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發愁了,本以為手中有了一百萬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沒想到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培育翠薈和一些珍稀雨林藥材,光是一個基礎環境沒有個三四百萬都拿不下來。
這還是地皮產權都是屬于凌飛的前提下,否則加上地皮租賃費用,沒有五百萬根本下不來。
丁寧盤算了一下,資金缺口大概在兩百萬的樣子,運轉起來后的維護費用每月也需要十幾萬左右,這意味著他后續還要不停的賺錢。
凌飛手里倒是有一百多萬,是這幾年那個暗中幫助他們的人給他的,他們平時也用不著什么錢,就想要拿給丁寧用。
丁寧拒絕了,先不說這一百多萬根本不夠,就算夠他也不好意思用他們的錢。
本來他是玩票性質的想要種植一些雨林藥材供自己配藥使用,可現在他卻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投資那么大,干脆就把它當做一項產業來做,那就需要他再去滇南一趟,移植一批藥用價值極高的藥材過來培育。
那些野生的珍稀藥材基本上都有價無市,就算是拍賣,每一株都能拍賣出幾十上百萬的高價來。
他的最大優勢就是原始森林沒有多少人敢進,可他卻能來去自如。
那里的天然寶庫就相當于他的后花園,其中的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用來供養這個種植基地綽綽有余。
等那些移植過來的草藥在種殖基地里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后,他再加工成產品,向外出售才能形成最終盈利。
他要賣的可不是原材料,而是以這些草藥作為原材料制作出的產品,他手中掌握的藥方才是這條產業鏈最具有核心價值的東西。
但那是后續的計劃,眼前的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弄錢把基地建設起來,讓它能夠正常運轉,成為一個中轉基地。
他相信如果跟胡老、章老開口,這些錢根本不是問題,哪怕是跟沈牧晴張張嘴,也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
但他一向沒有開口找人借錢的習慣,取出從雨林中帶回來的藥草包,打算先把手里的這些藥材出手,換取啟動資金再說。
雖然包里的藥草已經干癟,但他用了特殊的手法保存,藥效并沒有流失,還是能夠賣上價的,和凌飛、楚云娜打了聲招呼后,丁寧帶著藥草包上了車,開往寧海城隍廟。
寧海城隍廟坐落在靜埔區,和寧海大學、長江醫院都不遠,是寧海市最為繁華的商業旅游區之一。
在寧海政府的詳細規劃下,圍繞著這個地標式建筑向四面八方輻射形成各種商業特色街道。
有小吃一條街,中藥材批發市場,服裝批發市場,古玩字畫一條街,寧海特產商行,手工藝品一條街,酒吧一條街等等。
一個小時后,丁寧出現在中藥材批發市場。
由于寧海政府想要圍繞著城隍廟景點打造一個商業化的旅游中心,所以這附近的幾條特色街道哪怕是后期建造,也都有著城隍廟的古建筑風格。
中藥材批發市場也不例外,說是批發市場,實際上卻是兩側都是仿古式商鋪的街道。
街道兩旁的道邊樹綠意盎然,樹冠成蔭,街道整體鋪著青石板,整潔而干凈,看上去充滿了歷史的滄桑厚重氣息。
商鋪的建筑風格協調統一,清一色的三層小樓,紅墻黃瓦,古香古色,離老遠就能夠聞道一股濃濃的藥香。
一樓是商鋪,二樓是洽談生意的辦公室,三樓是休息的地方,當然,也能夠臨時存放一些體積不大但極其珍稀的藥材。
這條街只是商鋪的前門,其實每一座小樓潔后面還自帶一個大院作為倉庫,大院有專門的大門,方便車輛進出運輸藥材。
正是上午十分,天南海北的藥材商人來往穿梭于各大商鋪當中,準備購買或者出售手中的藥材,討價還價聲此起彼落,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丁寧卻沒有在這些掛著金字牌匾的商鋪前駐足,而是直奔藥材市場的最東頭那棟唯一的八層建筑領航拍賣行。
領航拍賣行坐落在藥材市場和古玩一條街的交匯處,有專門的鑒定專家坐鎮。
一些古玩商人和藥材商人在拿不準某種古玩字畫或者藥材時,都會花費一定的費用來請鑒定專家幫忙鑒定,這導致領航拍賣行的鑒定專家極為吃香。
當然,拍賣行的主業還是拍賣,有他們能夠看上眼的東西,他們也不介意出一個公道的價格進行收購然后進行拍賣,從中賺取利潤。
丁寧是沒有時間等拍賣行進行拍賣的,他打算直接拿出藥材讓鑒定師鑒定后,直接讓拍賣行進行收購。
雖然這樣沒有參加拍賣來的錢多,但卻節省了他大量的時間,虧也虧不到哪去,至少拍賣行一旦看中,出的價格絕對比那些商鋪公道。
進了門是一個足有三千平米的大廳被玻璃隔擋分割成兩部分,隔擋的窗口里面坐著一個個鑒定師。
和銀行辦理業務差不多的形式,進門就有個自動取號機,來辦事的要先取號,等排到誰的號誰才能上前辦理業務。
丁寧伸手取了個號,是00987號,看了下格擋上方的霓虹顯示器,現在正在辦理業務最靠后的號碼是00953號。
這意味著在他之前還有三十多個人在等待,他也不以為意,在專門為客戶準備的休息椅上坐下,百無聊寂的拿出手機跟凌云發短信打發時間。
兩人突破了那最后一層關系后,本就百無禁忌的凌云似乎更加葷素不計了,短信內容之露骨,簡直污的突破了天際。
丁寧被撩撥的口干舌燥,邪火蹭蹭蹭直躥,恨不得現在就沖到醫院去把這污娘們圈圈叉叉一百遍。
就在此時,幾十個人轟轟蕩蕩的闖了進來,一個滿頭大汗的胖子扯著大嗓門咋咋呼呼的叫著賭漲了,劉老快來幫忙看看,這翡翠值多少錢,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從旁邊一間辦公室里走出一個戴著厚厚鏡片的花白頭發老者,笑呵呵的道:“張總,是你賭漲了?”
