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浮生壓根就不是所謂的善男信女,別看在老爸面前一臉笑容,表示無所謂的樣子。可實際上,從離開工商局的那一刻,他就在盤算著,怎么把周偉那個混蛋給坑死。
“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我倒是認識幾個,不過你打算干嘛?”鄭瑤奇怪的問道。
她有點糊涂了,趙浮生可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性格。
趙浮生平淡的把事情說了一下,最后說道:“你這樣,盡快聯系幾個人,把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問問他們愿不愿意幫忙。”
頓了頓,他說道:“事成之后,我有重謝。”
不管怎么樣,該給人家的車馬費是一定要給的。
“混蛋!”鄭瑤這時候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她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這么無恥,連一群福利院的孩子和退伍軍人都要欺負。
“你別管了,這件事我找人,一定要曝光那個混蛋!”鄭瑤惡狠狠地說道,語氣是趙浮生從未見過的陰沉,就連趙浮生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一直到掛斷電話,趙浮生才反應過來,貌似這女人的火氣不小啊。
其實他不太了解女人的心思,如果僅僅是普通的敲詐勒索,吃拿卡要,鄭瑤或許不會這么生氣,畢竟她自己如今也做生意,這樣的事情遇到的也不少,根本不至于氣成這個樣子。
但問題是,這件事偏偏涉及到了福利院的那些孩子,當初趙浮生把事情說給她聽的時候,鄭瑤就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本身女人就是感情脆弱的動物,尤其像鄭瑤這種書香門第出身的女人,更是那種特別容易被感動的性格。
結果現在趙浮生告訴她,有人要在這些孩子嘴里搶飯吃,而且還是個官員,吃相還特別難看。
這就把鄭瑤心里面的火氣給勾了起來。
憤怒的女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估計就連趙浮生自己也沒想到,鄭瑤會因為這個而生氣。
放下電話的鄭瑤,拿著手機,站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最后撥通了一個電話。
“喲,鄭總,你可是大忙人,怎么想起給我這個小記者打電話了?”電話里面傳來一個男人玩世不恭的聲音,看似玩笑,可誰都聽的出來,他純粹就是在調侃鄭瑤。
鄭瑤沒好氣的說道:“邱明,你少在那里給我酸,晚上我請你吃飯,給個面子不?”
“鄭總請客,天大的事情我都得推了啊,放心吧,我指定到。”邱明笑了起來。
“行,你要是不來,明天我就去你們省電視臺砸了你的辦公室。”鄭瑤冷哼了一聲,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邱明一臉呆滯,完全不知道鄭瑤這是哪根神經不對勁了,怎么發這么大的火氣。
要知道,兩個人從小學就是同學,一直到大學畢業,邱明分配到了省電視臺,而鄭瑤則是繼續讀研究生。
“有點意思。”邱明搓了搓下巴,自言自語道。
而當他晚上出現在飯店里,看到飯桌上另外兩個人的時候,卻更加驚訝了。
“不是,鄭瑤怎么把你們都叫來了?”邱明對另外兩個人問道。
這兩個人一個叫蔣雪琪,一個叫蔣雪瑞,是雙胞胎姐妹,只不過一個如今在省日報工作,一個在省電臺做主持人,蔣雪琪更是號稱省廣播電臺的當家花旦。
四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發小。
更重要的是,蔣雪瑞是邱明的未婚妻,兩個人已經訂婚了,明年就要結婚的。
“不知道啊,打電話的時候特別嚇人,說今天要是不來,以后就別見面了。”蔣雪瑞笑了笑,對妹妹和妹夫說道:“你們是,瑤瑤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怎么可能,她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怎么有人敢欺負她。”邱明在未婚妻身邊坐下,搖搖頭,對自己的大姨子說道:“要我說,估計是有什么事情讓咱們幫忙。”
“沒錯!”
這時候,鄭瑤踩著高跟鞋,邁步走了進來,聽到邱明的話,直接說道:“這件事,你們得幫我的忙,而且還必須得幫,不然,我保證,你們結婚的時候會特別熱鬧…”
說著話,她看了一眼邱明,對蔣雪琪笑道:“琪琪,你記得不,邱明上初中的時候暗戀的那個女生,他給人家寫的情書,還是我替他寫的呢,內容啊…”
話還沒有說完,邱明已經臉色如圖,雙手合十:“大姐,大姐,你是我親姐,咱們鬧著玩不帶揚沙子的啊。”
蔣雪琪掩口嬌笑了起來:“瑤瑤,你確定自己還記得?”
