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那視屏模糊不清,是不是丁寧還不好說,就算是他,當了網紅又能怎么樣?最多一個小醫生罷了,他能讓你住大房子,開豪車嗎?”
楚云秀跟炸了刺的老母雞似的蹦起來喝問道:“你看看人家王阿姨的侄子,開公司,上億的資產,開豪車,住別墅,還那么有本事,他給宏大地產的老總打了個招呼,就把我們的賠償款漲到了九萬五一平,丁寧能做到嗎?”
“現在做不到,并不代表以后做不到。”
凌云梗著脖子倔強的說道,她相信丁寧的未來絕不會僅僅只是個小醫生。
“等他做到了再說吧,現在穿衣服跟我上街,今晚打扮漂亮點,給我掙點面子!”
楚云秀果斷的中止了有關丁寧的話題,她知道只要一牽扯到丁寧,凌云是絕不會讓步的。
這讓她暗自決定,等丁寧一回來就立刻把他趕走,反正房子也要拆遷了,也有了趕走他的理由。
只要丁寧遠離凌云不能經常見面,再和那個金龜婿多相處一段時間,時間長了凌云就會發現她有更好的選擇,說不定就斷了她的念想了。
思茅軍區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連丁寧也是給周耀祖打了個電話,讓他出來接他才能進入。
看來猴子遇刺讓軍區領導極為震怒,作為邊防軍區,竟然被人摸進來差點殺死猴子。
不,確切的說,是已經殺死了,若不是猴子天生心臟在右邊,殺手已經成功了。
這對軍區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但這在丁寧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畢竟,那些黑衣面具人訓練有素,個個身手不弱于特種兵,尤其擅長潛行暗殺,絕不能當作普通人來看待。
思茅軍區雖然是邊防軍區,但特種部隊并沒有駐扎在這里,那些人來去自如無人能發現也情有可原。
通過周耀祖的訴說,丁寧才知道自己也托了那幫黑衣人的福,一大早媒體和醫院就來人把軍區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要來采訪丁寧,被軍區拒絕入內后才離開,否則他要是被纏上,休想輕易脫身。
丁寧急著趕回寧海,給周耀祖交換了聯系電話后,就取了自己的行禮,匆匆趕往機場。
周耀祖再三挽留,見他去意已決,就親自開車送他去機場,還不斷的邀請他有時間過來玩。
五個小時后,丁寧出現在了寧海鴻口機場,攔了輛車子趕往位于陽蒲區的精密科技儀器公司。
相比較于從他的住處到精密儀器公司,反倒是從機場前往比較近一些,在路上給蕭諾打了個電話,蕭諾那如釋重負的聲音讓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寧海精密科技儀器公司規模很大,是個很有實力的公司,有著獨立的十八層辦公樓,還有屬于自己的生產廠區。
老總夏子漁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外型氣質不像個商人,反倒像是個書生,身上有著很重的書卷氣,戴著金絲眼鏡,穿著合體的白色襯衫,氣質溫文儒雅,讓人一看就容易產生好感,對丁寧的態度也十分的熱情,一進入他的辦公室就慌忙讓漂亮的女秘書沏茶倒水,顯示出對他足夠的重視。
“胡老一直是我仰慕的中醫泰斗,你不知道,當初我有著很嚴重的痛風,看遍了所有的醫院,始終沒有好轉,經人介紹,我才去拜訪胡老,沒想到只是一個療程,就讓我的痛風再也沒有犯過,后來幾次上門拎著禮物想要去感謝胡老,卻都被他拒之門外,真是醫者仁心的長者啊。”
夏子漁很健談,說話也直視著人的眼睛,毫不閃躲,給人很真誠的感覺。
丁寧呵呵笑道:“胡老確實是位讓人尊重的長者,我和他算是忘年交,這次冒昧的登門拜訪,也是有事需要夏總幫忙。”
“嗨,你是胡老的朋友,那就是我夏子漁的朋友,什么夏總不夏總的,丁兄弟要是看得起我,喊一聲夏老哥就成,有事你盡管說,只要能幫上的我絕不推辭。”
夏子漁爽朗的說道。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不跟夏老哥客氣了。”
丁寧掏出早就設計好的圖紙遞給他:“是這樣的,夏老哥,我打算在你們這里定制一批這樣的力度儀,上面已經標注了各項數據,不知道夏老哥能按照標準做出來嗎?”
夏子漁仔細的看著圖紙,眉頭微微皺起:“丁兄弟,能冒昧的問一句,這是做什么用的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用途的儀器。”
“你就當是一種按摩器吧,不知道夏老哥這里能做嗎?”
