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井觀天的青蛙 當呂軍殘兵盡歸營寨時,已是天明時分,陳宮唯恐李儒會派追兵來殺,令兵士將營寨從原地撤出十里之外,同時在營寨各處安排好暗哨,才敢整軍歇息。而后來果然如陳宮所想,到了晌午時分,徐榮引軍殺往呂軍原先的營寨,卻不見呂軍的身影,令斥候在四處附近打探后無果,又想其麾下兵士廝殺一夜,皆是筋疲力盡,便是放棄了廝殺的念頭,領軍退回臨晉。
在呂營,幾個斥候飛來報之陳宮。
“報!軍師,賊軍尋索無果,已是退走!”
“好!你等先去歇息,換人繼續站崗,吩咐換崗兵士,定要留意四處動靜,一有風吹草動,立即來報!”
陳宮凝重的神色中,帶著濃濃的疲倦和一絲急躁。那幾個斥候領命后,便是急急離開。這時,臉色略顯蒼白的張遼剛好走來。
“文遠,主公可有大礙?!”
“軍師莫憂,主公身軀異于常人,雖然身受不少傷勢,后又被大火灼傷,不過所幸的是,都無傷到體內致命部位。主公休養數日后,應該就能醒來。”
“此乃全是宮之大過,若是宮能早些看出李儒的謀策…”
陳宮聽到呂布并無生命之危,那提在嗓子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不過很快卻是臉色一變,內疚自責地喃喃道。
張遼有些不忍,欲言又止,他這根本不能怪責陳宮,呂布對于宋果的為人,對陳宮說了假,于此陳宮才會松懈了防心,以致昨夜的大敗。
不過,呂布嚴令張遼對此事要閉口不提,而且張遼若是說出,只怕會令呂布和陳宮的關系更加緊張,可知呂布在不早前已是深深地誤會過陳宮一回。
之后又過了三日,在這三日里,陳宮幾乎夜夜不眠,或是在沉思想計,或是帶一隊兵馬在四處勘察地勢。而過了三日后,呂布亦是醒來,當他醒來后,從水盤中觀得俊朗的面容,有著數道極為難看猙獰的火傷傷疤,頓時陷入暴走的狀態,厲聲狂吼,見物就砸,在帳篷外的護衛聞聲而入,見呂布眼目發著血光,哪敢去勸,連忙去通知陳宮。陳宮聞得呂布已醒,大喜過望,急急奔來。
當陳宮趕至走入帳篷,幾乎被幾塊迸射而來的木屑打到,還好陳宮避得及時。陳宮見帳篷內一片狼藉,再看呂布面目癲瘋、恐怖,臉那幾道血紅紅的傷疤甚至還在流膿,口中頻頻爆出類似野獸受傷的怒吼聲。
“主公,宮已有對策,能將臨晉的兵馬盡數殲滅!”
陳宮并無安撫呂布,或是向呂布認罪,因為對于此時的呂布來說,這一切都是多余的。此時呂布滿腦子的心思,一目了然,那就是報仇,報仇,報仇!!
陳宮的話,霎令呂布好似從暴走狀態回復神智,呂布兇目血色褪去,猛地就往陳宮沖去,惡煞陰鷙地喝道。
“有何計策!!快快給我說來!!!!!”
“當下我等可將計就計,詐言主公被火傷,已經身死。李催貪功,必派麾下大軍來攻。宮這數日看遍周圍一帶地勢,有幾處乃是死境之地,我等伏兵于此中,必能教來追兵馬有去無回!”
呂布一凝神色,眼中恨意滔天,若是以往,或許他會顧慮著天下無雙的名頭而拒絕陳宮的計策,不過當下他面容被毀,再還顧那名頭,當下一咬牙惡狠狠地道。
“就依你計!宋果!!李文優!!!我勢要取你等二人狗命,否則難消我心頭大恨吶!!!!”
