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心里生出失望,她以為自己讓丁寧吃豆腐是在補償他,但實際上她何嘗不想和丁寧有著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呢。
但一想丁寧說的也有道理,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當即熄了這個心思,擔憂的問道:“那你打算躲到哪里去呢?”
“這你就別管了,我不是信不過你,是不想讓你為難,要是你被警察三詐兩詐就乖乖的招供了,我是怪你還是不怪你呢?”
丁寧故作深沉的說道。
凌云一想也是這個理,嘆了口氣道:“說的倒也是,我從小就怕警察,我有著一顆想做劉胡蘭的心,卻沒有劉胡蘭的硬骨頭。”
丁寧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慫樣,我看要生在戰爭年間,你第一個就得當漢奸。”
“滾蛋,老娘像那樣的人嗎?”凌云磨著牙,兇巴巴的瞪著丁寧。
“你不像,你根本就是,沒有骨氣的慫包,連你老媽都搞不定。”
丁寧見勢不對,立刻把話題轉移到了凌云老媽身上。
果然這一招百試不爽,成為了對付凌云的殺手锏,凌云立刻氣焰全無,垂頭喪氣的說道:“好吧,我就是沒有骨氣慫包,送我回家,趕緊躲起來吧。”
“對了,你通知你老媽回家沒有,晚上你一個人在家我可不放心。”
丁寧突然想起這個問題,連忙問道。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她說晚一點回來,放心吧。”
凌云又開始心虛了,她本打算瞞著老媽,和丁寧過一晚二人世界的,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又出了偷車這一檔子事,丁寧得避風頭,讓她的計劃落空。
當著丁寧的面,她可不敢給老媽打電話,誰知道老媽在電話里會不會嘮叨相親的事被丁寧聽到。
“那就好!”
丁寧放下了心,雙目卻為之一凝,死死的盯著前方。
前方一輛沒有牌照的商務車正在高速行駛,和他擦肩而過,上演著只有米國大片才會出現的一幕,一個人趴在車頂上正試圖進入車內。
而這個人丁寧不但認識,還很熟悉,正是中午剛分開的蕭諾。
這個傻娘們她瘋了嗎?你是特警不是超人,真是不要命了。
丁寧心里瞬間揪成了一團,一個急剎在路邊停車,急切的對凌云道:“你先下車自己打車走,到家給我發個短信報平安。”
“怎么了?”見丁寧臉色不對,凌云乖巧的下了車,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
“回來再跟你解釋。”
丁寧一踩油門,也不顧身后差點追尾的車輛惱怒的喝罵聲,原地一個調頭向商務車追去。
凌云傻傻的看著丁寧狂飆車技,迅速的消失在車海里,一臉的懵逼,他這是怎么了?
“嗚…嗚…嗚…”
一陣尖銳的警笛聲響起,十幾輛警車閃著警燈向丁寧消失的方向追去。
凌云心里一緊,糟了,丁寧被發現了,難怪讓自己下車,他是要跑路啊。
不就偷個車嗎?至于開那么多警車追趕嗎?丁寧萬一出車禍怎么辦?
呸呸呸,不會的,我的小跟班是最強的小跟班,他是無敵的。
凌云心亂如麻,呆呆的站在原地,雖然不斷的自我安慰,但腦海里總是閃現著車毀人亡的那一幕。
不行,我要追上去看看,連忙伸手攔出租車,可惜現在正是出租車交接班的時間,等她好不容攔到一輛車后,丁寧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姑娘,到底去哪啊?你也說個地,我好提前安排路線,免得被堵住了。”
出租車司機見她上了車就一個勁兒的讓往前開,不耐煩的問道。
新聞,對,回家看新聞,要是公路追逐出了事,新聞肯定會報道。
六神無主的凌云只能選擇了回家,報上地址后,坐在后排的她眼淚已經潸然而下。
早知道這么危險,就讓丁寧去投案自首了,就算判幾年,也比現在奪路狂奔的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還讓我怎么活啊。
快到小區門口時,就連因為槍戰拉起的警戒線引起的圍觀她也沒有心思湊熱鬧,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回了家,打開電視,焦急的等待著寧海新聞的播放。
導致她沒有發現,讓他們為之心驚肉跳的偷車案,已經因為槍手的襲擊令車子爆炸而終結,無意中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丁寧心急如焚,在擁擠的車流中把車技發揮到了極致,如同一只游魚般見縫插針不斷穿梭,在城市中時速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一百邁。
同樣心急如焚的還有藍洋,他眼睜睜的看著心中的女神駕駛著一輛警車,在路口和匪徒車輛交叉而過的瞬間,十分彪悍的從車窗跳出,趴到了商務車的車頂,試圖進入車廂內解救猴子。
車中的匪徒明顯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不斷的向車頂開槍,蕭諾不但要保持不被高速行駛的車輛甩下去,還要憑著對危險的自覺躲避著匪徒的子彈。
這讓藍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恨不得以身代之。
利劍成員們都看傻了眼,他們沒有想到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冷美人,身手竟然如此強悍。
別看米國大片里經常放這樣的橋段,實際上現實中根本沒有人敢這樣做,就算是兵王也不敢。
不說車輛在高速行駛中所帶來的風阻讓人呼吸困難,光是在車頂想要不被甩下去就需要極為苛刻強大的身體平衡能力,更何況還要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躲避子彈。
這簡直是不要命了,不管是被子彈擊中,還是被卷落車底,一個不好都會死無全尸。
這不僅僅是身手的問題了,這需要悍不畏死的勇氣和絕對的自信,還要有著對危險近乎于本能的野獸般直覺才敢這么做。
他們看傻了眼,神經隨著蕭諾被車輛的不斷搖擺甩的東倒西歪而繃的緊緊的,對這個冷美人是徹底的服氣了。
特別是藍洋,不光要緊緊的盯著蕭諾,還要時刻注意著車速,不能被甩掉,也不能太靠近。
否則一旦蕭諾失手掉下來,就算不死,也會被自己的車活活軋死。
“md,那輛路虎想干什么?”
