的悲傷和悔恨。
身為男人,哪怕再愛一個女人,也不可能不介意自己深愛的女人曾經和其他男人睡過覺,可他又能如何?他只悔恨自己的無能,悔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先不說這個,老四,我跟你說句實話,李曉曼確實遇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我可以告訴你,那并非她的本意,她是被人下了藥,還拍了裸照被人要挾,你能接受這樣的她嗎?”
丁寧深深的看著莊嚴,臉色認真而嚴肅的等待著莊嚴的回答。
這個回答很重要,如果莊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那他就會抹去李曉曼的記憶,讓她徹底的忘記所有,給她一個全新的生活。
如果莊嚴愿意接受,他也會抹去李曉曼的部分記憶,只給她保留那些美好的回憶,讓她下半生活在幸福快樂當中。
“是誰?到底是誰?我要宰了他,宰了他…”
莊嚴紅著眼低聲咆哮著,如同受了傷的野獸般,悲哀而憤怒。
“仇已經報了,那個人也已經死了,被我打傷后,曉曼親自動手,活活踩死的。”
丁寧把認識李曉曼的經過娓娓道來,當然,善意的隱瞞了一些莊嚴很難接受的事實,只是說她被古天啟迷奸,然后拍了裸照要挾她去陪其他男人。
“嗚嗚嗚!”
莊嚴捂著臉痛哭流涕,內心充滿了糾結與迷惘。
接受嗎?雖然李曉曼是被迫的,但作為深愛她的男人,一想起李曉曼在其他男人身下曲意承歡的畫面,他的心就如刀割般疼痛。
可是不接受嗎?五年多的時間,魂牽夢縈般的刻骨相思,讓他如何能夠甘心放棄?忍心放棄?
宋東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丁寧伸手攔住,輕聲道:“給他點時間吧,讓他好好想想。”
宋東感覺心里沉甸甸的,像壓著塊兒大石頭似的壓抑的要命,掏出一包煙扔給丁寧一根,自己點上一根,深深的把煙吸到了肺里,通過口鼻噴吐出來濃濃的青煙,發泄似的狠狠咒罵一句:“操!”
直到愛消失你才懂得去珍惜身邊每個美好風景只是她早已離去直到你想通她早已經不再對你留戀最后的你開始了一段掙扎你那么愛她為什么不把她留下為什么不說心里話你深愛她這是每個人都知道啊 此刻,吳少和他的女朋友已經被同伴們扶到了卡座上坐下,用怨毒的眼光死死的盯著丁寧,等待著援軍的到達。
而舞臺上,歌手又再次開始了演唱,一首《你那么愛她》被唱的悱惻纏綿,蕩氣回腸。
莊嚴被歌聲所感,想起自己五年多來的等待,現在深愛的人就在身邊,為什么還要糾結于她的過去呢?
難道非要失去她以后,整天活在懊悔和自責里嗎?想到這里,他的眼神逐漸變的堅定起來。
丁寧心中悄悄松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雖然莊嚴真要是無法接受,他也可以幫李曉曼抹去記憶開始新的生活。
可那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局,他打心里更希望莊嚴能夠接受她,用他的深情和憐惜來撫慰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選擇性的抹去記憶,對此刻神魂還未痊愈的丁寧來說,絕對是一種沉重的負擔,但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再大的負擔也是值得的。
于是,在宋東的瞠目結舌中,丁寧閃電般的出暈了莊嚴,他是個完美主義者,既然要幫就幫到底。
他要的只是莊嚴的一個態度而已,既然莊嚴已經給出了決定,那作為兄弟,他絕不希望這件事在他心里成為一根刺。
抹去李曉曼所有不好的記憶,只保留她踩死古天啟,被判緩刑的事情。
抹去莊嚴關于李曉曼不潔的記憶,讓他回到之前剛見李曉曼時的場景。
然后…正莫名其妙不知道丁寧想干嘛的宋東忽覺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丁寧臉色慘白的嚇人,但他還是出暈了宋東,也抹去他關于李小曼被人糟蹋過的記憶。
雖然宋東不是大嘴巴的人,但這樣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被莊嚴知道的可能。
至于李曉曼沒有那層膜的問題,丁寧也已經想好了,讓輕云趕來,連夜給她做個修復手術。
倒不是他不能做,但畢竟李曉曼是自家兄弟的未來媳婦,讓他覺得挺尷尬的。
哎!哥容易嗎?為了你們也是豁出去了。
好不容易修復了一點的神魂再次被撕裂,丁寧頭疼欲裂,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臉色慘白,跟打擺子似的渾身哆嗦著,連坐都有些坐不穩了。
酒吧門被粗暴的踹開,十幾名身軀挺拔,氣質不凡的黑衣男子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面相頗為英俊的男子,旁若無人的闖進酒吧,鷹視狼顧般的四處打量著,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正在演唱的歌手停止了演唱,DJ也停止了音樂,整個酒吧死一般的靜寂,都看向這些來者不善的彪悍男子。
“哥,我在這里。”
吳少跟見到救命稻草似的舉著扭曲的手指沖著男子哭喊道。
男子快走兩步,看著吳少臉上的腳印和詭異扭曲的手指,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眼底寒意大盛,如同氤氳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般冷冷的道:“是誰干的?自己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