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之戰,事關重大,豈可有所耽誤!!我這就立即召集兵馬,望臨川進發,截住吳賊援兵!!”
就在夏侯淵話音剛落,忽然一將士來報,東吳大司馬諸葛瑾之子諸葛恪引三萬交州軍正往長樂殺來,先鋒大將周遺,以來到了長樂城十里之外!!
夏侯淵一聽,頓時臉色連變,驚異不已,驚呼而道。本書請訪問。
“吳賊,竟來得如此之快ww.
。俊br/
原來諸葛恪心知戰事緊急,又明兵貴神速之理,兼之交州軍疏通山路,走在顛簸的山路上,卻似如履平地。于是諸葛恪便星夜趕路,火速趕到長樂城境內,然后又派心腹大將周遺引三千兵士為先鋒軍,先逼近長樂城,教夏侯淵不敢貿然撥軍而動。
此下姜維計策,可謂是全盤打亂。夏侯淵滿臉急色,姜維眼光沉著,從容篤定,很快便想出對策,與夏侯淵謂道。
“夏侯將軍稍安勿躁!!事已至此,我等不可自亂陣腳。吳賊逼近,倘若我軍此時撤去,吳賊必定從后掩殺,襲擊我軍輜重,勢必危矣。此下夏侯將軍可速派一隊輕騎,趕往陛下軍中,報予陛下,讓陛下好早作準備提防。而我等卻于長安此處,先將來犯吳賊擊敗。陛下雄才大略,早就派賈太傅引徐州軍望丹陽進軍,想必此時吳郡戰事已將快要分出勝負。待那時,我等便等候陛下令書,隨機應變。”
姜維凝神而道,夏侯淵聞言,心頭一定,很快臉上的慌色便是褪去。夏侯淵瞪著虎目,與姜維對視一陣,似乎對姜維極為信任,頷首而道。
“伯約所言是理,便依你言!!”
于是夏侯淵急召一員心腹將士前來,其間取筆墨迅疾修書一封,待那將士趕到,夏侯淵已然修書完畢,教予那將,疾言厲色叮囑后,便遣其進發。隨后,夏侯淵面色一震,與姜維教付道。
“伯約你傷勢還未痊愈,便在城中統率兵馬,提防吳賊。本將軍先引兵馬出城,把吳賊先鋒軍擊退!!”
姜維拱手慨然領命。夏侯淵點了點頭,風風火火的便奔出府衙,前往點兵去了。
且說周遺依諸葛恪之計,引兵正進,忽然前頭一陣風塵涌起,喊殺聲大震,其中又聽到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快得驚人。周遺心頭一驚,眺眼望去,只見數千魏軍騎兵倏然奔馳殺來,當先大將,一身黑金虎紋鎧甲,金黃虎嘯云錦袍,手提一柄長槍,威風駭然,看其身后旗幟,便能認出,來將正是夏侯淵也。
周遺頓時臉色一變,急勒住馬匹,喝令軍士止步。周遺令聲一落,三千交州兵立馬止住去勢,陣勢雖稍顯混亂,但對于操練僅有數月的交州兵來說,已是極為了得。夏侯淵眼見前方交州軍擺定陣勢,一聲令下,三千騎兵紛紛勒住馬匹,隊伍整齊一致,威嚴肅殺。周遺看得暗暗心驚,天下人皆說以兵馬之銳,當屬大魏與西唐,今日見之,果然不同凡響。對面魏軍中傳來的威勢殺氣,令周遺心頭連動,驚駭不已。
就在此時,夏侯淵忽地縱馬一沖,沖出兩丈余,猛地勒住馬匹,一聲鳴嘯,震耳欲聾,風塵涌起。只見夏侯淵高舉長槍,指著交州軍陣,厲聲喝道。
“夏侯妙才在此,你等蠻民異族豈敢放肆!!快快投降,我可饒你等不死!!”
