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瘟疫之地,歷經了“千辛萬苦”的榆樹街鬼王弗萊迪,終于找到了達隆郡。
這里已經是一片殘破的廢墟。房屋坍塌,建筑外墻上濺滿了大片干涸的黑色血跡。角落里總是能看到一些斷肢枯骨之類的…宛若人間煉獄。
弗萊迪帶著自己破舊的禮帽,穿著綠紅條紋的毛衣走在其中,感覺和走在自己編織的噩夢中沒什么兩樣。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這里殘存的恐懼和痛苦。側耳傾聽,好像還有隱約的哀嚎聲…
弗萊迪之所以來到這里,是因為夏洛交給了他一樣“重要”的任務!
弗萊迪想到自己的任務,不禁撇了撇嘴。但是立馬又反應過來,這是對主人的不敬。但是他實在是無法將拯救一個小女孩的靈魂與“重要”這個詞聯系到一起。
“小帕米拉你在哪呀?出來呀!好女孩,快來弗萊迪叔叔這里”弗萊迪想起了榆樹街的“可愛”孩子們,不禁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
不過他一下子又收了回去。他想起了夏洛的交代:“記住,不要嚇到小帕米拉。否則我打爆你的狗頭!”
弗萊迪知道自己的笑容不好看,為了保證不被打爆狗頭,他就不敢笑了。
“應該就是這里了。我去找找。”弗萊迪自縹緲的夢境中現身,出現在了達隆郡的十字路口。不知道具體是那個房子,他只能一個房子一個房子的找。
這里殘留著不少的游魂,他們是因為忽然被殺死,有心事未了或者是心有疑惑,無法安息。
至于那些心存怨念的游魂,早就變成了惡靈和怨靈,大多都被天災招走了。
弗萊迪找了幾間房子,遇到了一對母子游魂,母親抱著年幼的小女孩,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她們無法從那種恐懼中自拔,因此被束縛在了此地無法離開。
弗萊迪問道:“你知道一個叫做帕米拉的小女孩嗎?”
那位游魂母親慌忙點頭,畢竟弗萊迪的長相比一些天災亡靈還嚇人。
弗萊迪從那位母親的口中得知了帕米拉家的大致方位,就帶著禮帽離開了。
臨走之前,他“吃掉了”母子倆的恐懼,算作是問路的報酬。
“我這也算是做了好事吧?老子之前在城里下館子都不給錢,如今問路個路還替她們消除恐懼,不白接受幫助。這思想覺悟多高!要是告訴主人,主人一定會夸我的吧?桀桀桀桀…”
“小姑娘,你就是帕米拉嗎?”弗萊迪脫下帽子,想要笑,但是極力忍住了,盡量露出了一副“和善”的表情。
一個大概只有五六歲的栗發小女孩躲在屋子里,探頭看著弗萊迪,“我是小帕米拉。怪蜀黍你是誰呀?你認識我嗎?”
“是啊!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來帶你去見你爸爸的。”弗萊迪伸出手(沒有鐵爪的那只)摸了摸帕米拉的頭。從某種程度上講,弗萊迪也是一種靈體,所以他能碰到小帕米拉。
“你看,這是這你爸爸的盾牌…”弗萊迪從虛空中拽出了一面盾牌。這盾牌本來的顏色已經看不出來了,現在是一種鐵銹和灰黑色。
帕米拉的爸爸叫做約瑟夫雷德帕斯,是一位英雄。他率領著民兵與亡靈作戰,但是最后卻被一個死亡騎士轉化為了類似食尸鬼的亡靈。在死亡騎士面前,普通人實在是太脆弱了。達隆郡因此淪陷…
成為了亡靈爪牙的約瑟夫,后來盤踞在西瘟疫之地的一個農場中。阿爾托莉亞帶人清理時將他凈化了,這是他被凈化后的盾牌。
小帕米拉愛憐的撫摸著盾牌,雖然它已經大變樣了,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爸爸的盾牌。
好想見到爸爸啊!有爸爸保護,就沒有壞人敢來欺負小帕米拉了!
“可是,可是熊吉丟了。”帕米拉扯著衣擺,委屈的道。她想去見爸爸,但是她最好的伙伴丟了。
弗萊迪奇怪的問道:“熊吉又是誰?”
“熊吉,熊吉就是熊吉啊!”帕米拉解釋了半天,弗萊迪才聽懂。
原來是個小熊玩偶啊!落在鎮子里了是吧?什么有壞人?放心,我打掉他們的大牙!
弗萊迪出發了,穿墻越戶,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玩偶。可惜已經被那些殘暴的怨靈給撕碎了。
弗萊迪干掉了幾只怨靈,將那四分五裂的一灘熊吉拿到手…
“瑪德,這樣怎么還給小帕米拉啊?會哭的吧?!”弗萊迪左想右想,踟躕了十分鐘,終于從一戶廢棄屋子里找來針線,笨手笨腳的開始縫起來!
“嘶”弗萊迪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把針扎在了自己手指頭上了!
他憤恨的道:“我發誓,誰再讓我動針線活,我就讓他做一輩子噩夢!”
小帕米拉害怕壞人,不敢出門,趴在門框邊上向外看著。
“啊!怪蜀黍你回來了!”
“啊!”弗萊迪遞過了那個天殘地缺,遍身縫合痕跡,又有些破舊的熊玩偶。“呶你的熊吉。”
…這熊簡直是恐怖片中的道具啊!
可是弗萊迪發誓,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了。
小帕米拉一把抱住熊吉,開心的說:“謝謝怪蜀黍。”
有著熊吉和爸爸的盾牌陪伴,小帕米拉終于鼓足勇氣,邁出了房子。
弗萊迪帶著小帕米拉向著西瘟疫之地趕去。
靈體趕路很快,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地方。
這里是烏瑟爾之墓。當初為了守護老國王的骨灰,烏瑟爾被阿爾薩斯殺死,后來被葬在了這里。
即使這位偉大的圣騎士已經死了,但是圣光之力依然不曾散去。
遠遠地,小帕米拉有些畏懼。
弗萊迪溫和地說:“小帕米拉,不要怕。你并不需要畏懼這力量,因為你是個好孩子。我們走吧,去見爸爸…”
雖然弗萊迪本身也很厭惡這種力量,但是他卻還是做出了非常舒服的表情。
小帕米拉被弗萊迪拉著,接近了墓地外圍。說是墓地,其實更像是個紀念堂之類的建筑。
小帕米拉的父親約瑟夫雷德帕斯的骨灰,就葬在這里。
弗萊迪揮爪刨開了土堆,將盾牌放進去。
“去吧,小帕米拉,去找爸爸吧!好女孩,去找爸爸吧!”
小帕米拉一手抱著熊吉,一手抱了一下弗萊迪的大腿,“謝謝你怪蜀黍,謝謝你幫我找到了爸爸,幫我找回了熊吉。謝謝你…”
小帕米拉跑向了爸爸的墓碑,一個男人的虛影出現了,他抱住了小帕米拉,兩人向著弗萊迪揮手,然后消失在淡淡的圣光之中。
守衛烏瑟爾之墓的兩位守衛看不見靈體,只是奇怪的發現,這里的圣光好像變得更濃郁了!
弗萊迪帶上自己的禮帽,平靜的看著遠處落在烏瑟爾之墓上的圣光,喃喃道:“如果圣光你真的是正義的,那就請你讓他們幸福吧!那是他們應得的。拜托了!”
弗萊迪轉身離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