不是丁寧想瞞著他,只是覺得現在還沒有經過臨床驗證,提前說出去未必是好事。
“能做是能做。”夏子漁先是肯定了這個活能接,隨即話音一轉,面露為難之色:“但是這個價格可能會很貴。”
“大概需要多少錢?”丁寧有些緊張的問道,夏子漁看起來很豪爽,但誰知道他會不會獅子大張口,畢竟他全身上下加起來也只有一百一十萬。
夏子漁看他緊張的樣子,頓時微微一笑:“丁兄弟,你別急,我給你解釋下,我們這里的儀器大多都是成品,訂做儀器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都有著現成的模板,你要做的這種儀器沒有現成的模板,所以價格相對的要高出很多,畢竟任何儀器最貴的就是模板了,制作模板的費用大概是一百五十萬左右,我想問問你,你需要訂做多少個?”
丁寧心中一涼,琢磨了一下后回答道:“首期大概需要一千個吧。”
“那后期呢?”夏子漁這個時候露出了商人特有的精明,緊追不舍的問道。
“如果質量達標,我們可以長期合作,后期的需求量可能會非常大。”
丁寧略一思忖,斷然回答道,也知道夏子漁這樣問必然有其原因。
“那好,丁兄弟,既然你喊我一聲夏老哥,我也不跟你扯別的,只要你跟我們公司簽訂了獨家生產合同,先期費用我給你全免,以后每生產一個儀器我收你一百塊,你看行不行?”
夏子漁豪氣的一拍茶幾說道,緊緊的盯著丁寧,似乎還有些怕他不同意的樣子,驚的旁邊的漂亮秘書瞪大了眼睛。
丁寧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展顏一笑伸出手來:“合作愉快,隨時可以簽合同。”
“好,爽快,思思,去起草一份合同。”
夏子漁雷厲風行的對秘書吩咐道。
秘書雖然滿肚子疑問,但還是依言前去打印合同。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絕口不再談生意,天南海北的瞎扯。
不得不說,夏子漁是個知識非常淵博的人,對經濟、政治、人文地理、國際局勢等各個領域都有著自己獨道的見解。
兩人相談甚歡,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丁寧也從閑聊中得知,夏子漁來自南湘的農村,高中畢業后家里供不起他讀大學,就赤手空拳來寧海打工。
在飯店端過盤子洗過碗,睡過天橋吃過泡面,可再苦再窮,他都不忘記給自己充電,有點閑錢就參加各種培訓,如饑似渴的汲取知識,現在已經獲得了碩士學位。
知識改變命運,憑借他的知識儲備和獨到的眼光及魄力,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創下眼前諾大的家業,是個標準的富一代。
夏子漁回憶起剛到寧海打工時的經歷,也是唏噓不已,讓丁寧深感敬佩,一個人的成功絕非偶然,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夏子漁的經歷簡直就是一部最勵志的發家史啊。
“夏總,合同打好了。”
名為思思的秘書好奇的看了丁寧一眼,恭敬的對夏子漁說道。
這讓丁寧愈發佩服夏子漁,現在的老總都是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
可他能從秘書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夏子漁絕對沒有染指這個漂亮的女秘書。
“丁兄弟,你看看合同,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我們再修改。”
夏子漁接過合同,轉手就遞給了丁寧。
丁寧仔細的看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就在合同上簽了字,然后伸出手笑著道:“那就拜托夏老哥了。”
“哈哈,合作愉快!”
夏子漁似乎比丁寧還開心,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丁寧拒絕了他一起共進晚餐的邀請,告辭離去。
夏子漁熱情的把他送到門口,“丁兄弟,以后我們就是合作伙伴了,你還是抓緊注冊個公司吧,畢竟現在有很多企業,是不和私人打交道的。”
“我會盡快的,你要是不放心,公司注冊好后,我用公司的名義再跟你重新簽訂一份合同。”
丁寧微笑著說道。
“別,我還是喜歡和你直接打交道,什么公司也沒有你的信譽高,合同不用重簽。”
夏子漁扶了扶眼鏡腿,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來夏老哥早就認出我了啊。”丁寧苦笑著搖頭道。
“哈哈哈,丁兄弟見笑了,我也是根據你和胡老的關系推斷出來的。”
夏子漁沒有否認,反而像偷到腥的老狐貍似的大笑起來。
丁寧真心的恭維道:“難怪夏老哥的企業能做那么大。”
“我記得有位前輩跟我說過,最頂級的投資不是投資某項產業,而是投資看好的人,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你,以后我們有的是機會打交道,改天約著胡老我們聚聚啊。”
夏子漁又寒暄了兩句,才喜滋滋的回到了辦公室,坐在那里樂的合不攏嘴。
女秘書猶豫半天還是沒忍住,問道:“夏總,你怎么這么開心啊?”
“哈哈,今天我可是撿了個大便宜,我們公司可是接下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份訂單啊,我能不高興嗎。”
夏子漁臉上的笑容想收都收不住,興致很高的說道。
“最大的訂單?夏總,我怎么聽不明白呢?不就是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儀器嗎?”
女秘書疑惑的捋了捋頭發,一臉的茫然。
“思思啊,作為一個商人眼光一定要放遠一點,更要懂得抓住時機,可能你會覺得我免費幫他做模具,只為了簽下一份獨家訂單虧大了,可你知道剛才那個年輕人是誰嗎?”
夏子漁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用賣關子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