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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下馬威 上

  布萊恩后背一僵,又慢慢挺直,這個過程緩慢而痛苦,有些傷真的難以掩飾。

  他訕然一笑,目光躲躲閃閃,“少爺在什么吶!我年紀大了,身體不利索,也是正常的。”

  查理嘆了口氣,“布萊恩叔叔,你伴我長大,你不擅長撒謊,我還不知道嗎?”

  聞言,布萊恩忽然慢下腳步,肩膀微微顫抖,布滿橘皮的老手抹了抹眼睛,老淚縱橫。

  “少爺有心了,這些事情對我們來,司空見慣,什么委屈沒受過,這又算什么呢?”

  查理問道:“布萊恩叔叔也算一個中級魔法師,一般人不是你的對手,怎么會被人欺負到頭上呢?”

  布萊恩破涕為笑,道:“這是事,算了吧!老爺都吩咐過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沉得住氣,等老爺回來,自然會有一個公正的判定。”

  查理平靜道:“是可以沉住氣,但是總歸讓我知道是誰干的吧?”

  布萊恩看到查理堅定的眼神,知道沒法拗過他,遂回道:“少爺,是費雷德,他是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我也是讓著他,忍一口氣,你不跟他來勁,他應該不會一直針對你。”

  查理冷冷一笑,“我猜他是算到了我回來的時間,給我一個下馬威。”

  著,查理默念咒語,一捧亮綠色的生命精華在手中氤氳生輝,在光暈中可見兩片鮮嫩油綠的葉子,卷曲如螺,上下翻飛,惹人喜愛。

  下一刻,一縷淡綠色的碧色光暈當頭罩下來,落在布萊恩身上,如擁抱春意,暖意洋洋,布萊恩寒冷堅硬的身軀不由自主舒展開,似乎連駝背都緩解了不少。

  布萊恩腳下,碧光籠罩之處,石板地面滋生少許嫩綠的苔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開,竟生出一片方圓半平米的青苔綠地,直到碧光收斂,擴張效應才慢慢平緩下來。

  “布萊恩叔叔現在感覺如何?”

  布萊恩動了動胳膊和腿,驚喜道:“哈!好像疼痛和酸脹的感覺都憑空消失了,不光是傷勢好了,以前的病也緩解了不少,感覺年輕了至少十歲!全身都充滿了精力!少爺,這是什么法術?”

  “是回春術。”查理也沒過多解釋,這是他剛掌握的六階自然法術。

  港口的異狀引來周圍人驚異的目光,感知激烈的法術波動,就知道它是一個強大的法術,卻被一個年紀青青的少年使出來,給人的沖擊感莫名強烈。

  等兩人走開,有好事者上前摸索地面的苔蘚,發現它們是貨真價實的綠地苔,而非幻術,就更加驚異連連。

  布萊恩頗感欣慰,又忍不住落淚,“少爺真的長大了!要是老爺看到,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你沒事就好,現在我們去找弗雷德的麻煩。”

  布萊恩一驚,連忙道:“少爺,要不算了吧!畢竟老爺不在家,咱們勢單力薄啊!”

  查理耐心解釋:“布萊恩叔叔,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刻意退讓,就能避免沖突,正因為我父親不在,他們才如此肆無忌憚。

  弗雷德的舉動是試探,試探我的反應,如果我們忍下去,后續更過分的侵犯就會跟上來,所以,面對挑釁,絕不能退縮!就算崩斷牙,也要將他們撞得頭破血流!”

  布萊恩重重點頭,“好,我相信少爺的判斷,大不了,我們躲去威廉古堡,有羅恩大師在那里,相信海內斯還沒有敢于沖撞威廉古堡的勢力。”

  查理報以微笑,“這就對了,記住,我們是過去挑事的!”

  “好嘞!”

  然后,查理上了布萊恩的老舊馬車,駛向海內斯城最奢華的府邸。

  “停!停住!!前面是帕維爾家族府邸,一切馬車必須下車檢驗!”一個蠢壯的護衛放過前面一輛奢華的馬車,唯獨將布萊恩的馬車攔下來。

  布萊恩沉聲道:“肖恩,那是針對客人的規矩,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肖恩微仰著頭,眼里充滿了譏諷,他裂開嘴,露出一口焦黑的牙齒,“老子管你是誰?規矩在這里,你不遵守,就給我滾出去!”

  連混跡在家族最底層的仆役都能欺到頭上來,布萊恩還是太善良了,而故意站到查理對面的仆役也是悲哀,他根本不懂家族的游戲規則,妄想以卑微的身軀阻擋布萊恩,獻媚于某些人,卻不知道他們在某些人眼里,連一只畜牲都不如,真是可悲。

  查理輕嘆一聲,道:“軋過去!”

