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看著趙浮生，楊盼盼沉默了半天，無奈的說道。
“既然你不知道當不當講，那就別講了。”趙浮生壓根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聳聳肩道：“要么去給張謙當助理打下手，要么留在家做保姆，只有這兩個選項。”
心里面，趙浮生卻笑開了花。
張謙，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看著趙浮生的表情，楊盼盼雖然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她身為女人，總會有一種奇怪的直覺，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家伙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趙浮生看楊盼盼的表情，就很想笑，但幸好這家伙內心十分強大，自我控制能力超強，故意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楊盼盼就算心里懷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帶著滿腹懷疑離開。
結果不到半小時之后，家里的門被敲響，趙浮生打開門，張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喲，這么快啊？”
輕笑了一聲，趙浮生看向張謙：“怎么著，有事兒？”
張謙無奈的看著趙浮生，走進門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趙浮生一臉無辜：“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
張謙張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也知道，趙浮生是為了自己好，畢竟自己和楊盼盼之間，其實就差了那么一層窗戶紙，偏偏自己性格內向木訥，楊盼盼又是個外表大咧咧內心保守的人，誰也不會主動開口。
趙浮生這么做，擺明了是為了給兩個人制造多多相處的機會，人家是為了自己好。
只不過，張謙總覺得，趙浮生那家伙似笑非笑的眼神，是為了看自己笑話。
“行了，你呢，也別想太多，我讓她給你做助理，還真是希望你能輕松一旦，畢竟你又要當司機又要給我跑腿，根本忙不過來的。”
趙浮生笑了笑，對張謙囑咐道：“你也不看看現在的情況，別的不說，萬一未來廣告和未來投資這兩邊同時忙起來，你覺得你自己能忙得過來么？”
張謙默然不語，趙浮生說的還真就沒錯。
眼看著張謙離開，某人長出了一口氣：“唔，總算忽悠過去了。”
其實他倒是沒想那么多，對楊盼盼的安排，說到底，一方面確實因為張謙需要幫手，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自己暫時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排她，現在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不僅能夠讓楊盼盼和張謙朝夕相處，同時也能暫時讓她有個事情可做，等到范寶寶需要她的時候，再讓她過去幫范寶寶就是了。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國慶節就到了，而這個時候，傳來消息《尋槍》和《手機》，幾乎在差不多的時間里，殺青了。
“所以，咱們這是要跟馬大軍正面拼殺了唄？”
坐在姜聞的家里，趙浮生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姜聞，又看了看葉敬，開口問道。
于飛鴻最近沒在首都，她最近在籌措一個慈善晚宴，打算邀請一些明星參加，為西川地區的貧困縣修建希望小學。
所以，電影公司的事情，主要是葉敬和姜聞在弄。
趙浮生？
這家伙壓根就從來沒關心過這個東西，姜聞和葉敬早就不指望他了。
“是啊，沒想到居然真的一起殺青了。”葉敬說著話，似笑非笑的看了默不作聲的姜聞一眼。
趙浮生也眨了眨眼睛：“可不是么，我現在懷疑，當年某人是不是暗戀自己的學姐來著。”
“滾蛋！”
姜聞沒好氣的瞪了趙浮生一眼，隨后對葉敬坦然承認道：“沒錯，我就是故意控制殺青的時間，和他們一起殺青的。”
很明顯，趙浮生的話姜聞毫不在意，直接讓他滾蛋，但葉敬的話，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合伙人，姜聞都必須要給出一個解釋。
