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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 立威

  國難當前,因皇子奪位而分裂的兩大陣營不得不暫時摒棄恩怨,達成合作,千年帝國傾一國之力籌備一場伏擊戰。

  這時候,考驗一個國家綜合國力的時間到了,拉斐爾城及其周邊幾大城市的頂級工坊被帝國征用,成百上千個匠師日夜開工,瀆神套裝的盔甲坯胎流水一般生產出來,與此同時,在查理、納爾大師的指導下,皇家魔法協會最頂尖的法師努力配合,五天內打造出3109套瀆神套裝,完成了過去大半年甚至一年的工作量,如此效率,震驚王庭。

  在國難的威逼下,瓦格蘭歷史上第一次魔法套裝流水化作業初露崢嶸,讓世人看到細致分工協作的工業化思路到底具備怎樣的威能,不過對于查理來說,也算是一大損失,畢竟這個思路是他的魔紋篆刻工廠的優勢之一。

  行軍帳篷內,桌臺上展開一副魔法全息圖,拉斐爾城周邊的地理地貌一應俱全,尤其是從拉斐爾城市開始朝西境方向過去兩百千米的范圍,是地圖的中心區域。

  然而,行軍帳內最高地位的人卻不是蘭斯洛特元帥,而是隱藏在紗簾后的女王陛下,可以說這一戰是千年帝國的國運之戰,它的勝負決定了帝國的命運,艾莎如何能安心坐在皇宮內等待消息,為了不影響元帥的決策,艾莎命人設置一面紗簾,在行軍帳內隔出一片區域,安靜旁聽。

  女王親自督戰,讓行軍帳的氣氛顯得異常興奮和緊張,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將軍,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不免浮想聯翩,這是他們最好的表現機會。

  如果能立下耀眼的軍功,就能在女王陛下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能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可能成為陛下的入幕之賓;如果能成為入幕之賓,就可能成為女王的丈夫;如果成為女王的丈夫,就可能成為帝國的王;如果能成為帝國的王,就能讓后代融合皇族之血;如果后代能融合王族之血,自己就會名垂青史,被后代所供奉崇拜。

  聯想到女王的絕世容顏,純正崇高的血統,想想就覺得興奮,無法抑制飛揚的雄性額爾蒙。

  “西境之后,帝國再無險要可守,這一馬平川的地里怎么打一場伏擊啊?”蘭斯洛特愁容難展,掃視帳內人,問道:“們有沒有什么想法?”

  短暫的沉默后,有人打破了平靜:“夜襲呢?”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順理成章,白天找不到地理優勢,就只能考慮從時間上找到機會,發揮東道主的優勢。

  賬內角落的一位將軍支支吾吾說道:“這…是一個…好辦法,只不過我們前九次攔截戰役中,有四次是夜戰,圣殿騎士團已經有所防備,而且他們晚上守備森嚴,一旦發現夜襲,會用神術照亮整片區域,守夜的騎士會給與我們迎頭痛擊,基本上沒有得手的可能。”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每個人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一個念頭。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能責怪他們,針對圣殿騎士團的反擊,前三次由西境地區守備軍操作,他們能相到這個點子,并付諸于行動,證明頭腦還不算差,只是一支連帝國都難以匹敵的兵團,怎么可能被地區守備軍所擊敗?現在追究誰的責任已經失去了意義。

  蘭斯洛特元帥越過賬內諸多將軍,詢問魔法顧問:“查理,偷襲戰是的建議,對此眼前的情況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一句話將賬內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查理身上,對于軍方,查理并沒有多大的影響力,軍方自成一個體系,通常信息相對閉塞,只有軍方高層能夠接收到帝國的一些趣事,而高層看待小人物通常帶有高高在上的毛病,因此,當元帥越過很多經驗豐富的將領,直接詢問一個魔法顧問關于戰術的問題,他們心里頓時生出一些憤懣,尤其在女王陛下旁聽的情況下。

  查理還沒有回答,就有人質疑道:“原來是一個魔法顧問的建議,難怪從不考慮它的可行性,他只管提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考慮怎么實施!”

  “元帥大人,有句忠告我不得不說,哪怕可能得罪您:一個好的團隊應該讓每個人才在各自的專業領域內發揮才能。”說著,發言者上下打量查理一眼,繼續說道:“您聘用的魔法顧問也許是一個很有潛力的魔法師,但我建議他最好不要對自己專業領域之外的事情指手畫腳,而且作為統帥,也不應該信任一個非專業人士的建議。”

  “是啊!這件事情決定了成千上萬精英士兵的生死!必須慎重!”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今天中層將領們表現得格外積極,尤其愛提出反對的意見。

  蘭斯洛特敲了敲桌子,用眼神示意查理繼續,大元帥的聲望擺在這里,這些人也許敢于直言忠告,卻不敢掀蘭斯洛特的桌子。

  查理沉聲說道:“我確實建議打一場偷襲,道理很淺顯,每個人都能想明白,簡單可以一句話概括:教會的圣殿騎士會越打越強。如果我們做不到一擊重創對手,我們就會失敗!因此,這個建議由對手的性質所決定!

