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你尚有大業未成,西涼可以沒有我馬伏義,卻不能少了你馬孟起!若你冒險來救,弟弟我立刻咬舌自盡!”
馬休再次暴喝,其聲音里充滿堅決。馬超猛地勒住馬匹,渾身劇烈在顫,一雙獅目幾乎冒出火來,死死地盯著正策馬飛來的趙云。
這時,馬休已被一隊文軍騎兵綁住,俘虜到一邊。周邊四處的西涼兵士皆遭文軍騎兵肆意狂殺,此時的西涼兵士早已潰不成軍,士氣盡失,被一隊隊文軍騎兵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西涼軍大勢已去,被剿滅殆盡只是時間的問題。若是馬超再不去逃,一旦被文軍兵士圍殺,同時趙云亦是殺至,到時那就當真是無力回天。
“趙子龍若你敢傷及我二位弟弟半根毫毛,我必傾覆涼州所有兵力,將這新平之地殺至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馬超鋼齒幾乎咬碎,一轉馬頭,帶著無盡怨恨殺氣,掄槍往后沖殺而去。馬超似乎要將一肚子滔天的怨怒之火傾瀉在他手中的錦銀獅牙槍之上,錦銀獅牙槍仿佛升起無盡的殺意,凡是刺掃而出,必能擊滅一大片的文軍刀槍手。
馬超持槍飛殺,左突右沖,在一隊隊文軍刀槍手的阻擋下,勢如破竹,赫然殺過。趙云冒火沖過,緊緊地追在馬超身后。
馬超狂嘯不斷,錦銀獅牙槍飛刺不停,終于沖散最后一波文軍刀槍手的阻擊,逃脫而去。
“馬孟起!驃騎大將軍雄才大略,西涼之地遲早盡落其手,你何不早早歸降!”
趙云見馬超愈漸逃遠,也不焦急,反而平靜篤定地凝聲喝道。
“趙子龍你休要囂張,早有一日,我馬孟起會取文不凡項上首級,來祭奠今日陣亡的西涼兒郎!”
馬超轉頭暴喝,咬牙切齒,獅目赤紅,布滿滔天恨意。同時間,馬超在心中暗暗發誓,從今日起他馬氏一族與文翰這個所謂的驃騎大將軍,至此不死不休!
馬超逃脫后,有幾個西涼將領亦趁亂領著數隊兵士逃出圍殺,趕在馬超身后。趙云領軍回殺,隨著黑火林的火勢越來越大,一些西涼將領見馬超棄軍而逃,馬休、馬鐵又是被擒,而且四周皆是勇悍如同虎狼的文軍兵士,很快這些西涼將領放棄了掙扎,放下兵器跪地求饒。
將領乃軍中之魂,這些西涼將領的投降,立即讓一隊隊的西涼兵士隨之效仿。后來,趙云收得近六千西涼軍俘虜,整軍歸往三水城。
于此新平郡三水的戰事告一段落,二萬西涼軍除投降于新平軍的七千俘虜外,其余一萬四千幾乎被新平軍剿滅殆盡。其軍中兩位大將馬休、馬鐵皆被趙云所擒。而逃生者,僅有馬超和數百西涼將士。
馬超此敗,可謂是敗得以一塌糊涂。
三水戰事勝負已分,再觀永壽戰事。
在一月前,馬騰兵分二路,馬超引軍往三水進發的同時,馬騰亦引二萬大軍往永壽進發。
而永壽城乃由文翰麾下軍師祭酒李優和還有其麾下騎都尉周倉共同鎮守。李優坐鎮永壽的同時,亦在暗中留意三水還有北地的戰事。雖然他與戲志才兩人早已制定了一切的對策,但因在先前仍有許多不明的因素,例如李優和戲志才皆料定韓遂、馬騰會舉兵來攻新平、北地之地。但到底是哪支兵馬攻取哪地,這些未知因素難以推算。當然一些大體的走勢,以李優和戲志才兩人的超凡智慧,大多都能推算得到。就拿新平來說,新平郡內的城縣不多,但地勢卻十分復雜,以馬騰、韓遂所得的情報來推算,定是以為兵力空虛。一般情況下,都會分兵而攻之,這樣一來就不必大費周章,節省許多趕路的時間和因此耗費的糧食。
當然這些都是推算,時勢的發展并非一定如此。所以李優便起到了隨機應變的作用,以防局勢有變,及時作出應對的措施。
話說馬騰欲要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攻略新平。而又因進往永壽的路途上少有能埋伏伏軍的地段,因此馬騰一路進軍火速,進軍五日后便是引軍趕至永壽十里外的平原地帶。
馬騰于平原下寨,又各派斥候打探永壽城里的敵情,同時又令各部將領整備兵士,安排進攻永壽的事宜。
與此同時,在永壽城內。
李優和周倉正于府衙議事,忽有斥候來報,言馬騰軍已在城外十里下寨安營。李優微微一笑,和周倉對視道。
“哈哈。原來這攻往永壽的兵馬是由那馬壽成的匹夫所領,匹夫無謀,我等大可放心依計行事。”
不過周倉卻是緊皺眉頭,略有遲疑地問道。
“話雖如此,但李祭酒將永壽的大半兵馬皆在先前調離出永壽城外安置待命。若是那馬壽成不中計,只怕永壽危矣。”
周倉雖不會用謀,但生性卻是極為謹慎,每每行事皆以穩重而行,因此對于李優頗為冒險的安排,不由感覺幾分忐忑。
李優拿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后,不緊不滿地淡淡而道。
“周將軍多慮了。此計乃李某與軍師共同思之,豈是泛泛之輩能夠輕易看破。李某撤去大半兵馬,正是要配合新平兵力空虛的假象。馬壽成見永壽兵力甚少,必然狂攻急取,如此一來,周將軍之后的詐降,才是合情合理。
一旦那馬壽成中計,一步走錯…哼哼哼,到時他便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境,永壽此地便是他馬壽成葬身之所!”
