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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喵:玩轉心理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破陣那邊一片死寂,兩邊的陣中都沒有任何反應。

  解毒這邊,花九盤膝坐在地上,臉上蒙著一層紫影,晶針在她周身刺進刺出,她外露皮膚上那紫色毒線好似有靈智一樣,不斷躲避晶針刺穴的效果,始終盤桓在花九身上無法祛除。

  不過花九早已封了丹田和心脈,那毒暫時要不了她的命,只會一直腐壞她的經脈。

  如果花九能夠聚集全部十一根晶針,一鼓作氣的話,或許可以一次將毒逼出體外。

  但是這樣一來,稍有不慎那毒就會侵入她丹田或者心脈,到時候要想救回來,就難了。

  花九倒是不著急,毒在體內像螞蟻咬一樣,又癢又痛,這些她都能忍,要將她經脈腐蝕到靈氣紊亂的地步也還早。

  回想前三百年的經歷,如老道士所說,她經歷的苦難都不會白費,最終都會變成寶貴的財富,讓她終身受益。

  所以要少一些怨恨,多一些感懷,甚至可以自豪。

  她可是五毒坑里,靠吃毒蜘蛛毒蝎子等物活命,千毒潭里,咬著牙堅持到其他妖都死絕的碧眼三花貍。

  成為天尊的愛寵絕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千萬只妖中,只有歷經重重生死考驗,最后活下來的才可以到他身邊。

  每一次瀕死邊緣爬回來,都讓她的身體變得特別,盡管不是百毒不侵,但是對于一般毒素的抗性,她要比其他人強得多。

  上次中的蛇毒也是一樣,即便墨殊寒來得不那么及時,她相信她也能挺過去。

  真正該著急的是紀淮,她插在地磚縫隙中的香就要燃盡了。

  等到燃盡的時候,紀淮如果還不放棄,她就解封丹田和心脈,集所有晶針,嘗試一次性將毒逼出體外。

  蕭清絕這毒,煉得著實有些棘手。

  花九對面,紀淮站在黃昏的陽光下,滿頭冷汗,背后的衣衫上都是一片汗跡,他十指不斷變換手訣,掐出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醫道法術打在自己身上,其中很多種花九都不會。

  他每打出一道法訣,就會下意識的看一眼花九面前的香,那就像催命的符咒一樣,讓他無法控制的緊張。

  他到現在都沒察覺出花九那毒的毒性如何,毒液進入體內之后,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凡有一丁點的異常,他也不會這么緊張。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他感覺這種毒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不在他所知道的范圍內,那十種藥材怎么會制作出這中無形無跡的毒藥呢?

  這不符合常理!無論是從藥性還是組合搭配上,都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呼——

  一陣風吹來,長長的香灰折斷倒下,紀淮的心跟著一顫,被風吹得背后一片冰涼。

  香只剩下指甲蓋那么長一點,他稍稍有所猶豫就會燒盡,到時候他就…

  時間緊迫,紀淮垂下雙手,閉眼站定,一下一下的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性的分析當下情況。

  靈光一閃,紀淮驀地睜眼。

  這毒該不會就是…水!

  沒錯,所有的特征都附和水的特征,無色無味無反應,如果是水的話,根本就沒有毒性,又談何去解毒?

  所以花九從拿藥,灑藥到煉毒過程中泄露腐骨穿心瘴,還有問蕭清絕關于‘醉清風’的問題都是為了迷惑他,讓他陷入混亂從而不去懷疑這根本就是水?

  紀淮細細分析了這個可能性,又緩緩搖頭。

  不對,這場比試對山上仙院來說無比重要,除非花九篤定靈石那邊一定會贏,否則她擅自用水來當毒藥,萬一被他識破,就等于輸了兩場。

  這樣一來,他們山上仙院不就輸定了!

  花九不會冒這個險,山上仙院那些夫子也不會讓她如此冒險。

  難道是雙重迷惑?

  先讓他陷入混亂,然后讓他想出這是水,如果他叫破這是水,卻又在他身上查出毒性,那么就是他輸了。

  或許,花九就是在等這個。

  所以這無色液體究竟是水,還是毒?紀淮發現他思考了這么多,還是沒有答案。

  紀淮的目光不由落在花九身后的死老鼠身上,那只老鼠確實是死了,死之前身上溢出很多無色液體,當時他還聞到了一股咸腥的味道,很像是…汗水?!

  感覺到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紀淮瞳孔驟縮,心中沒來由的一顫,抬手抹了把頭上的汗水。

  汗水?這是他因為緊張而出的汗?還是毒性已經在發作?

  紀淮盯著那根馬上就要熄滅的香,喉結上下滾動,神色恐慌,不知所措。

  “紀淮這是怎么了?汗流得跟水一樣,有那么緊張嗎?”場外圍觀的人疑惑道。

  “不過他身上倒是一直沒顯露出毒性來,難道是花九的毒太厲害了?”

  “誰知道呢,這一場花九一對二,勝負可不好說,所以我就沒買這一場。”

  其中一個人手上拿著黑市給的情報,若有所思的看起來,其中紀淮那份中,性格那一欄寫著:

  優點:心思縝密,善觀察推理,好勝心強。缺點:疑心稍重,驕傲自私,好面子,入院是所說學醫原因為求長生。

  “快看,破陣那邊有反應了!”

  眾人紛紛朝廣場上的龜殼看去,以為是武烈云破陣有反應了,沒想到龜殼還是紋絲未動,有反應的是靈石那邊。

  此時眾人只能看到空氣中某個地方似乎有微弱的震動,使得空氣泛起一陣陣漣漪,而這漣漪并未引起整個大陣的連鎖反應。

  也就是說,靈石已經找準了破陣的關鍵點,正在努力攻破。

  一時間,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盯著靈石那邊看,就連這邊負責觀察紀淮和花九,以防他們出意外的醫師都好奇的看過去。

  “紀道友,你自己可要長點心啊。”

  花九提醒了句,目光掃過那位醫師,又掃過只剩最后半個指甲蓋不到的香。

  這紀淮也忒能忍了,她不能再等下去,現在就嘗試一次性逼毒吧。

  花九神情一肅,封穴的十根晶針嗖得沖出體外,一身紫色毒氣好似烈火遇燃油一樣,驀地沸騰起來。

  花九面容沉靜,眼神認真,有條不紊的操縱十一根晶針刺穴逼毒。

  花九這一番動作成了壓垮紀淮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此刻已經完全放棄了解毒,轉而在思考兩件事。

  到底要不要不管不顧的說他中的毒根本就是水?

  如果他現在叫破是水,萬一不是,丟人的是他,一個連水和毒都分不出來的醫師,以后還怎么混?

  那等到香燃盡?

  如果香燃盡他還沒事,就說明這是水,到時候他立刻就可以揭露花九的陰謀。

  可是現在花九已經開始避毒,如果在香燃盡之前花九成功,那么輸的還是他。

  如果這不是水而是毒,那等到香燃盡的時候,他不光要輸,還會死!

  紀淮雙拳緊握,指甲刺入掌心,身上的汗越冒越多,讓他越來越恐慌。

  他抬頭看花九,就見花九已經將一身毒氣全部逼入左臂之中,一點點往外壓,紫色的毒液正從她破開的左手小指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腐蝕出深深淺淺的坑洞。

  絕望感油然而生,花九到底曾經在入院考核中拿過頭名,他不過是個中上資質,輸給她,應該不算太丟人吧。

  總比被人說水和毒都分不清的好。

  想到此,紀淮眼神一定,趕在最后一點香燃盡之前高舉右臂,喊道:“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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