藍洋突然發現一輛路虎躥了出來,夾在了軍車和匪徒的車輛中間,忍不住破口罵道。
“肯定是匪徒的同伙,想要掩護他們逃跑,開車撞他。”
張揚眼珠泛紅,面目猙獰的吼道。
“萬一不是匪徒呢?只是不知情的好奇市民呢?”藍洋有些猶豫的說道。
“現在這會兒哪還顧得上他是誰,敢擋路就撞他。”
王青也急眼了,他們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未來大嫂就這樣香消玉殞。
“好,md,不管你是誰,都給老子讓開。”
藍洋猛的一加速,狠狠的撞在路虎的車尾上。
“臥槽,這是老子借的車啊。”
丁寧感覺車身一震,就知道被猛士給撞了,頓時心疼的慘叫一聲。
“嘭嘭嘭!”
藍洋也是瘋狂了,接二連三的不停的撞在路虎車上。
“麻痹的,回頭非得讓你們賠老子的車不可。”
丁寧齜目欲裂,車頭一甩,猛加油門,和商務車并排行駛,帶著惱怒的看著蕭諾大喊道:“你個瘋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此刻的蕭諾臉色煞白,渾身香汗淋漓,不斷的躲避子彈和保持身體的平衡,已經讓她耗盡了體力,但卻始終無法成功進入車廂。
車廂內除了司機,還有猴子和另外一名匪徒,猴子似乎經過了一番掙扎被制服,現在生死不知。
那名匪徒帶的彈藥應該不多,此刻已經停止了射擊,只有在蕭諾企圖進入車廂時,才會開槍。
就在她越來越恐懼,越來越疲倦,越來越后悔自己逞強之時,突然聽到了丁寧隱約的怒罵聲。
那聽著難聽卻帶著難以掩飾的關懷聲音差點讓她喜極而泣,尤許默,是尤許默的聲音,他來了,他來救自己了。
只是她此刻腦袋緊緊的貼在車頂,連抬都不敢抬,一抬頭急速行駛帶起的風阻就會灌入她的口中,連呼吸都困難。
丁寧也是大意之下,在蕭諾面前忘了改變自己的聲音,留下這么一個大破綻。
但他也不在意,畢竟聲音雷同的人很多,他不承認誰也拿他沒辦法。
“他…他要干什么?”
張揚已經爬到了猛士的副駕駛上,瞪大著眼睛看著路虎車所發生的一幕。
藍洋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嘴巴張的大大的能塞下一個大鴨蛋,半天嘴里才悲痛欲絕的狠狠罵一句:“臥槽,我的女神!”
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驚嘆今天真是開眼了,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性命攸關,丁寧這時候也顧不得再隱藏實力了,反正老爹只叮囑他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前,不要暴露他所傳的庖丁解牛術,又沒說非要讓他裝的一點不會武功,他只是怕麻煩,干脆一直裝不會武功罷了,這叫低調,不叫裝慫。
路虎車的駕駛座車門突然打開,丁寧用力一蹬,人如閃電般已經躥上了商務車的車頂,嶄新的路虎車瞬間開到了溝里,徹底報廢。
丁寧兩腳分開保持住平衡,如履平地般穩穩的站在車頂,彎身抱起蕭諾把她背在身后,嘴里還沒好氣的呵斥道:“抱緊我。”
凌冽的疾風讓蕭諾根本睜不開眼睛,但出于對尤許默的依賴和信任,毫不猶豫的摟緊了丁寧的脖子,嘴里還夢囈般的呢喃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是喜歡我的,你是我的英雄,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丁寧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記,“喜歡個屁,你當是在拍好萊塢大片呢,你是不要命了吧?”
利劍的同志們眼角狠狠的一抽,哎呦媽呀,這位爺好狠,連冷美人的屁股都敢打,冷美人還一點脾氣都沒有,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真是見鬼了。
藍洋臉色變的慘白無比,心如撕裂般疼痛,全是說不出的苦澀。
女神就這樣被人搶走了,他真的好不甘心,但一想起那個站在車頂上紋絲不動的猛人,他立馬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