李優胸有成竹侃侃而談,周倉見此,也不多言。周倉知自己有多少斤兩,這些謀略之事非是他去思考的事情,他只管依計行事便可。
李優得知馬騰兵馬趕至,毫無急躁,有條有序的各做安排。或許正因李優的篤定,感染了城中的兵士和百姓,雖然馬騰的二萬西涼軍壓境,永壽城內卻全然無半點緊張的氣氛。
次日拂曉剛至,馬騰便各令麾下將領引軍出寨,馬騰昨夜從回來的斥候口中得知,這永壽城內守軍不過八千,馬騰見這永壽兵力空虛,便下定決心要在半月內將其攻破。
鳴金擂鼓聲在永壽城外轟然爆發,整片平原好似都被震得動蕩不已。馬騰留三千兵士留守營寨,其余一萬七千皆隨馬騰出擊。
西涼大軍氣勢滂湃,沖于永壽城外平原之地。半個時辰后,馬騰引軍沖至永壽城一里之外,擺好陣勢。
只見在陣前的馬騰,身穿金色獅頭鎧甲,頭戴羌帽,手執一把金色百煉鋼刀,威風凜凜。馬騰縱馬沖出陣外,沖至城下,揚鞭而喝。
“文不凡不過是一寒門之士,深受皇恩之寵,才有今日之大位。但文不凡卻不知感恩戴德輔佐漢室,卻在暗中與那曹賊密謀取漢室天下。
還好蒼天有眼,文不凡與曹賊的陰謀被我與翰鎮西識破!當下新平、北地二地皆遭我等二人兵馬所攻,無需一月,新平、北地必被我等二人大軍攻破!
文不凡忘恩負義,叛國無德,此等忤逆之賊,你等何必要與其賣命!快快打開城門,將此城獻出。如此馬某人大可饒你等一命。
若是你等執迷不悟,不知悔改,就別怪馬某人以強兵硬攻永壽!到時一旦永壽攻破,凡是文不凡麾下走狗,一個不留!”
“哈哈哈哈哈!!!”
馬騰話音一落,一陣猖狂放蕩的笑聲隨即而起。這笑聲給人的感覺,仿佛就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馬騰頓地臉色一黑,正欲發作,一個身穿青色鶴相儒服,右邊衣袖空空如也,長相極為丑陋的男子走至城墻邊,搶先而道。
“李某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我家主公受皇命,統領雍州一切大小事務,你馬壽成身為漢臣卻無理進攻新平。若此事傳至天下人耳里,不知天下人會言誰才是叛國反賊?”
“你是何人,這里怎輪到你來說話!”
說話人伶牙俐齒,口鋒甚利,馬騰一皺眉頭忽然暴喝而道。
“李某乃驃騎大將軍麾下司馬祭酒李優,李忠文。李忠文在此見過馬征西。”
李優笑言拱手,甚是有禮作答。
“你就是文不凡新收的那個謀臣?哼,素來聽聞文不凡有識人之能,馬某原以為他新收的謀臣,是什么三頭六臂的絕世妖孽。今日一觀,當真是讓馬某大為失望,原來不過是一個殘疾之人。”
馬騰話鋒一轉,竟是忽然攻擊李優身體之疾。不過李優卻無因此有絲毫怒色,又施一禮淡淡回道。
“李某雖是身殘,但志卻不殘,身有所缺,卻義德不缺。反之馬征西身體建好,理應為國效力,匡扶漢室。但如今馬征西卻毫無理義之說,攻打新平,此舉可視為叛國之舉。
李某亦是常聞馬征西,乃是忠國之臣,今日一觀,馬征西卻在行叛國之舉。李某痛心難信,還望馬征西懸崖勒馬,撤軍而退。
如此,李某大可稟報驃騎大將軍,言你被奸人蒙蔽,才有所行差搭錯。驃騎大將軍心胸廣闊,定然會饒恕馬征西之罪。”
李優字字帶刺,說得馬騰火冒三丈,面容扭曲。
“哇哇哇!!!狗嘴里蹦不出象牙!!!我馬壽成歷來頂天立地,忠心報國,問心無愧,豈有罪讓那奸賊所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