  現在,我了解到實際情況,對方有所防備,偷襲的可能性不大,那也不用糾結一定要創造出偷襲的環境,偷襲的最終目的在于出其不意,在對手沒有防備之心的時刻,祭出我們最強的攻勢,短時間內制造大量的傷亡。

  所以,如果做不到偷襲,能夠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也算達到了目的,只要將我們掌握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將對手的優勢盡最大的可能削弱,在這種條件下,全力一戰,就可以了,勝負交給命運來裁決!我們盡力了!”

  一個年輕俊朗的將領甕聲甕氣道:“呵!毛都沒長齊的家伙,也敢在軍方會議上大放厥詞?!”

  “哈哈哈哈…”其他將領發出一陣哄笑聲。

  查理瞥他一眼,回道:“的毛長齊了?掏出來看看,到底有多長?是黑毛?還是白毛?能讓這么自豪?”

  年輕將領愕然,隨即臉上泛出一層暈紅,像是喝醉了一樣,眼神卻是兇得嚇人,窘迫不堪,又惹來一陣哄堂大笑,惹得他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在女王陛下面前丟臉,讓他惱羞成怒,年輕將領一邊上前,一邊怒道:“軍帳內,滿口污詞穢語,我看是在找死!”

  這家伙已經豁出去了,氣勢洶洶上前,近兩米高的個頭非常有壓迫力,兩臂粗若普通成年人大腿,一鼓勁,青筋暴突,光看就能感受到里面爆炸性的力量。

  在他上前的剎那,蘭斯洛特的親衛立刻做出反應,他向元帥投出詢問的目光,卻被后者制止,這讓親衛百思不得其解。

  但凡法師,只要沒到魔導師的級別,只要沒有逆天的魔導器,被近戰武士趨近到五步以內,就是一個必輸的局面。

  年輕將領獰笑著,疾行兩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掐向查理的脖子,腦海中的預想是拎著他,搖松骨架,直接扔出帳外,摔個半死。

  查理閃電般伸出他右手,鉗住手腕,側身一拉,左腳踩住對手前腳掌,左手壓在他腹背,狠狠往下一摜。

  危急關頭,年輕將領后腳猛往前踏,左手同時下按,企圖撐住急速下墜的身軀,一瞬間,被查理右腳連續兩擊,快速踢飛,于是,整個人毫無懸念平撲下來,如同一塊沉木重重摔在地面上。

  嘭!一聲悶響!

  軍帳搭建在帝都郊野演武場,地面用紅土高地的粘土和黏性樹膠按比例,混合調制,用千斤巨石滾壓過,一層一層夯實,又硬又韌,就算是重兵器砸下來,也不過一個淺坑。

  這一下摔實了,臉面也不能幸免,他竭力拗起的脖頸本可以避免臉部受傷,不料被查理一掌按實,鼻子撞在地面上,鮮血直噴,又酸又漲,眼淚不自覺涌了出來,倒不是疼的,而是鼻部的撞擊連累到淚腺,淚水不受控制溢出來,相當難堪。

  這一擊相當漂亮,卻是生生打在眾年輕將領臉面上。

  有人忍不住喝斥:“一個魔法顧問,竟敢在軍帳內公然襲擊將領!按律法,可處絞刑!”

  查理反唇相譏:“原來們也知道我是個魔法顧問啊!”

  一句話丟出來,才讓眾人意識到他魔法師的身份,一時間,氣氛相當尷尬。

  查理繼續數落:“軍帳內議事,不遵守紀律,悍然動手襲擊,是他藐視軍紀,藐視皇族;在對手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攻擊一名法師,是他沒有騎士精神;而他在格斗方面,連一個魔法顧問都無法制服,反而被一個回合擊倒,是他戰斗力底下。

  我想問,一個沒有紀律,沒有敬畏感,沒有騎士精神,又沒有實力的愣頭青,怎么爬上帝國軍部要職的位置?!”

  頓時,眾人啞口無言,沉靜中夾雜著一絲絲抽冷氣的聲音,這個定性可真是狠啊!基本上葬送了這個家伙的軍人生涯,可怕!

  蘭斯洛特打破沉靜,喝道:“來人!把切爾斯拖出去,打五十軍棍!撤銷一切職位和軍銜!送去列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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