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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兵伐交州

  乍眼一看,頗有幾分仙人之氣,這年逾八旬的老者似乎等候已久。此人正是西唐國丈,當年漢朝的蔡飛白,蔡邕!蔡邕頗懂修身,又習了太極、五禽戲,每日強身健體,雖是年近八旬,但氣色還是極佳,比起一些六旬老人,還要精shén得多。本來文翰有意請蔡邕一同搬遷到長安宮里居住,但蔡邕已習慣了在安邑的生活,也不欲再為天下之事操心。畢竟以蔡邕嚴厲的性子,若是在長安,但凡遇到了什么要事,必會說上幾句。蔡邕也知自己的性子,便選擇留在安邑,也落得個清閑,平日在家中以養雀修書為樂,時不時便與蔡琰修上幾分家書,以解相思。當文翰一干人等來到郡衙大殿,蔡琰見到老父,驚呼一聲,淚水幾乎脫眶而出。蔡邕轉過身來,看到日夜思念的女兒,吶吶喚了幾聲,亦幾乎老淚縱痕。

  文翰見到昔日的師傅,卻不敢放肆,連忙拱手拜道。

  “孩兒拜見國丈!”

  文翰說畢,關羽等人亦紛紛作拜。蔡邕素來極重禮節,更兼嚴正不阿,他等兄弟可不敢放肆。蔡邕聽了,果然神色一沉,眼色收斂,嚴謹地向文翰拜道。

  “老臣蔡伯喈,拜見唐王!我王萬歲萬萬歲!”

  禮畢,文翰便邁步走到蔡邕身旁,關羽等人隨之而來,各個都做出一副聽教之色。蔡邕淡淡地看了眾人一眼,眼角閃過一絲欣慰之色,然后緩緩而道。

  “王上你等兄弟,今非昔比,非王即侯,再也非當年洛陽時的黃毛豎子,無需這般拘謹。老夫只望你等兄弟,能多系于天下百姓,莫要忘了當初以民意驅動天下的宏愿!”

  “我等當謹記國丈教誨!!”

  文翰等人齊齊拱手,能視蔡邕如師如父。蔡邕微微頷首,遂執起蔡琰的手,與蔡琰謂道。

  “琰兒,你許久未曾歸家,便隨老父回家一趟,也好解解這多年思念之情。”

  蔡邕心知他在此處,文翰等人皆不敢放肆,也知關羽早已擺好宴席,恐文翰冷落了蔡琰,便干脆帶蔡琰離去,讓他等兄弟好好一聚,喝個痛快。蔡琰素來善解人意,遂便明悟,微微頷首,向文翰投了一個眼色,好似示意他莫要縱酒過多。文翰想她笑了笑。蔡琰見了,便與蔡邕一同離去了。

  “蔡公雖年愈八旬,但威嚴卻不減往年啊!”

  徐晃見蔡邕離去,嘆了一聲,緊繃的神經方才松下,就好似看著先生從學堂離開的孩子一般。眾人聽了,不約而同地齊齊頷首,都是極為認同。蔡邕離開后,關羽引著眾人到早已備好的宴席之中。兄弟四人喝個杯盞不停,歡聲連片,時而述說往日舊事,時而大談天下之勢,好似有說不盡的話,只恨時日流逝,席終要散去。

  自從西川回來,除了當初選妃嬪外,文翰便少有煩心之事,更得香妃、玉妃兩個絕色佳人,又與兄弟同聚,一解相思之苦。這段時日,可謂是文翰自成西唐王后,最為歡悅、清閑的時光。

  而此時,在西川之中。隨著文翰詔書下落,徐庶、趙云一同商議,兩人各行其事。趙云征集精兵萬余,又從張遼軍中,取了鄧艾、王雙兩將,隨即便依徐庶所言,為了不打草驚蛇,分撥望交州境界增兵。鄧艾、王雙各引一部兵馬而去。待徐庶輜重、軍器等一眾戰備齊全,趙云親自率領后軍進發。

  卻說鄧艾先到且蘭城中,每日暗派細作到始安附近打探,然后又依趙云早前吩咐,與早已潛入始安的飛鳶暗中聯系。

  而就在西唐軍各做準備,欲要攻取始安時。在始安城內,馬良一臉愁色,眉頭深鎖,沉聲與法正謂道。

  “孝直,我等如此收納百姓,其中必有許多西唐細作,若不加以制止,久而久之,必成禍也!!”

  法正聞言,眼眸一瞇,凝聲而道。

  “季常不必多慮。但凡入城百姓,不是皆由你一一查明,你行事素來謹慎,豈會有宵小之輩混入城內!?”

  馬良聽言,嘆了一聲,苦澀而道。

  “孝直你有所不知。若是尋常細作,卻是瞞不過我。但早年那文不凡便于川地之中,多布于飛鳶為細作。這些飛鳶,各個不但身手了得,更深懂隱秘、藏匿之術,更且暗中各有組織,不少人早就在川中化作百姓居住。而且這半年來,近有數萬百姓來投,若要細細查明,絕無可能。我亦是有心而無力啊!若是西唐賊子,忽發來襲,與城內的飛鳶內外相合,始安必定危矣!!孝直你我還需謹慎為上!!”