“劉老,我哪有這個命啊,是這個兄弟賭漲了,我和這位姑娘都出到了三百五十萬,這位兄弟說誰出到五百萬他就賣給誰,我和這位姑娘都有些拿不準,所以來讓您老給長長眼,不管最后這位兄弟把翡翠賣給誰,鑒定費用都算在我張胖子頭上。”
胖子足有兩百多斤重,連說話都大口的喘氣,還不停的在擦汗,對那個劉老極為尊重,面色中帶著恭敬。
丁寧下意識的看去,頓時眼前一亮,胖子所說的那位賭漲了的兄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看他一身的名牌和手腕上的伯爵表,明顯是個不缺錢的主,難怪賭漲了也顯得很淡定從容,只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淡淡的喜色。
可吸引丁寧眼球的卻不是他,而是這青年總是偷眼去看的一個女子,應該就是胖子所說的那個和他競價的姑娘了。
女子年約二十五六歲年紀,如墨般的黑發直瀉腰際,身穿精致剪裁的黑白色的短袖休閑裝,圓領露出清晰漂亮的鎖骨,黑色包臀裙搭上打底褲,恰到好處的襯出修長雙腿,白色細高跟涼靴簡單大方,雪白皓腕上戴著一塊兒百達翡麗腕表。
黑水晶般深邃的眼睛,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仿若水墨畫中走出的婉約女子。
可她的氣質卻和長相形成一種奇異的矛盾對比,整個人就像冰塊兒似的,從內而外的散發著寒意,冷的讓人心悸,冷的連周邊的溫度仿佛都開始下降。
她僅僅只是站在那里,就象是有一股冰冷的寒流在悄然的流淌,慢慢的蔓延在每個人的心頭。
無論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視著她,她都象獨自置身在空無一人的原野中一樣,冷漠的眼角眉梢,無不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
驕傲,她給丁寧的第一印象就是驕傲,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毫無任何感情的俯瞰眾生,無人可以動搖她的意志,沒有人可以引起她的關注。
不同于蕭諾的外冷內熱,也不同于凌云的女漢子型女王,這是一個真正有著超強氣場的女王。
難怪那個身家不菲的年輕人去偷看她也沒有勇氣上前搭訕,連他身旁的那一群人也是如此,只敢偷看欣賞卻無人敢靠近,非常自覺的和她保持著一米開外的距離。
丁寧激動了,就如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眼睛放著光,帶著渴望,猶如看到了最美味的獵物,一股強烈的征服欲不斷的升騰。
他從不諱言他是個女王控,不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更多的是征服一個女王會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
女子似乎察覺到他火辣辣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好看的眉頭只是微蹙一下,就恢復了萬年不化的冰山臉。
一個長的還不錯的小子,但也僅此而已,沒有什么出奇的了,比起她從小到大身邊圍繞的那些嗡嗡叫的蒼蠅,他連一朵小浪花都掀不起來,根本沒有能夠讓她多看一眼的資格。
無視,竟然被赤裸裸的無視了,丁寧不但沒有沮喪,反而渾身的熱血都在沸騰,尼瑪,這才是真正的女王,多具有挑戰性啊!
只是此刻才是第一次見面,征服的過程還很漫長而悠遠,不想給女王造成第一眼壞印象的丁寧,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隨著周邊人的議論,他算是把大致情況了解清楚了,感情古玩行業不光是古董字畫和一些老物件,還有著賭石這一玩法。
二師父曾經跟他提過一嘴賭石的事情,他一直以為在滇南的邊境城市才有賭石的,沒想到寧海竟然也有賭石行當。
這讓他精神為之大振,賭石啊,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瘋子賣,瘋子買,還有瘋子在等待。
在滇南玩原石的人群當中,始終流傳著這么一句膾炙人口的順口溜,足以說明賭石人的賭徒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