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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曹操起兵(上)

KkkXs./3k3k更新  孫乾速即接話,凝聲喝道。()(M_)shouda8

  “此言差矣。丞相乃圣明之人,某豈敢在丞相面前故弄玄虛!”

  程昱眼目一瞪,正yù喝斥。這時賈詡卻緩緩起身,淡然笑道。

  “呵呵。程公息怒。孫俊士不愿勞苦,前來至此,加之前番言語,想必有妙計奉獻。我等何不先且一聽。”

  賈詡此言一出,程昱臉sè一變,雙目微微瞇起,望向孫乾。曹cāo黑沉臉sè,孫乾剛才之言,可謂是一針見血,說出了曹cāo一直不肯承認的軟肋。

  確如孫乾所說,其實早在長安救帝之時,曹cāo就對文翰生出幾分忌憚之心,特別又見文翰麾下將士人馬越來越是宏盛,兵馬又是jīng銳過人,yù要在其未有成勢之前,將其剿滅。但是那時,又正遇李催大軍,還有呂布爭搶當今天子,曹cāo亦要利用文翰來為其掩護。因此曹cāo那時未有出手。后來,曹cāo將天子帶回洛陽,需要時間來穩定時局,故而設計,讓文翰與呂布、李催三人在雍州交戰,后來西涼馬騰、韓遂亦是趕來,多方勢力交戰于雍州。曹cāo心想,文翰這等情勢之下,縱使有天大的能耐,亦起碼需要三四年間,才能掃平雍州。哪知,文翰手段之高令曹cāo亦不得不嘆服。他先故意讓呂布迎戰李催的大軍,然后他則征伐北地張繡,將張繡收服后。趁呂布與李催殺得兩敗俱傷,再聯合馬騰將呂布誅殺。同時間,文翰又不知施了什么謀略,竟然在多方勢力的眼皮底下,暗中擊殺了李催,將其頭顱獻予朝廷,得到雍州牧的大位。那時,曹cāo對文翰的忌憚已高漲到不可不除的地步,但恰巧袁本初盡起冀、幽、青三州兵馬,yù來征伐中原。面對當時擁有最強勢力的袁紹,曹cāo豈敢大意,全身心地投入在河北之戰。之后,文翰又出妙計,在其軍師戲志才設計下,布下一場驚天大戲。曹cāo能從這場大戲得益巨多,因而應諾與文翰聯手。文翰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雍州擊敗韓遂、馬騰,然后集合大軍,攻往涼州。等曹cāo擊敗袁紹時,文翰亦攻占了涼州,蓄以奪天下之根基。

  當曹cāo得知,心中百味交雜,同時十分的確認他未來若是要一統天下,文翰必定是他最大障礙。對于這位至交好友,曹cāo又敬又畏,同時間曹cāo心中更是生出一種預感。他自問,普天之下無人可擊敗自己,但當真有個萬一,那個人必定是文翰!

  曹cāo這個預感,這份忌憚,一直隱藏很深,就連郭嘉、賈詡都未有發覺。在曹cāo麾下文武眼中,曹cāo就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神人,失敗兩字從來都不會出現在曹cāo的身上!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在留意天下變化,局勢變動的諸葛亮卻是發覺了曹cāo的這份心思。因此,他教孫乾,覲見曹cāo之時,只要將其揭發。曹cāo會答應出兵西北之事,起碼有十中五六。

  但諸葛亮設計,從來都是接近完美。諸葛亮自然還有下一步。只見孫乾臉sè一凝,向賈詡作揖一拜,又再說道。

  “賈公眼光獨到。某此番前來確是有計要獻于丞相。眼下西北將亂,而文不凡近年為擴勢力,頗為急躁,在其大部兵馬未有休養之時,又再出兵攻打東川。雖然張公祺被其所滅,但卻引起了益州劉季玉的jǐng惕。此時,文不凡與劉季玉平分東川,眼看平靜,但只要有些許風吹草動,戰事一觸即發。

  丞相何不下請圣上下一圣旨,令劉季玉在東川出兵,討伐文不凡,攻東川、雍、涼之地。然后丞相再從冀州、中原出兵,攻河間、并州。若兩方齊下,彼軍首尾難顧,定然大亂。如此西北逆賊可一舉殲滅也!”

  孫乾話音一落,堂下曹cāo麾下文武,皆連起驚異之sè。賈詡、荀彧、荀攸、程昱等謀士亦被孫乾所出之計,震得一陣失神。

  而曹cāo卻是頗為鎮定,眉頭深鎖,暗暗吃驚道。

  “此計甚妙,絕不會是那劉玄德所設,難道徐元直離開后,劉玄德又請得高人!?”