周遺聞言,強打精shén,咆哮一聲,作狂怒之狀,口中咒罵,竟望夏侯淵沖殺過去。夏侯淵面色一寒,飛馬迎去。電光火石之間,兩馬相交,周遺欲要先下手為強,舞起手中大砍刀望夏侯淵當頭就劈。夏侯淵面色冷酷,挪身就避,一槍迅疾望周遺刺去。只見夏侯淵槍出如若閃雷,快得驚人,破空暴響,轟鳴而起,槍風撲臉生痛。周遺嚇得驚心動魄,連忙收刀回擋。‘嘭’的一聲巨響,周遺慘呼一聲,虎頭震裂,大刀頓時脫手飛出。人馬分過,對面陣內的魏兵無不高舉兵器,齊聲吶喊。周遺臉色劇變,連忙勒馬就逃。夏侯淵面色冷酷,卻不去追,當下按住長槍,取了背后的鐵胎寶弓,連取三根細箭,猛地拽開弓弦,瞄準周遺的背心。弓弦聲猝然連暴而起,三根箭矢并排一線,向周遺背后倏然射來。周遺聽得背后一陣驟響,陣里交州兵士紛紛急喝小心冷箭。周遺急回首望時,只見三根細箭平飛過來,根本避無可避,連忙掄刀欲擋。周遺手剛提起,咻的一聲,血光暴現。周遺痛呼一聲,噴血而出,一臉駭色,看著手中,竟是空無一物,方才記得剛才自己的兵器已被夏侯淵擊飛。陡然間,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傳來,周遺雙眼一黑,墜落馬下,眼看死絕。
“哼!蠻夷異族,竟敢與我大魏天朝為敵,死有余辜!!”
夏侯淵冷哼一聲,立即把槍一招,縱馬而去,魏兵士氣大震,紛紛策馬殺來。那三千交州兵見周遺死去,頓時嚇得四處奔逃。夏侯淵扯聲大喝,降者不殺,三千如狼似虎的魏兵,紛紛應和,喊聲震天動地。周遺死去,那交州兵無人指揮,大半投降,僅有一小半人馬頑強抵擋,其余皆逃散死去。夏侯淵引兵殺散余眾,擒得一千數百余俘虜,遂收兵回城。
另一邊,諸葛恪與胡伉引兵于某一處密林正是埋伏。原來諸葛恪知夏侯淵性子急躁,故先教周遺引兵先去,誘夏侯淵到此埋伏之處,進而伏擊。諸葛恪侯了許久,卻仍不見周遺引夏侯淵過來,心里正是起疑,忽然有一隊殘兵狼狽逃來。諸葛恪見是自軍兵馬,臉色一驚,連忙命胡伉引兵前往截住。胡伉領命,立馬引數百兵馬而出,截住那隊殘兵,然后引見諸葛恪。諸葛恪面色冰寒,遂問之戰事,那數十殘兵,各個臉上尚有余悸,灰頭土臉,嘶聲痛哭,七嘴八舌,紛紛說之。
諸葛恪聽聞周遺不出數合便被夏侯淵射殺,頓時臉色大變,眉頭深鎖,暗暗驚道。
“這老匹夫竟有這般高強武藝!果然寶刀未老,不可小覷!!”
諸葛恪想畢,臉上神色又是黑沉了幾分,此下他付出了近三千兵馬兼之一心腹將士的代價,見識了夏侯淵的武勇,自然不敢在貿然行事。諸葛恪遂引兵望東而進,在長樂城東面十里外的山頭設立營寨,剛好正是抵住了魏軍進往臨川的方向。諸葛恪先折一陣,卻是越挫越勇,當下又起一計,草創一寨后,竟教軍士虛設防事,卻又引軍于寨后埋伏,欲要誘得魏軍來襲,再而伏之。
且說夏侯淵收軍回城,速派斥候打探交州軍所在。黃昏時候,斥候回報,言諸葛恪引軍在城外東面十里外的山頭草創一寨,防備空虛。夏侯淵聽聞,臉色大喜,縱聲笑道。
“哈哈!!我聽聞這諸葛恪被稱為東吳神童,韜略過人,今日見之,不過如是,竟不知初立營寨,未設寨棚,當須防備敵軍來襲。如今正是大好時機,本將軍今夜引一軍前往襲擊,必殺其個片甲不留!!”
