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眾多的郡縣都是依山緣水分界一般,陡峭的梁山山脈與廣闊的大野澤自然成了東郡與東平國的天然分界線。梁山以東就是東平國壽張縣,此時已在梁山群雄的掌控之中;梁山往西則是東郡范縣,此時的范縣縣城被黃巾余孽攻占已有數月,東郡太守橋瑁數次意圖奪回,然一直力有未逮。
占得范縣的黃巾賊人頭領是小渠帥于毒,此人身高八尺,體壯腰闊,本是農民出身,逢旱蝗肆虐,民不聊生,為反抗官兵擄掠,其秘密組織義軍并投靠了“黑山軍”張牛角。可惜后來張牛角陣亡,由張飛燕繼領,于毒素與張飛燕不合,遂脫離“黑山軍”西進,帶著數千士卒占得東郡范縣,自做大王,與“黑山軍”本部時聯時不聯,也是逍遙。
是日巳時近午,范縣縣衙廳堂,幾上殘酒剩肴,地上衣裳遍地,榻上一個赤裸粗壯的漢子正裹著一位年輕女子還在酣睡。突然,幾位黃巾士卒急惶惶地敲門邁進大廳,粗壯漢子醒轉大怒,喝道:“甚么急事?投死一樣。”
黃巾士卒急急跪下,惶急說道:“渠帥,渠帥,城外有大批人馬前來搦戰。”
“又是官軍?”粗壯漢子暴怒,繼而獰笑。
“不知,應該不像。他們的穿著破破爛爛的,像是流民。”
“什么?不是官軍。難道是哪支不開眼的人馬見著俺于毒好欺負,想來并了俺不成。哼,不知死活。”此人正是黃巾渠帥于毒,他一腳踢醒身旁女子。身旁女子吃痛,可并不敢多呻吟,噙淚忍痛匆匆拾撿衣物幫著于毒穿上。
穿得衣裳,披掛停當,黃巾渠帥于毒率眾登上東城門。他往外一望,卻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俺道是誰,原來是一群小毛賊,前來送死的豬狗。”只見得城下有一伙人正在搦戰。此一伙人馬約三五百人,隊列不整,衣裳雜亂甚至破爛,領頭的兩個漢子在這大冷的天甚至還光著膀子。為首其中一位面色漆黑,貌似鐘馗,亂糟糟胡須,赤膊露著雜亂胸毛,雙手揮舞著兩板大斧在叫囂著:“兀那上面的膽小鬼聽著,趕快開城門讓爺爺進去。不開門,爺爺攻將進去擰下你們的腦袋當酒葫蘆。”不消問,此人一定是前來叫戰的李逵了。
于毒大怒:“你們是哪路人馬,為何攻俺范縣?”
“哪路人馬?直娘賊,爺爺俺自己就是一路,天大地大爺爺老大,快把城獻與爺爺,讓爺爺進去耍耍。”李逵繼續叫囂。
“你們這些腌臜人物,不知死活,小心俺一刀劈了你。”于毒大笑。
“有種下來和爺爺打一仗,看誰劈了誰。”李逵爆笑,旁邊持著闊劍揮舞的喪門神鮑旭也是大笑,大叫:“有種下來打一仗。”
于毒大怒,對麾下叫道:“兒郎們,咱且下去教訓教訓這些不開眼的毛賊,不砍死幾個他們是不知道疼。”
不一會,城門大開,一軍人馬席卷而出。為首者正是黃巾渠帥于毒,他坐下赤鬃大馬,手持丈余大刀,疾馳而出,大嚷道:“來來來,哪個小賊不開眼…”
話音未落,一把板門大斧迎面飛來,于毒躲閃不及,正中腦門,直直被劈個稀爛,“撲通”一聲掉下馬。這邊身后隨著于毒策馬疾馳的黃巾將勇,急速前跑的黃巾卒子,頓時隊形大亂,呼嚷道:“渠帥死啦,渠帥死拉”,紛紛丟下旗幟兵刃亂逃。
那廂李逵率領的誘敵特戰團牌營也是面面相覷。李逵尷尬地甩甩空著的右手,嘿嘿笑道:“俺只是想試試他武藝,誰知道這般稀爛。”
“怎么辦,俺們還要往后逃嗎?”見著這般,鮑旭傻了,只好問主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