  曹cāo細目爍爍如炬,在高堂上俯視著孫乾問道。

  “此計是何人所設!!!?”

  孫乾知瞞不過曹cāo,也是坦然,拱手告道。

  “此計乃我家軍師,諸葛孔明所設。”

  “諸葛孔明!!!?此乃何人?”

  曹cāo并無聽過諸葛亮之名,臉起疑sè,口中喃喃問道。司馬懿聽言,立馬站起,作禮拜道。

  “此人乃懿之師弟,瑯琊陽都人,乃漢司隸校尉諸葛豐之后,其父名珪,字子貢,為泰山郡丞,早卒。諸葛亮少年從其叔諸葛玄。諸葛玄與荊州劉景升有舊,因往依之,遂家于襄陽。后諸葛玄卒,諸葛亮與弟諸葛均躬耕于南陽隆中。”

  “哼。不過是山中農夫罷了!”

  夏侯惇聽畢,冷喝一聲,言語中甚是鄙夷。司馬懿一聽,微微一笑,即而又道。

  “此人韜略無盡,智謀勝妖,被我師水鏡先生,譽為天下第一智者。他躬耕南陽,全為查看天象,同時暗中等候明主。”

  “哦?此人竟如此了得。比君若何?”

  曹cāo聽罷,臉sè稍起驚sè,有關水鏡先生的事跡,曹cāo聽聞不少。傳言此人乃隱世大賢,座下徒兒個個都是,擁有救世平天下韜略的曠世奇才。

  “勝懿十倍不止!”

  “等等。水鏡先生?徐元直正是此人首席大徒,他可是你之師兄?”

  程昱一聽,忽然問道。司馬懿笑了笑,淡淡說道。

  “正是。”

  “若徐元直相比又是若何?”

  “我家師兄,雖是智高謀深。但我師座下,徐、諸葛、龐、司馬四大名徒下,他為墊底。此乃我師下評。”

  司馬懿此言一出,頓時堂下不免又是一陣連聲驚呼。曹cāo聽得更是臉sè劇變,沒想到這劉玄德塞翁失馬,走了一個徐元直,卻又請來了一個更為恐怖的諸葛孔明!

  “茲事體大,本丞相還需從長計議。孫俊士你且留在洛陽數rì,待我注意定落,再召你來見!”

  一時間,曹cāo似乎心神有些慌亂,說罷不等孫乾答話,一起身子,便轉入后堂。孫乾亦不敢造次,告退而去,暫居館舍。

  夜里,在曹cāo書房內,曹cāo面sè多有憂慮,身旁僅有荀彧一人。若說郭嘉是曹cāo身邊張良,那么荀彧便是曹cāo的蕭何。曹cāo每逢心煩意亂,難以抉擇之時,最先想到的定是荀彧。

  “誒。奉孝在河間治病亦有數月,不知他病情如何,可否痊愈。眼下時勢不穩,少他在我身邊出謀劃策,我實在頗感乏力吶。”

  “既是如此,丞相何不派人前往河間,召回貞侯?”

  “只怕未有那般輕易。眼下西北人心惶惶,若我此時召回奉孝。那戲志才必以為我有攻取西北之心,到時若是他痛下死手加害奉孝,悔不及也!”

  荀彧聽言,心里明白曹cāo為何對出兵西北之事,一直猶豫不決,看來郭嘉的安危占有不少分量。

  荀彧臉sè微微一變,帶著幾分愁緒而道。

  “聽聞貞侯在河間,雖得西北之人厚待,但平rì卻受重兵看管。我等曾多派細作前去河間,皆被西北之人所擒。若想救出貞侯,只怕非是易事。”

  在曹cāo麾下謀臣內,又以荀彧最善。若是此時是其他謀臣在此,大多會勸曹cāo以大局為重,放棄郭嘉。

  曹cāo細目微微瞇起,忽然問出一個令荀彧心驚膽跳的問題。

  “依文若所見。奉孝與西北之地,兩者應何為重?!”

