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無暇悠悠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一股濃郁的藥香將她包裹,依然還在那張金色的床上。
她費力的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看著埋頭在床邊沉睡的父親那一頭已經白了一半的頭發,心里一陣酸楚,爸已經老了啊。
大腿內側傳來的疼痛讓她悲從心來,那個畜生,趁著自己昏迷,到底要了自己幾次,為什么會那么疼?
“啊,無暇,你醒了啊,別哭,千萬別哭,少主說了,你的傷口不能碰水。”
朱鵬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女兒醒了,頓時激動的說道,還伸出手抽取床頭柜上的紙巾為她擦拭著眼淚:“疼了吧,少主說忍一忍就好了,明天就沒事了。”
誰知道他不說還好,一說朱無暇更傷心了,渾蛋,畜生,被破身的又不是你,說的簡單,忍一忍就好了,怎么忍,真的很疼啊。
還有,老爸好奇怪啊,哪有女兒被男人上了,他還跟伺候病人似的徹夜守在一旁,難道…
朱無暇想起丁寧是個大變態,頓時驚慌失措,難道他趁著自己沉睡,在自己身上還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雖然她因為毀容而性格孤僻,但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身體早就發育成熟,一些教育小電影她也是紅著臉偷偷找來看過的,自然知道一個女人可以被侵犯的地方不止一個。
臉色劇變下仔細的感應了一番,頓時悲從心來,屁股貌似也很疼,那個死變態,不會連人家的菊花都沒放過吧。
“好了,好了,你現在要多休息,不要想太多,再睡一會兒,等天亮了才能吃一些流食。”
朱鵬程見女兒臉色煞白,面無人色,眼眶里還積蓄著晶瑩的淚花,還以為她是疼哭的,連忙勸慰道。
朱無暇傷心欲絕,萬念俱灰的躺了下來,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腦海里卻怎么都忍不住浮現一些邪惡的畫面。
也不知道嘴巴被侵犯沒有,但那個惡魔連人家的屁屁都沒放過,嘴巴肯定也不會錯過的,朱無暇越想越可怕,越想越惡心,忍不住干嘔一聲。
“怎么了?怎么了?”
朱鵬程嚇了一跳,丁寧走時,可沒說會有嘔吐現象啊,這讓他擔心不已。
“爸,我沒事!”
朱無暇見老爸緊張的樣子,連忙安慰道,心里卻亂七八糟的想著,那家伙不知道做沒做安全措施?人家會不會懷孕啊?
漸漸的,朱無暇閉上了眼睛,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
朱鵬程嘆了口氣,眼中全是慈愛之色,躡手躡腳的站起身來,走到外面的會客廳中。
一個徐娘半老但卻風韻猶存的女人迎了上來柔聲道:“鵬程,無暇她還好嗎?我給她熬了蘆薈豬手湯。”
“應該沒事,少…小神醫的醫術絕對可靠,等無暇的臉好了,我就再也不用為她發愁了。”
朱鵬程欣慰的抱了抱滿臉擔憂的女人,“玫瑰,辛苦你了,這么晚了還要讓你過來。”
玫瑰搖頭傷感的說道:“說這些干什么,熬點湯算什么,不管無暇怎么看我,我都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的,再說,無暇她說的對,當年秀梅要不是去我家里當保姆,也不會碰到喪彪那個人渣,她也不會…”
“好了,過去的事情咱們不提了,玫瑰,等無暇的臉好了,我打算跟她好好談談,我想娶你過門。”
朱鵬程扶著玫瑰的雙肩,胖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和堅決。
“我…我…不要,無暇她會接受不了的,咱們也就是缺一張證而已,都這么大年紀了,別折騰了。”
玫瑰驚喜的語無倫次,可隨即就陷入無窮的糾結,最終理智的搖了搖頭拒絕。
“不,那對你不公平,我一定要娶你,給你一個名分,讓你玫瑰成為我朱鵬程合法的妻子,至于無暇,我會和她好好談談的,當年的事情根本怪不得你,無暇只是因為臉被毀容,所以才憤世嫉俗,思想偏激,連帶著恨上了你,她其實心里都明白的,那對你不公平,這些年你對她的好,我想她也明白的,看到你時雖然還是不理你,但也沒有再像小時候那樣惡言相向了,等她的臉恢復了,我會找個時機跟她好好談談,相信她會打心眼里接受你的,你就別管了,就問你愿不愿意嫁給我吧。”
朱鵬程溫言軟語的說道,自從妻子過世后,這二十多年來,他始終沒有再娶。
一個大老爺們帶個性子自卑偏激的毀容孩子過日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所以玫瑰平時就經常來照顧他們爺兩。
可朱無暇總會對她惡言相向,把母親的死全歸咎在玫瑰的身上,把她罵哭了很多次,但她總會很快擦干凈眼淚,在朱鵬程出去忙碌時任勞任怨的照顧小無暇。
朱無暇罵她不要臉,罵她是害人精,罵她是災星…她雖然心里苦,但卻從來不表現出來,用唾面自干也不為過。
這樣一來二去的,朱鵬程也和她彼此相愛就好上了,她也用對無暇無微不至的關懷來彌補她缺失的母愛。
為了不觸動朱無暇敏感的神經,玫瑰已經打掉了兩個孩子了,要說朱無暇不感動那是假的,雖然從來不跟她說話,但實際上已經默認了她后媽的地位,只是女孩子面皮薄,又有些自卑和偏激,所以始終拉不下來臉來跟她承認錯誤,但卻不再拒絕她的關愛。
無言的交流和默契,這已經成為她們獨特的相處模式,朱鵬程的表態也算是給玫瑰一個交代。
但她早就已經不在意那一紙書面上的證明了,她在有生之年,唯一想聽到的就是無暇能夠喊她一聲媽,她就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不嫁給你還能嫁給別人啊。”
玫瑰嫵媚的白了朱鵬程一眼,那羞澀嬌羞的模樣讓朱鵬程一陣情難自抑,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親上了她的櫻唇。
不得不說,這個曾經的黑幫老大夫人,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依然美艷如花,如四十出頭的美婦似的,有著獨屬于她的嫵媚風情。
即便朱鵬程早已經今非昔比,但這么多年來卻對她始終癡心不改,從來沒有出去沾花惹草過,從這方面來說,朱鵬程其實是個好丈夫,也是個好爸爸。
“別,別在這里,讓無暇聽到不好。”..
