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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喵:各自的戰斗

  被樹藤纏繞的街巷中,遍布周圍的花骨朵像半張的兇獸之口,露出里面嗜血的猩紅。

  池瞑站在街道中央,到處都是妖獸殘破的尸體和修士的尸體,鮮血浸透大地。

  背后是魔犬攔路,盡管修為不夠看,但他此刻重傷在(身shēn),又被剛剛的爆炸傷到丹田急需治療,不方便戰斗。

  但偏偏,那條魔犬(身shēn)上纏繞魔紋,用各式各樣的結界將他的退路封死。

  他要逃,就只有一條路。

  池瞑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他前面的銀甲少女。

  少女用憎恨的目光盯著他,凝氣八層修為,(身shēn)上卻隱隱散發出筑基期的威勢,尤其是他能感覺到少女緊握的雙拳中,正有什么澎湃的力量因為她的憤怒而掙脫枷鎖,幾(欲yù)脫出!

  棘手,非常棘手!

  “把夫子的手臂還給我!”

  呂萌萌一步步走向池瞑,眼神無比堅決。

  她脫掉(身shēn)上影響速度的銀甲,解開一直纏在她手臂上的‘玄重帶’,扯下無面用來封印她手中‘神霄雷’種子的封印符。

  今天就算是被‘神霄雷’反噬,就算是死,她也要拿回夫子的手臂!

  這是她(身shēn)為弟子,必須且一定要做到的事(情qíng)!

  是她今生第一件,拼上(性性)命也要做到的事(情qíng)!

  池瞑(身shēn)后的靈石一動,呂萌萌立刻喊道:“靈石你站住,這是我呂萌萌一個人的戰斗,不準你插手!”

  靈石‘嗚咽’一聲,最終還是將抬起的(屁pì)股放下去,蹲坐在原地不干擾呂萌萌。

  “你沒有資格帶走夫子(身shēn)上任何的東西!你這個人渣敗類!我今(日rì)賭上我神機閣呂家的名號,也要將你錘死在這里!”

  池瞑按著丹田,不屑冷哼道:“就憑你,還差得遠!”

  話音一落,池瞑(身shēn)上紅線如蛇舞動,風馳電掣的沖向呂萌萌。

  呂萌萌不躲不閃,揮起閃出電光的拳頭怒吼著沖殺而上!

  廢墟中,風邪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幾個紋絲不動的人,他話已經說到那個地步,這些人居然還不把貍花抓來給他。

  風邪輕笑,“啊,我忘了,人類都很喜歡裝,唯有真正感受到死亡,才能((逼逼)逼)出真面目。”

  “蘿卜!”

  蘿卜第一個上前,張開小胖胳膊,堅決的擋著大家。

  小茶也沒有退,“不準傷害…花九…”

  江山秀和宮夜游兩個重傷之人雙手緊握,相互扶持,一個左手持劍,一個右手抱琴,不言不語,不退不懼。

  獨臂的蘇虞背著蕭清絕的尸體,虛弱笑道:“清絕為救我而死,我要這種時候帶著她跑了,豈不是畜生不如!大丈夫在世,命不重要,女人面前,男人的面子最重要,你懂個(屁pì)!”

  風邪從劍齒雪豹背上跳下來,恍然苦笑,“他當初也是這樣,可到最后,還不是選了他們人類?”

  風邪目光驟然一冷,“吃光他們!”

  吼——

  劍齒雪豹咆哮一聲,四爪之下冰層蔓延,冰寒白霧從它(身shēn)上溢出,化作無數鋒利冰刺,對著眾人。

  “慢著!”

  花九大喊出聲,風邪抬手制止劍齒雪豹。

  花九一邊完成墨殊寒最后的治療,一邊喊道:“你不就是要我跟你走嗎?我跟你走,沒必要再殺人了,等我治好了夫子,我馬上就跟你走,再也不回來這里!”