  荀彧腦念電轉,臉sè連連變化,沉吟一陣后,一咬牙拱手答道。

  “那諸葛亮設計雖好,但文不凡在西北名望甚高,軍民皆愿為其犧牲,不似那袁本初,人心背離。若丞相yù攻西北必然困難重重。更何況,近聞劉備在新野,每rì教演士卒,必為后患。此番諸葛亮出計使丞相出兵西北,暗里定yù求得時間,積蓄大勢。丞相應當早圖。以彧之見,丞相不妨斬了孫乾,送予西北,再說予諸葛亮之計。那戲志才感丞相浩恩,定然將貞侯送回。”

  曹cāo眉頭甚是不喜地望向荀彧說道。

  “文若,答非所問。”

  荀彧聽言,不敢與曹cāo目光相視,低頭立于一側。曹cāo大口地嘆了一口氣,起身緩緩離開書房。若是未有孫乾今rì之言,曹cāo或許會依從荀彧之計。但若是曹cāo此時,當真眼看西北大亂,大好時機,卻不敢出兵征伐,定被天下人恥笑他曹孟德懼怕文不凡。就連文不凡危在旦夕,亦不敢動一兵一卒。

  但是對于曹cāo來說,郭嘉價值之重,絲毫不損sè于西北之地。若是要征伐西北,而失了郭嘉,這代價之高,實在令曹cāo無法接受!

  就在曹cāo躊躇之間,天下大局,即將會因曹cāo一個抉擇,而再生大變。

  與此同時,在河內郡樂城,在郭嘉的宅院內。

  郭嘉與戲隆相對而坐,郭嘉此時的臉sè紅潤,在華佗和張機聯手之下,他的頑疾已經痊愈。郭嘉正yù斟酒,戲隆卻抬手阻道。

  “師弟大病剛愈,不可貪杯。”

  “呵呵。師兄不必擔憂。與我來說,無酒才是人生最痛。這一年,我少了這杯中物,幾乎rìrì都是痛不yù生。眼下我大病痊愈,師兄就別再折磨師弟了。”

  郭嘉說罷,便是把酒壺一倒,將杯中裝滿。戲隆皺了皺眉頭,不過亦無再阻止。郭嘉飲盡一杯,痛快地長舒了一口氣后,帶著一抹輕笑而道。

  “郭某雖在這彈丸之地,難知天下之事。但依據這數rì內,河內連連增兵。看來,西北在提防我家主公啊!郭某離開洛陽之前,曾獻計進諫丞相,先行南下。難道,此時天下出了什么變故?不知師兄可否告之與我?”

  戲隆眼sè一變,直視著郭嘉,郭嘉臉sè坦然,笑容可掬。不過隨著戲隆話音一出,郭嘉臉上的笑容頓消而去,換之的是無比凝重之sè。

  “軍侯xìng命有危!”

  戲隆聲音雖是不大,但聽在郭嘉耳里,只覺正個靈魂都被激蕩。郭嘉臉sè深沉、凝重,一時間竟不知如何發言。

  戲隆為郭嘉再斟一杯酒,然后緩緩起身,帶著幾分冷酷而道。

  “時下河東正需我穩定大局,我不可久留于此。師弟,若是曹丞相不仁不義,要趁此時攻打西北。到時,師弟命運如何,已不是我一人可決定也。師弟,我可讓你修書一封,傳回洛陽。但愿你可阻止曹丞相,以免西北大禍。”

  戲隆說畢,便往門外走去。郭嘉一時未有絲毫反應,呆立而坐。不久,兩個兵士便奉上文房四寶。但郭嘉卻仍舊未有反應,如同一樁木頭般,一動不動,久久未有抬手執筆。

  數rì后,西北忽然派來使來見,言所帶書信,乃貞侯郭嘉親筆之書。曹cāo臉sè一緊,堂下一眾文武亦是連連變sè。待西北來使走進,奉上書信。曹cāo拆開觀之,看見的卻無只字言語。一陣后,曹cāo哈哈大笑,起身轉入后堂。荀彧和賈詡對視一眼,跟隨而入。

  待兩人走近,正見曹cāo屹立一處,雙目緊閉,臉上神sè復雜。荀彧、賈詡不敢打擾,在一旁等候。

  少時,曹cāo微微睜眼,似乎已明白荀彧、賈詡兩人的來意,輕聲說道。

  “奉孝之書,只字未有。他所示之意,是叫我隨心而定,不必顧慮他之生死。奉孝未有負我,一生嘔心瀝血竭力相助。我豈能負他!”

  “可是丞相!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下如此大好時機,若不!!!!”

  賈詡聽言,臉sè劇變,即刻出言相勸。哪知他話未說盡,便聽得曹cāo一聲暴喝,怒聲喝道。

  “我意已決!!!休得再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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