玫瑰臉色羞紅的推開朱鵬程,阻止他的咸豬手作怪。
“沒事的,這里的隔音好的很,無暇聽不到的。”
朱鵬程卻嘿嘿一笑,攔腰抱起玫瑰,在她低聲的驚呼聲中,進入了隔壁了臥室,輕輕帶上了門。
就在朱鵬程和相濡以沫的玫瑰你儂我儂的恩愛之時,在燕京第一人民醫院高干部房里的鄭民哲卻盯著豬頭臉,沖著來看望他的一幫公子哥,張開沒有門牙的嘴巴,滿臉委屈的說道:“各位兄弟,這可是你們的地頭,我就這樣被人欺負了,你們必須得給我出頭啊。”
“鄭少,到底是誰干的?你說一聲,哥幾個狠狠的抽他。”
“是啊,鄭少,你來到我們的地頭,那就是我們的客人,是誰不知死活的敢動你,跟我們說說,我們現在就去逮人交給你處置。”
“D,動了鄭少就是動了我們哥幾個,不管他是誰,哥幾個一定給你出氣。”
“上次去高麗,鄭少那么熱情的招待哥幾個,在我們的地頭被人欺負了,這個場子必須得找回來。”
“這是不給我們面兒啊,丫的誰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連鄭少都特么的敢動,只要你說個名字,哥幾個立馬就給你辦了。”
一群燕京的公子哥兒們群情激涌,義憤填膺的咆哮著,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打的是他們的親爹呢。
有幾個成熟穩重的卻沒有立刻表態,雖然他們身世不凡,但也知道在燕京還有很多他們惹不起的人存在,所以不像那些公子哥們那么張揚。
“我也不認識,一個年輕人,聽口音不像燕京人,但身邊卻帶著三個大美女,還有一個姿色一般,但身材很棒,前凸后翹的,很有料。”
鄭民哲那張豬頭臉說起美女時,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瑣笑容。
眾公子哥頓時恍然,感情這廝看中人家帶的美女了,所以才去調戲人家,結果碰上了鐵板,被人打臉了。
雖然有些不齒鄭民哲的所作所為,但作為紈绔兒,誰沒調戲過幾個良家婦女啊,這點事還算個事嗎。
一名沉穩的公子哥聽聞不是燕京本地人,頓時心放下了一大半,隨即皺了皺眉道:“不知道是誰這事不好辦啊,找不到人可就麻煩了。”
“所以才找哥幾個幫忙啊,那小子讓我當眾丟丑,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當著他的面上了那幾個女人。”
鄭民哲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咬牙切齒的說道。
心里卻暗自鄙夷,這群燕京的公子哥兒,就會瞎嘰嘰,連找個人都找不出來,還混什么,要是在高麗,他分分鐘就能把人的祖宗八代都給他扒出來。
“王建,你堂哥不是燕京刑警大隊的中隊長嗎?還是個辦案能手,給他打個電話,查查監控,先找出那個時間段從長城回市區的車輛,再逐步排查,總能找出點蛛絲馬跡的。”
如果虎子等人在這里,就會發現說話的公子哥正是當初沒有赴丁寧宴會的張龍,而王建和王崗也在病房當中。
他們三個當時唯恐惹禍上身,被趙子峰報復,所以那晚以各種理由推脫沒有去赴宴,沒想到后來發生了那么多精彩的事情,趙子峰竟然被抓起來了,到現在還沒放出來,這讓他們把腸子都快悔青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去找虎子解釋,沒想到卻被虎子罵的狗血淋頭后趕了出來,隨即發現魔女幫的所有人把他們都拉進了黑名單,這讓他們顏面盡失,整個燕京圈子的人都罵他們是反骨仔,沒人愿意帶他們玩。
這次好不容易因為和鄭民哲曾經打過交道,因此傍上了剛回國就和丁寧結怨的王家大少王海慶的圈子,他們自然要積極表現一番,爭取融入這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