沒有人是笨蛋，以姜聞如今的地位，再加上《手機》和《尋槍》這兩部戲的恩怨，兩部戲居然殺青時間前后不超過一個星期，說這里面沒問題，鬼都不相信。
更何況，身兼制片人和主演的姜聞，在劇組當中一言九鼎，明眼人都知道，導演只是掛名的，真正做主的人是姜聞。
除非趙浮生和葉敬傻了，否則不懷疑這里面有貓膩才怪。
“怎么著，你就這么想把他們打下去？”葉敬眉頭皺了皺，對姜聞說道。
很明顯，他對于姜聞這種非要和馬大軍死磕的做法，還是有些不滿意的，畢竟做生意是為了賺錢，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
幾百萬的投資扔出去了，萬一因為這個原因而賠錢，實在是得不償失。
商人重利，古往今來都是這樣。
“不是把他打下去，是讓他知道，老子以前只是不愿意拍商業片，如果我想拍，他的電影，得給我讓路。”姜聞霸氣側漏的說出這句話，眼神當中閃爍著光芒。
看著他的樣子，趙浮生在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這個意氣風發的姜聞，的確有種個人魅力，能夠感染身邊的人。
但趙浮生知道，如今的他，還是個理想主義者，還想著拍自己喜歡的電影。但時過境遷，當姜聞想要把自己的電影理想和商業結合起來的時候，卻無奈的發現，市場已經對他失望了。
或者說，觀眾的需求已經不一樣了，他的那一套，雖然談不上過時，但卻真的變成了曲高和寡。
“希望這輩子，你不會那么倒霉吧。”趙浮生在心里暗暗想著，嘴里卻對姜聞笑道：“看不出來，老姜你還有這么霸氣的時候。”
“我這不是霸氣，是你的那個劇本，確實很有意思。”姜聞看了一眼趙浮生：“我現在覺得，一部戲如果想要出彩，固然需要好導演和好演員，但更重要的，一定要有一個好劇本，你之前說的那個什么為王來著？”
“內容為王。”趙浮生補充道。
“對，內容為王。”姜聞重重的點點頭：“只要把劇本寫好，然后配上好的演員和導演，哪怕是小成本電影，也一樣能夠以小博大，取得高票房。”
趙浮生笑了起來，倒是沒想到，姜聞這家伙，這么早就注意到這點了。
葉敬聽他們兩個人聊專業的東西，一直沒吭聲，最后等姜聞說完，才開口道：“你們倆，覺得《尋槍》和《手機》這兩個戲，哪個更好一點？”
他沒看過《尋槍》的劇本，趙浮生和姜聞是看過的，所以更有發言權。
趙浮生與姜聞對視了一眼，姜聞笑了起來：“你先說？”
搖搖頭，趙浮生道：“我就不說了，畢竟《手機》是我寫的。”
“靠，這時候你倒是開始避嫌了。”姜聞翻了個白眼，送給趙浮生一個鄙視的眼神，但卻自己開口道：“我覺得，《手機》可能要小小的爆一下。”
“爆一下？”
葉敬眉頭皺了皺：“仔細點。”
“《尋槍》這個故事，大綱擺在那里，就是一個警察丟了槍然后查案子的故事，而且發生的地點還在西北那邊，你也知道，馬大軍和盧川帶著人去西北，在那邊拍的。”姜聞緩緩開口，干脆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一個演員說道。
“這個我知道，聽說拍的時候，盧川被馬大軍都給氣瘋了，兩個人因為劇情的問題，在片場吵了好幾次。”葉敬賤兮兮的笑了起來：“我覺得，盧川這孩子其實挺可憐的，不管是你還是馬大軍，都不是省油的燈，他這部戲找你們誰拍，都輪不到他來做主。”
說著話，他對趙浮生道：“浮生你說對不對？”
趙浮生一笑，點點頭：“是啊，他是個有想法的人，結果偏偏遇到比他更有想法的人，嘖嘖，沒哭吧？”
“額，你怎么知道他哭了？”這回輪到葉敬驚訝了，脫口而出道。
“不是吧…”
趙浮生一臉無語，他只是想起上輩子看過的一個逸聞，說盧川拍攝《尋槍》的時候，在片場被姜聞架空，最后都氣哭了，然后隨口一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只不過，這一次氣哭盧川的人，從姜聞換成了馬大軍。
“真哭了，我也是聽朋友說的。”葉敬聳聳肩：“這馬大軍，有點過了。”
畢竟不管怎么說，盧川是聯合導演之一，而且還是編劇，更何況還是個年輕晚輩，居然把對方給氣哭了，這確實有點過分了。
“就憑這一點，他們就拍不出來什么好東西。”姜聞冷哼了一聲，緩緩說。
葉敬點點頭：“確實，劇組是這種氛圍的話，拍出來的東西，好不到哪里去。”
“最重要的一點，其實是劇本的話題內容。”姜聞自然不可能只因為這種小事就覺得《尋槍》肯定比《手機》差。
“內容？”葉敬有些奇怪，很期待姜聞的下文了。
嘿嘿一笑，姜聞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看了一眼趙浮生，又看了看葉敬，最后說道：“你們覺得，作為觀眾，是想去看一個發生在西北的莫名其妙的丟槍故事，還是愿意去看一個發生在大都市里，現代人越來越多使用的關于手機的故事呢？”
那一瞬間，趙浮生和葉敬都笑了。
尤其是趙浮生，他覺得，姜聞終于成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