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值頭發散亂一(身shēn)泥污,一巴掌甩在呂萌萌后腦,呂萌萌被拍得往前踉蹌了步,委屈巴巴的抬頭看陳敬值。
“狗東西,還看什么看?告訴你,要不是老頭我及時收勁,你早都被我(身shēn)上的劍罡秒成了渣滓,知道不?”
花九把頭上的松鼠扒拉下來一腳踹飛,‘戚’了聲。
花九向前一個踉蹌,抱著腦袋瞅向陳敬值,“你都被錘飛了,裝什么事后英雄?”
“哎呀你這個狗東西,老頭我要說你是個傻子,那都是在表揚你,你哪只眼睛看見老頭我是被、被錘飛的?我那是不想(身shēn)上罡氣反震傷到你們,自愿飛出去的!”
陳敬值眼睛瞪得老大,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花九翻個大大的白眼,嘀咕道:“那你這自愿飛的有夠夸張的,滾了那么多圈…”
“你這臭貓崽子!”陳敬值的巴掌又揮起來。
“咳咳!”
辛世誠在旁邊咳了聲,陳敬值的巴掌悻悻的放下。
辛世誠湊上來,蹲在花九面前一臉和善,“乖孫女,剛剛有沒有傷到哪里啊?你也真是的,就這么貿然沖上來多危險。不過你干的漂亮,出手的時機和方式都很完美,這要不是我們兩個,非得被你給生擒了。”
花九的腦袋被辛世誠寵溺的摸了把,陳敬值在旁邊直瞪眼。
“辛老頭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剛才進門的時候門拍臉上了?”
辛世誠回頭瞪了陳敬值一眼,“我說老陳,你也脖子以下都入土的人了,在小輩面前能不能有點長輩風度?要不是沒辦法,老夫真不屑跟你這莽夫為伍,平白降低了(身shēn)份!”
陳敬值一腳將辛世誠踹坐在地上,彎腰噴著唾沫星子罵道:“你有個狗(屁pì)的(身shēn)份,就你這張漫不經心的臉,裝得再像高人,也就是個泥腿子散修,老頭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可是差點就當了昆吾掌門的人!”
辛世誠干凈的白衣上印著臟兮兮的腳印,站起來喝罵道:“昆吾掌門?呵呵,老夫我呸你一臉,就你這種雞鳴狗盜之輩,還敢妄稱差點當了昆吾掌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為老不尊,老不知恥!”
陳敬值挽袖子,“老匹夫,你敢說我是雞鳴狗盜之輩,這下山偷盜之事,是誰當初跟老頭我提的?”
“是老夫提的又怎樣,但這么多年就數你搶的多!”
“狗東西,你再給老頭我囂張,信不信…”
花九和呂萌萌蹲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陳敬值和辛世誠吵架,兩人齊齊搖頭,此刻才發現她倆吵架的段位跟這倆比起來,真的太幼稚了。
呂萌萌從花九拿下松塔,剝出里面的松子磕巴,“花九,現在我們干嘛,要是沒事,我想回去吃飯修煉了。”
花九把肩上試圖往她嘴里塞松塔的松鼠拍地上,嘟囔道:“我聽說執巡院在懸賞藍白雙盜,賞金很高,我在想,要不要舉報他們兩個。”
“狗東西你再說一遍?!”
“乖孫女你要舉報我們?”
兩個馬上要打起來的人齊齊看向花九,一個眼冒火光,一個心痛難耐。
花九拎著一只松鼠點頭道:“對,舉報你們拿靈石,我醫師大考的費用就夠了,萌萌的也夠了。”
聽到這個,呂萌萌眼睛一亮,“舉報,同意!”
啪!啪!
呂萌萌和花九后腦上各挨了一巴掌。
“你們兩個小崽子要造反不成,老頭我拉下老臉去打劫還不是為了你們這群小崽子的大考?”陳敬值叉腰怒罵。
“對,沒錯!而且老夫可不是那些窮兇極惡的盜匪,老夫是一個有原則的盜匪!”辛世誠捋胡子一派清高。
花九揉著后腦勺,咕噥道:“盜匪就是盜匪,還分有原則和沒原則?”
呂萌萌不知死活點頭,“偷盜就是不對,其他夫子都努力賺錢,你們卻…我呂萌萌最看不起不努力的人了!”
呂萌萌抱頭,委屈的扁嘴。
“你們兩個小崽子知道個(屁pì),老頭我那是借,不是偷也不是搶,而且我們只跟有富余的人借,從不打攪窮苦修士。老辛,給這倆小崽子看看咱們的借據!”
辛世誠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的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隨便翻開一頁伸到花九和呂萌萌眼前。
兩個腦袋湊上去看了半晌,還真是借據?
執巡院。
小茶找到楚荊南的時候,看到一個筑基后期修士,滿(身shēn)劍痕,臉腫得跟豬頭一樣,正跟楚荊南報案。
“…你說我這倒的什么血霉啊?你們執巡院行不行?都說鴻蒙仙城是全修真界最安全的地方,安全個(屁pì)!”
季青在旁邊勸道:“前輩你先別著急,慢慢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我半夜正修煉到緊要關頭,那藍白雙盜突然闖進來,不由分說給我一通胖揍。兩個人臉上都有障眼法,我連相貌都看不清。那藍衣服的把劍架在我脖子上,那白衣服裝得一臉和善跟我借靈石,劍氣就割在我脖子上,這是借啊是搶啊?”
季青一臉同(情qíng),轉頭對楚荊南道:“老大,跟之前被他們打劫的人一模一樣,看來就是藍白雙盜沒錯了。這位前輩,他們走的時候是不是還給你留下了一張借據,說以后會還給你?”
那修士一提這個就來氣,從懷里抓住一張黃紙借據喊道:“對,沒錯!他們還強((逼逼)逼)著我留下神識印記,搞得好像以后真的會還一樣!太侮辱人了!”
楚荊南雙眼瞇起,幽幽道:“據我所知,三年前被藍白雙盜打劫過的人,后來的確是收到過不明來路的靈石,跟他們被搶的數量一致,只不過還靈石的,似乎并非藍白雙盜本人。”
“那是誰?”季青和那修士異口同聲的問。
楚荊南搖頭,“這是一個迷…”
劍舞坪。
“你們真的會還?”花九和呂萌萌一齊表示質疑。
陳敬值故作高深的笑道:“當然會還,等我劍舞坪那幾個狗東西筑基之后,這借據嘛,老頭我會跟推薦門派的手書放在一起,作為他們臨別的贈禮。有壓力的修行,才能有進步。”
“是的,是這個道理。”辛世誠捋著胡子滿臉贊同。
呂萌萌和花九一臉鄙視,心中齊齊想到,還好她們不是這倆貨的弟子,不然什么時候背上了巨額債務都不知道。
見過坑徒弟,沒見過這么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