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東郡濮陽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
和煦的暖陽懶懶地照耀著東郡太守府的后花園內,竹樹環和,落英繽紛,光影搖曳,美不勝收。
大喬也是側身慵懶地趴在亭軒紫木闌干上,青絲垂泄,春裳貼身,渾不知翹起優美驚人的曲線和那不經意間露出的炫目白皙。若是宋時江看到這景象,怕不是要鼻血橫流吧。
只見她纖細白皙的雙手前鋪攤著一卷絲帛,卻是顰眉微皺,俏目凝望絲帛,口中輕語呢喃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唉…登徒子,那登徒子也不知如何了?”大喬無意識地撥弄著絲帛,芳心悵惋不已。
“他可會想我?…”大喬抬首漫看,透過那明媚的春光,望見那并不高大卻偉岸挺拔的身姿,他正激情澎湃高舉著雙手向麾下發表演說;望見那初看平庸卻剛毅的臉龐,深淵般的眼珠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望見那朝自己咧嘴的壞壞笑容和那瞪直了眼睛…討厭,大喬倏地覺得一陣心跳臉熱…登徒子…
“可他是否會想我?…”大喬心跳完畢,卻是顰起了彎彎眉頭,“不見我都在想他…”春光更甚,暖暖的光芒包裹著整個亭軒,大喬更是慵懶了,幾欲睡去。“阿姐!阿姐!…”
突然,一陣清脆如黃鸝般的叫聲急急呼喚起來,一個嬌小清秀的身影由遠及近急急雀躍奔來。
“扇兒!…”大喬輕顫著長長睫毛,睜開了雙眸,啟唇輕聲懶懶說道:“何事呀?…”
那嬌小聲影正是小喬。只見她雙手輕挽著長裙,黛眉一翹,雀躍叫道:“阿姐,可知誰回來?”
大喬一陣心顫,掩口嬌聲叫道:“宋…將軍?…”
小喬那大大的眼睛笑彎成了月牙兒,卻是假裝嘴角一撇,驚訝叫道:“阿姐,我說的是阿爹回來啦!阿爹回來啦!就在前廳…”
“爹爹回來啦…”大喬也是異常高興,爹爹一去幾個月,終于回了,她滿心歡喜的說道,“扇兒,走,我們去前廳。”大喬也是雙手輕輕的挽起長長的春裳裙角,同小喬一道,雀躍著往前廳奔去。
剛奔出幾步,大喬卻猛地停下了腳步。后面隨著奔跑的小喬一個不提防,撞將了上來,直撞得小喬皺起可愛的黛眉,“哎呦”俏聲驚叫。
“喬玉扇,扇兒,你告訴我,宋將軍是不是也來了?…”大喬轉過身子,緊張地問著小喬,混不顧小喬的哎呦哎呦聲。
“阿姐,你撞疼我啦…”小喬粉嫩的小手捂著額頭,眼睛卻是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好扇兒,告訴姐姐…來,姐姐幫你揉揉…”大喬伸出纖手就要去揉。
“好啦好啦…”小喬小手一把抓住伸過來的芊芊玉手,嘻嘻笑了起來,那月牙般的眼睛分外好看,她俏聲叫道:“我過來就是告訴你那個宋江哥哥也來啦,也在前廳…壽張護衛軍文武們都在前廳。”
大喬霎時心跳了起來,她嬌聲叫道:“那我們還去前廳?…這么多人。”
“怎么姐姐不去?那宋江哥哥可是要回壽張的咯”小喬嚷嚷。
“回壽張…”大喬恨恨一跺腳,嬌聲說道,“去…我也是將軍也,去前廳有何不可。”
小喬嚷道:“對嘛,以前我們哪里沒去過。姐姐,你呀自從那次見了那宋江哥哥后就膽小了許多。去,前廳又不是龍潭虎穴。”
“去…”大喬轉回身子,就要出發。可是,那剛剛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她蹙眉問道:“扇兒,你說,我穿這身可合適?…我妝容沒問題罷?”
“沒問題,沒問題…”小喬推著姐姐就走。
“恩,那你說我是不是穿甲胄去前廳好點…我以將軍的身份去…”
“去啦,去啦…再不去,宋江哥哥可回壽張啦…”小喬都不耐煩了。
太守府前廳 已是美酒佳肴滿擺,人聲鼎沸了。
東郡太守喬瑁端正跪坐于上首,宋時江略下首而坐,東郡文武排列跪坐于右側,護衛軍以盧俊義為首荀攸陳宮趙云關勝林沖等排列跪坐于左首。
喬瑁于上首幾案后右手高舉白玉酒杯,左手輕扶右手長袖,環顧四方,微笑說道:“公明,諸位,此次伐董,辛苦忠義諸輩,請滿飲此杯。”
“謝太守大人…”宋時江帶頭回應道,座下東郡與護衛軍文武俱揚首一飲而盡。
“唯可惜未能誅殺董賊,救了陛下,以盡全功啊。”喬瑁放下了酒杯,搖首唏噓道。
宋時江朝喬瑁拱手,微笑說道:“喬公,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強也。此次出兵伐董,喬公盡顯忠義,已是問心無愧矣。”
喬瑁拈須,搖搖頭說道:“公明呀,此次伐董,某唯明了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宋時江說道:“喬公,但講無妨。”
喬瑁雙目精光爆射,緊緊盯著宋時江,輕輕說道:“公明可覺得漢室能復興否?”
宋時江微微一笑,回道:“喬公以為呢?”
喬瑁搖搖頭,低沉說道:“公明呀,彰顯皇權者,國都、玉璽、皇帝也。可嘆我大漢國都被董賊盡焚;傳國璽為外臣劫掠;我漢帝,我大漢的帝王,竟被擄掠至長安。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