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嘶風赤兔馬如離弦之箭的沖擊,戰場中頓時籠罩在一股霸道濃重得無法反抗的殺氣中,呂布那充滿力量的雙手緊緊平舉著方天畫戟,戟刃朝前,攜帶著可怕的勁風,快若閃電對著那典韋急刺而去。
“哇呀呀!”典韋面色已是無比的凝重,猛的咧嘴大吼,滿臉青筋暴起,雙手合握,高高舉起大鐵戟,運足的周身的氣力,狠狠朝那疾刺而來的方天畫戟劈砸了下去。
“彭”,伴隨著沖天的巨響,破風疾刺而來的方天畫戟被狠狠的砸開。
“好!”,呂布也是虎吼一聲,方天畫戟順著那砸開的方向一個順勢畫了一個“u”形,化刺為掃,又一次向著典韋重重斬來。這速度,這力道,若被掃個正著,不要說定是皮開骨斷,斬為兩截。
典韋鐵戟剛剛用力砸出,收勢重新再是發力砸出已是不及。他一狠心,爆吼一聲,平握鐵戟,緊靠臂膀,以戟當盾,硬生生承受呂布這一記勢若萬鈞的橫斬。
“彭”,方天畫戟直直斬在鐵戟上,金石之聲沖天。典韋霎時感受到數以千斤重的蠻力穿透鐵戟重擊在自己肩膀上。一個震蕩,鐵制鎧甲彈爆而裂,整個肩膀已是麻木難當,胸腑之中氣血翻涌;胯下的戰馬更是悲鳴了一聲,一個踉蹌,橫向“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
“竟敢生受某一擊!”數米開外,呂布停了下來,橫挎方天畫戟,振聲嚷道,虎目中露出了一絲欽佩意。
典韋咬著牙,一口咽下翻涌而出的氣血,急急安撫住胯下勁馬,大吼道:“受你一擊又如何,不過爾爾罷了。”
典韋蠻性大發,一把撕扯掉已是破碎的鎧甲,大冷的早春天,露出那蠻牛一般強壯,肌肉鼓脹緊繃的身子。他策馬一個小跑,彎腰操起原先那一支投擲出去的大鐵戟,展示出極高超的御馬技藝。
“再來!”典韋左右手重重撞擊了一下兩支大鐵戟,怒睜著大眼,吼道。
“這是你典韋的完全形態咯?”呂布霸氣一笑,喊道,“來戰!”
“來!”典韋咆哮著,一夾馬背,高舉起大鐵戟,有若那瘋虎一般,向著呂布撲了過去,兩支鵝蛋般大小鐵戟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狠狠向呂布頭上斬去。
呂布雙手緊握長戟,戟頭狠狠往那率先迎面而來的大鐵戟一撞,“鐺”的一聲,強行彈開而去;長戟戟柄反身向上一個猛挑,又“鐺”的一聲,強行挑開了后面斬來的那支鐵戟。
“不夠,來來來。”典韋暴喝著,左右手瘋狂的揮舞著,直把兩支大鐵戟輪成了風車狀,攜帶著“呼呼”的破風之聲,瘋狂地向著呂布劈斬而去,不帶一絲后手。
“鐺鐺鐺鐺…”,霎時間,呂布亦是把方天畫戟輪成了風車狀,呼嘯著勁風,把典韋的每一次劈斬都沖撞開去。
兩人就此糾纏在了一起,一個人中呂布,一個古之惡來,長戟短戟如雨般相撞,碰撞出無數火花,勁風四射,撞聲震天。沙場地面上俱是深不見底的戟痕,碎石與飛沙漫天飛舞,外面的人只能隱隱見得人影。兩人雙目充血,瘋狂的對撞著,一戟快過一戟,一戟重過一戟,好似天地間唯有對方一人而已,連斗了五十余回合,不分勝負。
此時魯智深早已把那武安國救下,回到陣中,見得自家兄弟戰不倒呂布,飛馬向著戰團沖了過去。
“三姓家奴!吃灑家一杖!”魯智深大吼著,鑌鐵禪杖日鏟呼嘯著斬向呂布頭顱。
呂布正與典韋猛烈對撞中,忽聽得耳邊風聲大起,俯身側頭一歪,躲過了魯智深那死命一鏟。他卯足了勁,一把撞開典韋的鐵戟,趁機驅馬跳出戰圈。
“你說什么?”呂布皺著眉頭,陰森森說道。
“三姓家奴!”魯智深一字一頓吼道,“灑家一生只愛豪俠忠義之人,最不屑你呂布這種三…姓…家…奴!”
呂布霎時間怒氣直沖上天,赤紅著雙眼,狠狠的盯著魯智深,猙獰著咆哮道:“哇呀呀,你受死吧!”
一聲暴喝,力灌方天畫戟,無盡的殺氣噴涌而出,那長戟劈開空氣,攜帶勁風,若黑龍一般,當頭對著魯智深猛劈而下。
魯智深虎吼一聲,卯足勁道,橫舉鑌鐵禪杖,若舉重姿勢一般,死死抵住了這力有萬鈞的一戟。
“哇”的一聲,一口偌大的鮮血伴隨著“彭”的一記駭耳震天的金石撞擊聲從魯智深口中噴涌而出。
“智深兄弟!”典韋目眥盡裂,揮舞著雙戟趕將上來,暴怒的斬向呂布。
呂布一個反挑,“彭彭”兩聲又撞開了典韋的攻擊。
魯智深卻是能乘機喘息了一下,他“呸呸”吐了殘余的鮮血,吼道:“沒事,那戟兇猛,吐了點血而已。”他又操起六十二斤鑌鐵禪杖狠狠的向著呂布斬了過去。
三人三騎形成了一個丁字形兒廝殺在了一處。典韋雙戟舞成風車一般,戟戟不停砸向呂布;呂布暴吼著挑開雙戟,追著機會就斬殺魯智深;魯智深禪杖撞開方天畫戟,不時的反擊呂布。如此三人又轉圈兒廝殺了三十多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眾諸侯都看得呆了。
劉備喃喃說道:“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公明兄所說不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