  聞言,布萊恩把牙一咬,鞭子熟練一甩,啪的一聲脆響,一朵血花在肖恩臉上綻開,頓時打出一條長長的血痕,血肉模糊。

  皮鞭是布萊恩防身的武器,纏絞了鋼絲的牛皮鞭有十足的份量,更別提拿在一個幾十年的老車夫手里。

  布萊恩驅趕著馬車,拐入府邸的道,揚長而去。

  大門處,一群護衛手忙腳亂,吹哨子的,發出魔法警報的,亂作一團。

  “呃!少爺,這樣真的好嗎?是不是太囂張了一點?”臨近內院,布萊恩放緩了車速,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

  查理回道:“布萊恩叔叔,不論在我家,還是在其他家族,‘奴欺主’是最大的禁忌,尤其在公眾場合下,你就是當場將他軋死,我們也沒錯,他這一鞭算是白挨了!”

  是的,這是公眾場合,查理再落魄,也頂著現任家主唯一子嗣的頭銜,是重要的家族成員,還輪不到肖恩來收拾,否則,家族給人的印象是那種沒有規矩沒有底蘊的暴發戶。

  “嗯,我明白了。”

  其實,也不是布萊恩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常年被人忽視慣了,一些卑微成了習慣。

  馬車一直行駛到會客廳前,停了下來。

  幾個年青人橫七豎八躺在會客廳的椅子上,百無聊賴,遠遠看到布萊恩的馬車,頓時來了精神。

  “表哥,好久不見啊!”為首的年青人是個眉清目秀的金發少年,不到一米七出頭的身高在查理面前稍嫌單薄。

  他就是布萊恩口中的弗雷德,目前帕維爾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他的父親是帕維爾家族議會的二號人物,家族財務官布拉德,也是曾經在查理的審判會上,叫囂最厲害的一個。

  弗雷德等了半天,也沒從查理口中等出一個“好久不見”。

  查理冷不丁問道:“你在這等我嗎?”

  弗雷德對于查理的不按常理出牌猝不及防,臉色一變,第一反應是否認。

  “怎么會?!你想多了,我們就是無聊,在這里隨便坐坐!”

  弗雷德下意識一番解釋,又立刻覺得自己氣勢弱了一籌,臉微微泛出一層激紅,他感覺今天非常別扭。

  眼前的查理讓弗雷德感到徹頭徹尾的陌生,他沉穩冷靜,胸有成竹,弗雷德寧愿面對以前的查理,那時候的查理是帕維爾家族的焦點,眾星拱月,他春風得意,傲慢狂妄,從不正眼看自己,可那個時候的查理也沒現在的查理那么有氣勢,那么讓人不敢逼視。

  此刻,查理眼神中透著一絲他看不懂的味道,這股味道只有在他父親的眼中偶爾能看到,讓他不禁下意識感到陣陣膽怯。

  “那你不特意找我咯?”

  “嗯…嗯嗯!”

  既然前面已經答錯,弗雷德也只能將錯就錯,反正寒假的時光很長,后面還有發難的機會。

  查理嘴角溢出一絲殘酷的笑容,“可是,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弗雷德微微皺眉,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布萊恩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嗎?”

  聞言,弗雷德臉色一變,立刻否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再,就算我想揍他,還用得著我親自出手嗎?呵!一個馬夫而…”

  弗雷德最后一個字吐不出來了,剎那間,一柄鋒利的匕首貼住他的喉結,冰涼的刀鋒傾斜抵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微微抬起好幾公分,他踮著腳,身體僵硬在半空中。

  查理鄭重道:“布萊恩叔叔現在是威廉姆森家族的管家,早已獲得我母親的賜姓,是我的族人,你最好給我放尊重一點,否則,心我揍你!”

  弗雷德一口痰堵在喉嚨間,不敢下咽,生怕喉結蠕動,會把刀鋒擠進來。

  查理收起刀,回頭問:“布萊恩叔叔,是誰下的手?”

  在這種場景下,布萊恩自然不能往后退縮,不能拆查理的臺。

  布萊德指著旁邊兩個人道:“是弗雷德少爺的兩名護衛,就是他們倆。”

  查理再度轉頭反問:“你們承認嗎?”

  其中一名護衛嗬嗬笑了笑,“是我打的,怎么啦?基于老爺的指令,弗雷德少爺有監督家族秩序的權利,我們懲罰不守規矩的人,又怎么了?不行嗎?”

  布萊恩連忙分辨,“只要規則是他們定的,不論你做什么都是錯的!”

  兩人正準備理論一番時,眼前閃過一抹耀眼的白色匹練,下一秒,護衛的身軀歪了歪,一條大腿齊根部被削斷,滾落在地,頓時血流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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