在夏侯淵旁側的姜維聽言,卻是目光一沉,甚是凝重地搖首而道。
“夏侯將軍且慢。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這諸葛恪年紀輕輕,便能享譽盛名,自然并非泛泛之輩。“那諸葛恪以為將軍性子急躁,今日又先取一陣,必會對他起輕視之心。
我料其必是故意松懈防備,卻于寨后埋伏,倘若將軍貿然而進,若中埋伏,如之奈何?”
夏侯淵聽了,眉頭一皺。不過他深知姜維能耐,沉吟一陣后,便是問道。
“那依伯約之見,該當若何?”
姜維聞言,眼光炯炯有神,沉聲而道。
“竟是如此。我等不妨將計就計,將軍你先引兵馬前往,我卻引一軍繞往其后,待那諸葛恪以為將軍中計,引兵出時,我便引兵從后掩殺,反將其殺個措手不及!!”
夏侯淵聽計,心頭大喜,連稱是妙。不過很快夏侯淵眉頭一皺,甚是關切地向姜維謂道。
“你身上傷勢未愈,大夫先前有言,不可輕舉戰事。你便留于城中,我命一員精細將士引兵便是!!”
姜維聽了,淡然一笑,心中亦是頗為感動,拱手謝道。
“夏侯將軍不必多慮。維歇息已有十數日,當下傷勢已好了七八,并不礙事。而交州軍中,并無悍將,一般宵小,維自是搓搓有余。”
姜維眼中閃爍著陣陣凌厲光芒,夏侯淵亦知姜維武藝了得,又見姜維戰意凜然,遂便是依了。
于是夏侯淵依照姜維之計,立即各做調撥。當夜,夜里二更時分,姜維引兵先從西門方向隱秘潛出。漸漸地,夜色更濃,濃如墨。月黑風高,好一個殺人夜。到了三更時分,夏侯淵卻是引兵大進,氣勢洶涌地望東門而出。于路打探的交州軍細作,見魏軍聲勢浩大地望營寨放下殺來,連忙趕回營寨,報之諸葛恪。諸葛恪聽聞夏侯淵不知隱秘,如此張揚引兵來襲,心中冷笑,目光冰寒,腹誹而道。
“老匹夫,你敢輕視于我,今夜便教你有去無回!!”
諸葛恪渾身殺氣涌起,眼中泛著妖艷的紅光。zuo誘兵士看得,不禁臉色一變,心頭抖顫。這諸葛恪年紀輕輕,竟是個嗜血之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后,山下猝然喊殺聲大震。夏侯淵縱馬狂奔,為首當沖,赫然撞入交州軍大寨之內。只聽在一片喊殺聲潮中,夏侯淵縱聲狂笑,大喝諸葛恪之名,策馬望中央處虎帳奔馳而去。就在此時,寨內忽然響起一陣陣弓弦暴響,只見zuo誘兩邊忽然沖出無數弓弩手,發箭亂射。夏侯淵沖得正緊,忽聽聞兩邊箭矢暴響連起,響不絕耳,頓時面色大變,一邊撥槍抵擋,一邊疾聲呼道。
“不好!!中計矣!!快快撤軍!!”
夏侯淵令聲一落,正往后涌來的魏兵立即慌亂起來,紛紛后撤,眼看一片大亂。諸葛恪看得眼切,心頭大喜,以為必勝無疑,立馬喝令軍士擂鼓,引兵拼殺。陡然間,擂鼓聲遽然暴起,震得地動山搖,四下伏兵盡出,望魏兵蜂擁撲殺過來。諸葛恪撥出腰間寶劍,意氣風發,威風凜凜,大喝兵士沖殺。交州兵氣勢洶涌,殺氣沖天,爭先恐后地撲殺而去。夏侯淵引兵狼狽而退,紛紛沖出寨外。交州兵如同一頭頭饑渴餓狼,死追不放,大半兵馬追了有數里路程。就在此時,在山后突兀又暴起驚天動地的喊殺聲。諸葛恪一聽,頓時臉色劇變,一臉不可置信之色。說時遲那時快,喊殺聲洶涌暴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