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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喵:終于得認同

  楚荊南手指艱難動作,打出一道隔音障。

  花九走到(床床)邊站定,內疚道:“對不起,是我把你傷成這樣的。”

  楚荊南想搖頭卻沒搖動,緩慢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去的太晚了,而且,是小師叔你救了我,否則我已經死了。”

  花九詫異的看著楚荊南,“我,救了你?”

  楚荊南眨眼,“對,從前我是因為師叔祖而對你包容,但是那天我發現,師叔祖說得沒錯,你跟碧眼三花貍不同,你不是她。碧眼三花貍只是你的心魔,這一切都不能怪你,要怪把你抓到眾天的人。”

  “就像人類之中也有被拐賣的孩子,離開家人的時候懵懂無知,可是被賣給了一家子刁民,最后這孩子也變成了個小刁民。”

  楚荊南看向花九,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但是你能說,這個孩子天生就是惡的,就該死嗎?沒離開家人之前,他何嘗不是爹娘的掌中寶,如果他能跟著爹娘長大,他一定也能學會與人為善,對吧?”

  “對!”

  花九用力點頭,覺得她今天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大哭包,楚荊南幾句理解和認同的話,就叫她忍不住的鼻酸。

  “所以不怪你,解決問題的根源在于清剿人販子,而不是屠殺被拐賣的孩子。你開化之后就生活在那里,為活著而廝殺,看到的,學到的都是錯的。”

  “但我相信你本(性性)不壞,你也能夠對過去因為錯誤的善惡觀而做出的惡事彌補。就像這次你敢冒著被心魔侵蝕的危險,也要救下這些小妖一樣,而且,你還救了我。”

  花九忍下眼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我怎么回來的?”

  回來,不是指回到這里,而是指她怎么將貍花壓制下去的。

  楚荊南看著屋頂,回憶道:“那天,我好不容易弄到傳送牌趕到的時候,整個饕餮館已經變成了火海,滿地都是被碧眼三花貍撕碎的尸體,而她正屋頂哼著歌,玩那個管事的魂魄。”

  楚荊南眼中劃過一抹恐懼,顯然當時的景象太過慘烈,叫他想起來都毛骨悚然,“她當時修為也只恢復到筑基后期差不多,所以我想著正好可以將她斬殺。”

  花九的心猛地一跳,此時才知道楚荊南對她是有殺心的,在鴻蒙仙城中看護她,何嘗不是監視她。

  不過現在他能這么直白的說出來,想來他是真的認同了她。

  “…碧眼三花貍,果真是名不虛傳,我楚荊南自詡結丹期都可一戰,但是在她手下過不到百招就敗落下來。”

  楚荊南被包住的拳頭緊握,眼神凜冽,“戰死在碧眼三花貍手下雖然不甘,卻也不算丟人。但就是這個時候,你出現了,你和她爭搶(身shēn)體,她很強勢,而你一直喊著讓我逃,甚至不惜自折雙臂…”

  楚荊南沉默了一瞬,目光看向花九,微微含笑,“你現在的眼睛很好看,比那雙碧水瞳還要干凈清澈。”

  楚荊南手中出現一枚銅錢,花九去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銅錢不在,那楚荊南手里那枚就是她的了。

  “師叔祖在銅錢上留下了三道(禁jìn)制,第一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觸發了,第二道就是在那天,它將你的心魔鎮壓了下去,不過如果你當時一點反抗的意志都沒有的話,這(禁jìn)制也不會起作用。”

  花九將銅錢拿回來,老道士編的紅繩斷掉了,她將銅錢緊握在手心里,想起老道士把它(套tào)在自己腦袋上時的(情qíng)景。

  “唉…你怎么胖得頭都變大了,老道明明是按照你的尺寸編的啊。”

  花九破涕為笑,心中暖流橫生,只覺此時陽光姣好,翠竹成蔭,楚荊南頭上的蝴蝶結格外好看。

  她覺得自己好幸運,遇到這么多好人,讓她有機會從頭來過。

  就像老道士經常說的,活著,最美好的事(情qíng),就是永遠都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只要愿意改變,永遠都不算晚。

  學醫吧,就學醫吧!

  “謝謝你,謝謝你們。”花九對楚荊南深深鞠躬表示感謝。

  楚荊南無奈笑道:“小師叔,荊南還沒死呢,你別弄得跟遺體告別一樣。”

  “我不會讓你死的,死了我也給你救回來。”花九說道,琥珀色的瞳仁熠熠生輝。

  “小師叔,那天只有我在場,你的(身shēn)份還沒有暴露,雖然現在外面亂哄哄的,但是你們外形和修為差別很大,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的,我也會幫你遮掩,你放心。”

  “嗯。”

  “另外,我有一個忙想讓你幫。”

  “什么?”

  “能不能幫我把這些蝴蝶結拆了?”

  花九扯了扯耳朵,狡黠一笑,“那可不行,我明天就要喊寧醫師作大師姐了,師姐是長輩,你是晚輩,我怎么能為了你這晚輩得罪自己的長輩呢,而且我覺得很好看啊。”

  “小師叔…”楚荊南快哭了。

  “你好好躺著,我去叫季青進來陪你。”

  “不要——”

  花九甩著銅錢,哼著小曲晃回她醒來的竹屋,然后和呂萌萌一起帶著小茶和蠢狗回歸雁居。

  陽光曬滿懷,花九從換上新窗簾和新被褥的房間里醒來。

  “汪汪,汪!”

  “你別叫…吵醒花九…撓你…”

  “蘿卜,蘿卜蘿卜。”

  飯香從窗戶飄進來,花九翻了個(身shēn),抱著又軟又暖的被子不想起來。

  哐啷!

  屋門被踹開,被子猛的被抽離。

  呂萌萌一頭(熱rè)汗,元氣滿滿的大喊:“花九起(床床)啦,我都爬了兩趟山你居然還能睡,夫子說了,一(日rì)之計在于…”

  “喵嗷——”

  “哎呀!”

  外面的三個腦袋湊在一起,看呂萌萌捂著臉上淡淡的貓爪印走出來,小茶搖搖頭,蠢狗咧嘴笑,蘿卜倒在地上抱著肚子打滾。

  還有院子后面拴的花驢,歪著嘴嚼青草,滿眼幸災樂禍的看著呂萌萌。

  呂萌萌委屈的撅嘴,走到小茶(身shēn)邊,“心(情qíng)不好,早上我要吃兩桶飯,小茶,你們怎么跟她生活十年的,動不動就撓人,脾氣太壞了。”

  小茶湊到呂萌萌耳邊,吹著(陰陰)森冰冷的(陰陰)氣,“你不惹她…就沒事…惹她…活該。”

  “小茶,你怎么也這么對我啊,我不活了啦。”呂萌萌大哭。

  花九在屋里聽著外面的動靜,扯了扯耳朵開始((舔添)添)毛,現在這樣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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