  法正聽了,面色一沉,眼中閃過幾分急色,然后又迅疾壓住,向馬良問道。

  “你與那聶友談得如何?”

  馬良聞言,面色一沉,微微頷首道。

  “正如丞相所料,這聶友乃貪生怕死之鼠輩,卻又極好金財。我前番已派使,向他陳說利害,贈予重金。聶友大喜,已應承將臨賀相獻。”

  法正眼眸一睜,雙眼爍爍發光,疾言厲色而道。

  “丞相果然料事如神,更兼令人尤為欽佩的是,他早就未雨綢繆,遣細作在交州一帶打探。交州官吏如何,皆了如指掌。時下,朱治、諸葛恪等有才之士,皆離去望吳南而援。交州空虛,留下的卻都是宵小無用之庸才。如此,我等便依丞相之計,但聽得朱治一敗,便暗中取之臨賀。正如丞相所言,始安小城,畢竟乃邊境之地,不可久居。待我等取了臨賀,便能進可攻退可守,復之蜀漢,東山再起,指日可待也!!”

  馬良聽罷,卻是神色頗為憂慮,吶吶而道。

  “丞相雖早有布置,但臨走前亦有言,西唐不乏才智超群之士,若聽得我等在始安招納川中百姓,必有動靜。我只恐西唐賊子,此下已在暗中圖謀始安!!”

  法正面色一緊,似乎想起某事,與馬良謂道。

  “丞相臨走前,曾與我等三個錦囊,分別為赤、青、黃三色,但凡遇到難以所為之事,便依次打開。如今時勢頗急,季常何不先拆一個來看!?”

  馬良聽法正這般一說,眼眸一亮,遂從腰中取出三個錦囊,然后拆開赤色的那個,錦囊有一小絹,小絹只是寫了一個‘快’字。

  “快!?丞相此乃何意?”

  法正眉頭一皺,面色一沉,一時間難以明悟。馬良靈光一閃,疾聲說道。

  “莫非丞相是教我等,速行取臨賀之事?”

  “可這聶友雖是貪財,也應諾我等獻城。但依我等先前商議,最好還是等朱治敗下,使得聶友以為東吳氣數盡也,方才取之。我等行事如此急切,但有萬一,如之奈何?”

  法正吟聲而道,滿臉盡是凝重之色。馬良眼色沉著,思前想后,還是覺得諸葛亮如此,必有其道理,凝聲遂道。

  “早前丞相有言,教我等于緊要時刻,方才拆之。如此,大有可能丞相料定西唐已有舉措,故教我等速行此事,以免始安城破,悔不及也。”

  就在馬良話音剛落,忽有一小將急急沖入,看那小將長得孔武有力,竟也是燕顎環眼,長著一顆豹子頭,此小將正是張飛之子張苞也。卻說這張苞年紀雖輕,但武藝甚好,當初成都被破,他護著家中老小,一路徑直沖殺,無人能擋,不少唐兵還以為此子乃是張飛,嚇得聞風喪膽。后來與諸葛亮等大部人馬失散,卻極為機智,暗中藏匿,待聽得諸葛亮等人在始安落腳,便帶著家小去投。此下,張苞急急趕來,拱手就拜道。

  “報!!某麾下將士發覺,在邊境之外的關口,唐賊兵力忽增了不少,疑有援兵!!”

  法正、馬良一聽,頓時臉色大變,齊聲而道。

  “唐賊竟來得如此之快!?”

  馬良先是穩住神態,急與法正謂道。

  “事已至此,不可再有所怠慢。幸好唐賊大部人馬未到,我等且速速派人去取臨賀,然后將王上安置在那,已保萬一!!”

  法正聞言,心頭一跳,也顧不得思慮過多,頷首應道。

  “季常所言有理。王上乃蜀漢大統,不容有失。如此,你便立即率五千兵馬,兼之安邦、坦之兩將,一同前往。我自與叔至把守始安,以抗唐賊!!”

  馬良聽了,面色一變,正欲張口。可法正卻是不容置疑地疾呼而道。

  “季常勿要多言,就這般決定便是!!”

  馬良心頭一震,嘆了一聲,遂拱手領命。當夜,張苞依命先率二千兵馬去取臨賀。到了次日,潘平則率領三千兵眾,護著馬良還有劉禪等一眾官吏隨后而去。城內飛鳶,見蜀軍連番起兵,速尋機通報。鄧艾聽得此事,面色一變,暗暗腹誹道。

  “莫非蜀人早有安排,知得我軍來攻,恐難把守,便轉移陣地!?”

  鄧艾想畢,速教人通報趙云,隨后又點齊三千兵馬,自引一軍前往打探虛實。馬良等人離去不久,法正心頭剛定。忽然,兵士急來稟報,唐賊小將鄧艾引三千兵馬而來。法正聞言,面色一變,他曾聽聞這鄧艾智勇雙全,甚為了得,此番引軍而來,必是來探虛實。法正自不會令鄧艾得逞,速傳令三軍,各做準備。少時,鄧艾引兵趕到始安北門城下,擺開陣勢,厲聲喝道。

  “鄧士載在此!!你等蜀人此下何人做主,速速出來答話!!”

  鄧艾厲聲一喝,宛如霹靂炸開,城上蜀兵見得皆有懼色,無人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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