  “貍花,我并不是要((逼逼)逼)你跟我走,我只是想讓你看清人類的真面目。”風邪的聲音響在花九識海中。

  “動爪!”風邪一聲令下,劍齒雪豹帶著漫天冰錐,殺向眾人。

  寒風蕭蕭,打斗聲起。

  花九渾(身shēn)顫抖,死死的咬住嘴唇,她看不到也不敢看(身shēn)后即將發生的慘烈。

  貍花的那些話不可抑止的浮現腦海,都是因為她,才會給大家帶來危險。

  如果她不是花九,如果她只是貍花,那她或許不會認識這些人,不會感受到這些溫暖,可是最起碼,大家都可以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如果,她只是貍花…

  鈴鈴…

  ‘嘻嘻,小花九,準備好把(身shēn)體交給貍花了嗎?貍花去幫你殺掉風邪怎么樣?’

  花九的心不斷動搖,理智被貍花一點點蠶食。

  這時,一只冰涼的手覆在她手背上,花九回神,就見墨殊寒微睜的眼定定的望著她。

  花九驀地想起,那一(日rì)在翠竹居,墨殊寒第一次用戒尺打她手背,因為她第一次治療失敗。

  墨殊寒十分嚴厲的告訴她,(身shēn)為一個醫師,無論對人對事,都要有一顆‘不到最后一刻決不放棄’的心,不能因為她覺得沒有希望,而放棄。

  如果她有了這樣的心思,那么原本有的希望,也會遠離她。

  墨殊寒的手蓋在她手背上,那(日rì)被戒尺抽打的火辣辣的痛感好像又回來了,花九的心本能的一縮,貍花的聲音煙消云散。

  一道驚世劍芒斬破漫天冰錐,伴著熟悉的聲音破空而來。

  “狗東西!老頭我才走了三天而已,你們就把鴻蒙仙城給我整成這個鬼樣子,一個個的,都想死了嗎!!”

  劍齒雪豹狠狠的摔在風邪腳下,背上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衣衫邋遢,須發花白的老頭提著一把木劍閃(身shēn)出現在眾人面前,一(身shēn)浩然正氣令這黑暗之地驟然亮堂了三分,好似烈(日rì)照進人心,驅散恐懼與(陰陰)霾,帶給大家生的希望。

  “陳夫子…”

  小茶望著像高山一樣庇護在他們(身shēn)前的陳敬值,喜極而泣。

  陳敬值冷冷的瞪了眼風邪,一(身shēn)凜然劍意叫風邪不得不退后兩步不敢上前。

  陳敬值回頭掃了眼背后幾個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閃(身shēn)過去在每個人后腦上甩出一巴掌,打得每個人都朝前踉蹌一步,就連小茶都沒幸免。

  “你們這幾個狗東西,是屬黃瓜欠拍啊,也不掂量掂量你們幾斤幾兩,就敢在這胡整?好玩啊還是想不開啊?滾滾滾,趕緊給老頭我滾遠,看見你們就手癢想抽死你們這群狗東西!”

  “哇——”蘿卜忽然仰天大哭,撲上去抱住陳敬值的腿不撒手,埋頭猛親,“蘿卜么么么”

  其他人感受著后腦上那股力道,心中暖流橫生,一個個的不由鼻頭酸澀,雖然陳敬值不是他們的夫子,但是此刻他們卻都感受到了來自夫子的關懷。

  陳敬值掃了眼花九他們,眼中帶著心疼,語氣卻嘲諷道:“老墨你個廢物玩意兒,老頭我以前真是高估你了,接下來你就看我怎么給你收拾這爛攤子吧!”

  話音一落,陳敬值提劍殺向風邪,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空中迸(射射)一抹火花,姬明幽的戰鐮被陳敬值一把木劍斬斷,風邪也被劍氣震得朝后滾了好幾個圈,肩上撕開一道鮮血橫流的傷口。

  風邪最后看了眼花九背影,不甘心的帶著劍齒雪豹轉頭奔逃。

  “去大道山,別在這里丟人現眼,接下來的事(情qíng),用不著你們幾個小東西了!”

  話音一落,陳敬值提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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