鄭瑤點點頭:“那是當然,我這個記性,你懂的。”
“好啦好啦,別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蔣雪瑞眉頭皺了皺,對鄭瑤問道。
她和鄭瑤做了這么多年的閨蜜,自然知道,無緣無故鄭瑤肯定不會發那么大的火,而且居然還把幾個人全都叫來,擺明了肯定是出什么狀況了。
要知道,就連前段時間在寧海創業或者是在濱州開公司,遇到困難的時候,鄭瑤可都是沒有求過他們幫忙的。
盡管以蔣雪琪如今在廣播電臺的地位,個把節目的廣告還是有資格決定的。
但即便如此,鄭瑤依舊沒有開口。
甚至于上次公司被人設計,他都沒有求幾個朋友幫忙。因為鄭瑤的性格就是這樣,任何事情都愿意自己一個人扛著。
所以這一次,她居然說出求人幫忙的話來,著實讓幾個人有些意外。
鄭瑤也沒廢話,把趙浮生對自己說的情況前前后后都說了一次,最后說道:“我撥了五十萬過去,有求我學生的家長幫忙,給他們弄了一個地方,打算開一家電玩城,讓福利院能維持下去,沒想到卻被人找上門,一個工商局的科長…”
半晌之后,蔣雪琪姐妹倆沒說話,邱明倒是冷笑了起來:“真牛逼啊,一個工商局的科長,就能這么牛氣沖天,厲害,厲害啊!”
鄭瑤點點頭:“是啊,現在下面的干部不就是那樣么,手里面有權了,就拼了命的撈錢。”
她不是笨蛋,趙浮生既然不打算親自出面,那肯定是有他的考慮在里面的,所以鄭瑤在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也特意把趙浮生的作用給隱去了。
比如趙浮生和張謙結識的過程,鄭瑤就說是趙浮生無意當中得知福利院的情況,知道張謙在醫院的事情,給自己打電話反映了一下,自己心軟了,讓他幫忙給張謙的爺爺出的手術費,后面的投資,也是自己讓趙浮生做的。
畢竟如今自己身份不同,在旁人看來,這點事情就是舉手之勞罷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不是因為誰有什么想法要怎么樣,而是某個舉動契合了別人的計劃,所以就被卷了進來。
現在,鄭瑤就屬于被趙浮生卷了進來。
但她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因為在鄭瑤看來,如果周偉勒索的人是自己也就罷了,大不了就當花錢消災,扔出去幾塊骨頭給路邊的野狗而已。
可偏偏他居然勒索張謙等人,那可是一群什么都沒有的窮人啊。
這個道理很簡單,像鄭瑤和邱明等人,在社會上工作多年之后,對于現實的認知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還在學校里面的時候那么淺薄無知。
大家都很清楚,這是一個現實的時代,如果說九零年代還可以被稱之為純真年代的話,那么從九十年代后期開始,越來越物質的社會風氣,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
簡單來說,你能賺的錢越多,在旁人看來,你就越是成功。
笑貧不笑娼這句話,不再是一句貶義詞,而是真實的社會寫照。
自己也是開公司的,對于政府部門的吃拿卡要行為,鄭瑤心里面清楚的很,在她眼中,這種事其實很正常,不算什么。
但問題是,如果連一群福利院里的孩子都不放過,那就有些過分了。
所以,鄭瑤這一次,非常贊同趙浮生的想法,無論如何,都要給某些人一個嚴厲的教訓,不僅僅是周偉一個人,而是所有像他那樣抱著同樣心思的人。
只有把這些人打疼了,他們才會知道,有時候是不能亂伸手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們去采訪一下?”蔣雪瑞對鄭瑤問。
同為閨蜜,她自然明白鄭瑤的意思,而且本身這也是一件好事,自然不會介意。
鄭瑤點點頭:“不僅是你,邱明和雪琪,你們都要去,電視臺、電臺和報紙一起報道這件事,我就不信,寧海那邊還有人敢伸手。”
幾個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被鄭瑤的話給嚇住了,她們還真就沒想到,這位老同學居然被氣成這個樣子。
而與此同時,她們心里面也為那個名叫周偉的家伙開始默哀了。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無疑是憤怒當中的女人,得罪了女人的家伙,從來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而周偉卻并不知道這些,他正在得意洋洋的和幾個朋友喝著酒,用他的話來說,要讓姓趙的那群小子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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