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沒等九個幸存者商量好怎么向谷口闖時,漫天的風刃突然一收,化為血紅色的罡風,而酸雨,則變成了足球大小的冰雹,劈頭蓋臉的從天而降。
“啊!”
隊伍里再次發出慘叫聲,那是被血紅色的罡風吹中的三人。
即便那三人渾身氣血滔天,可在那可怕的罡風下卻沒有絲毫作用,三人如同沙子做的雕塑似的,被罡風一點一點的吹掉身上的血肉。
只是短短功法,三個人就如流沙般被吹的煙消云散,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丁寧距離那么遠都看的毛骨悚然,更何況剩下的六個人了,嚇的抱頭鼠竄,向谷口奔去。
“嘭!”
可漫天的冰雹沒打算放過他們,隨著冰雹砸中一個女孩,冰雹猛然炸開,兇猛的爆炸力直接把女孩炸成了一堆碎肉,而冰渣卻化為恐怖的寒意四處彌漫,身邊的三人避之不及,瞬間化為冰雕。
紅色的罡風吹過,兩人也被直接煙消云散。
十二人,短短時間就死去了十個人,只剩下那個白發青年和一個頭發亂糟糟如同雄獅般的魁偉男子。
本威武雄壯的兩個青年此刻已經面無人色,如畏蛇蝎般的瘋狂躲避著紅色罡風和那可怕的冰雹。
“熊剛,谷口的怪風和冰雹太密集了,只能往里沖了。”
嵐虎面色如土,但還能保持清醒的理智,語速極快的喊道。
“往里去那不是找死嗎?”
熊剛險險避開一個冰雹,畏懼的喊道。
“我發現里面的怪風和冰雹反而小一點,現在只能往里闖賭賭運氣了,往外沖根本沒有活路,那邊的風雨太密集了!”
嵐虎一邊躲避著罡風,一邊大喊道:“而且,之前那里面好像有人,興許那里能有條活路。”
熊剛咽了口口水,抽空瞥了一眼正在谷口方向肆虐的怪風和冰雹,咬了咬牙道:“好,沒辦法,也只能拼了。”
“走!”
嵐虎取出一桿閃爍著黑光的長戟,用巧勁挑飛一塊冰雹,繞著怪風向谷深處快速跑去。
熊剛也取出一桿閃爍靈光的長斧,學著嵐虎的樣子用巧勁兒挑飛冰雹,跟在他身后向里沖去。
丁寧見黑色石碑散發的烏光能夠籠罩住方圓三四米的樣子,懷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思,沒有阻攔。
但他也不想和陌生人照面,向旁邊讓了讓,就進入了隱身狀態。
“這石碑竟然真能護住我們,謝天謝地,終于得救了。”
嵐虎兩人沖到石碑前,見那恐怖的罡風和冰雹被石碑散發的烏光隔絕在外,熊剛終于松了口氣,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嵐虎臉色陰沉,咬牙切齒的怒罵道:“都是那個該死的丁寧,若不是為了找他,小憐兒他們怎么會死在這里。”
熊剛想到之前眾人意氣風發的要來斬殺丁寧,卻身陷險境,心里一陣黯然,目露兇芒的道:“MD,要是找到那小子,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哼,碎尸萬段都是輕的,我一定要把他拆皮剝骨,生啖其肉才行。”
嵐虎認為這一切噩運都是因為丁寧而起,把他恨之入骨。
丁寧在一旁聽的嘴角直抽抽,心里惱火的想到,尼瑪,老子是殺了你爹還是霸占了你妹了?至于讓你們這么恨我嗎?奶奶的,還要把老子吃了?
難道是有人跟我同名,或者是我被人栽贓陷害了?
一想到栽贓陷害,丁寧第一時間就想到老驢那個坑貨,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是有人陷害他,也唯有老驢那個王八蛋了。
想到這里,丁寧的心情又平和了下來,他自問沒做什么虧心事,也不怕被這兩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找麻煩,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做探路石好了。
蹲下來仔細的研究著這黑色石碑,之前他就覺得奇怪,這天罡地煞大陣中不可能沒有陣眼。
要知道陣法之道溝通的是天地之力,而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世間沒有任何險地是絕對十死無生的,所以陣法也不例外,就算是最兇險的絕世殺陣,也會留有一線生機。
沒想到這陣眼竟然隱藏的這么深,就埋在這山谷最深處毫不起眼的崖壁下,若不是大陣被激發,黑色石碑上亮起陣紋,丁寧還不一定能想到它就是陣眼呢。
只是這座大陣埋藏著絕世殺機,那恐怖的罡風和冰雹就算是他也心里一個勁兒的發憷,雖然他五行元素大圓滿,但若沒有這石碑陣眼庇護,這次也是必死無疑。
所以他要盡快弄明白這塊石碑上的符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何才能操縱這陣眼控制這座大陣,最不濟也要找出一條安全的路線賴離開這里。
符文閃爍不定,也引起了嵐虎和熊剛的注意,只是他們對陣法符文之道毫無了解,只是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昏腦漲,惡心欲嘔,最后干脆的放棄閉目養神,等待大陣平息后看能不能闖出去。
此刻他們都隱藏在活陣眼里,天罡地煞大陣也慢慢的停止了運轉,那恐怖的罡風和冰雹也消失不見,就連烏云也逐漸消散,山谷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丁寧此刻很頭疼,他沒有想到這石碑竟然是由不朽石類似的材質打造而成的,所蘊含的精神壓制讓他的神識都無法離體,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他只能憑借肉眼一點一點的去解析。
這對習慣了用神識來記憶的他來說,絕對無異于一種痛苦的折磨,但他卻不得不去耗費心神的研究。
因為他知道,陣法雖然暫時平息,卻并不代表陣法就被破解了,一旦離開石碑的庇護,大陣會再度開啟,能不能活著離開,這石碑上的內容才是關鍵。
“怪風消失了,我們現在闖出去。”
嵐虎見一切風平浪靜,一刻都不想停留在這個可怕的地方,認真的提議道。
熊剛眼中閃過一抹怯意,擔憂的問道:“要是怪風再出現怎么辦?要不再等等?”
“等有屁用,該出現自然會出現,不該出現就絕對不會出現,總不能就在這里等死吧?”
嵐虎咬牙說道:“這山谷并不算太大,我們如果拿出最快的速度奔跑,或許能在怪風出現前闖出這里,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闖不出去,大不了再回到這里便是。”
“那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熊剛想了想也是這個理,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都是年輕人,也不墨跡,嵐虎喊了一聲“跑”,兩人就跟出膛的炮彈似的躥了出去,向山谷外玩命的跑去。
“咔滋!”
一聲悶雷響起,烏云蓋頂,地面上陣紋閃爍,彌漫著恐怖的煞氣。
嵐虎的速度明顯比熊剛快的多,眼看就要跑出山谷,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喜色,他有把握在陣法啟動起來前沖出這里。
只可惜,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眸中露出驚恐之色,地面的陣紋一陣閃爍后,他竟然又回到了湖泊旁邊,連熊剛都跑在了他的前面,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撒腿繼續奔跑。
熊剛只覺眼前一花,嵐虎竟然消失了,頓時心中一驚,但眼看著就要跑出谷口,那恐怖的罡風還沒有出現,心里頓時生出無窮的生還希望,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心怦怦狂跳,只要再給他一秒鐘,他就能逃出生天了。
可下一刻,他就覺眼前一花,竟然也回到了湖泊旁,而之前消失的嵐虎正在他前面奔跑,當即心中一沉,也顧不得多想,繼續向前賣命的狂沖。
卻沒有注意到地面上阡陌般的陣紋在不斷的變幻,一道道煞氣不斷升騰,籠罩住整個山谷。
丁寧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這些煞氣極其恐怖,竟然能夠影響到人的神智。
在他眼里,此刻的嵐虎和熊剛極為滑稽,在湖泊旁不停的原地奔跑,卻根本沒有前進哪怕半米。
“哎!要完蛋!”
丁寧暗自慶幸有這兩個傻蛋當探路石,才發現這大陣的不同尋常,不然自己說不定也會冒險向外沖,還不知道是什么結局呢。
這陣法已經超出了天罡地煞大陣的正常范疇,充滿了無窮的變化,和他對天罡地煞大陣的了解有著太大的出入,要是按照陣法演變的程序去破陣,他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管是那蝕骨銷魂的恐怖罡風,還是那如同足球般大小的冰雹,都帶給他強烈的死亡威脅,反倒是這地煞之氣,沒有帶給他什么可怕的感覺,但他堅信,這詭異的陣法里必然還有著足以威脅到他性命的變化。
在他眼里,嵐虎和熊剛都已經是個死人了,他也懶得再去關注,集中所有的精神,眼睛死死的盯住石碑,認真的解析上面的符文變化,這是他唯一的生路。
事到如今,他已經完全打消了去看看這里是不是鎮壓著一個大魔頭的念頭,這里的恐怖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極限,他只想趕緊破解這些符文,找出一條安全的逃生通道來。
“吼!”
嵐虎和熊剛畢竟都是天驕之輩,三番兩次的逃到谷口卻又莫名其妙的回到湖邊,他們終于意識到不對,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取出散發著光芒的武器,狠狠的向地面轟去。
他們想的很簡單,既然無力破解,那就一力降十會,用暴力破壞這里的陣紋,興許能夠找出一條活路。
因為他們發現,現在就算是想要退回石碑處也做不到了,無論他們往哪里跑,最終都會回到湖邊,這讓熊剛恨死了嵐虎,若不是信他的鬼話,他現在還在石碑的庇護下安全的待著呢。
當這種仇恨融合了地面上散發出的煞氣后,熊剛的眼睛逐漸變成了血紅色,陰仄仄的逼近正在發狂劈砍著陣紋的嵐虎,毫無征兆的揮舞著手中的長斧向嵐虎劈頭砍去。
“熊剛,你特么的瘋了嗎?”
嵐虎無論是實力還是意志力都遠比熊剛強大,此刻還能勉強保持著一線清明,感應到腦后惡風撲來,倉促的轉身用長戟架住了這一擊,咆哮著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