數日前那場陰謀,呂布幾乎不用多想,就猜到定是出自李儒的手筆。而宋果欺騙于他,呂布差點被其害死。對于呂布來說,這兩人乃是必殺的大仇人!
陳宮計策落定,呂軍便開始準備依計策布置、執行,看來臨晉城不久后,又會有一場慘烈殘酷的戰事。
而就在馮翊郡內,呂、李兩方勢力打得頭破血流的同時。在另一邊,長安城內。馬騰、韓遂十萬西涼大軍在早日前,已是趕至長安。馬騰、韓遂意氣風發,氣勢高昂地領軍趕來,原想著待他們勤王大軍趕到長安之日,就是他們名揚天下之時,到時只要將李催擊退,朝綱大權就會落入他們二人手中,他們就能收盡名利,成為天下間最有權勢的人物。
只是馬騰、韓遂皆無料到的是,當他們趕到長安時,漢獻帝和朝中一眾公卿早被曹操大軍帶走。被曹操捷足先登的馬騰、韓遂,氣得火冒三丈,正欲發火之時,被曹操留在長安的侍中楊琦找到了馬騰、韓遂二人,并頒下了一連封賞、指令。
其中的封賞,當即讓馬騰、韓遂怒火消去了大半。不知曹操打的心思,這些封賞、指令皆是他一手操縱,當時漢獻帝一心只有回歸洛陽之心,后聽曹操言馬騰、韓遂很可能會領西涼大軍亦是以勤王名義,趕來長安。漢獻帝早就選擇了曹操,又不愿馬騰、韓遂阻擾了遷都的進程,便是對曹操言聽計從。
馬騰被加封為京兆郡太守,韓遂則被加封為弘農郡太守,且漢獻帝令這兩人剿滅李催的賊軍,同時亦對兩人承諾,凡是取李催頭顱者,封為雍州牧!
雖然走了一個皇帝,但是若能取得雍州之地,對于馬騰、韓遂來說,亦是不的回報。馬騰、韓遂當即接過圣旨,同時開始準備除賊取州之事。而在次日后,韓遂便是帶兵離開京兆長安,趕往弘農一帶。馬騰則將兵馬暫時安置在長安。在此前,兩人皆從侍中楊琦口中得知,文翰、呂布這兩方勢力,在半月前早與出兵進攻北地、馮翊,此時應與李催的賊軍打得不可開交。對此馬騰、韓遂兩人并不著急,皆有做黃雀之意。馬騰整兵完后,先令其虎子馬超、馬鐵、馬休,領二萬兵馬做先鋒部隊,趕往北地、馮翊的交界一帶,密切留意戰局,還有探尋李催所在的位置,等待時機,一舉而就。至于韓遂,亦派其兼大將閻行,還有程銀、候選兩將,領二萬先鋒部隊,隱秘在更為接近馮翊的邊界處,韓遂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他看出李催在馮翊的可能性極大,韓遂可是西涼名士,被稱為九曲黃江,其身謀略過人,甚至高于一流謀士。
馬騰、韓遂皆是虎視眈眈,一旦時機到來,必會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風暴!
在風云莫測的雍州,再觀此時另一方勢力。文翰自從收服了張繡,在張繡還有北地一眾豪門的竭力相助下,很快便將北地安穩下來。之后,文翰并無急著往馮翊殺去,畢竟當下時機未到,若是太快將李催殺入絕地,對于文翰來說,并無多大的益處。原因無他,李催一日不死,雍州的各方勢力的注意力,就會全部集中在李催的身,而按時下日子來算,馬騰、韓遂應該趕到了雍州,西涼大軍足有十萬之巨,將會是文翰日后爭奪雍州的最大敵手。在此之前,文翰理應盡快爭取有利的戰略地位,以作日后大戰的準備。
畢竟當下天下大亂,誰又敢保證,即使文翰取了李催的頭顱,受皇命領雍州牧之位,馬騰、韓遂這兩頭西涼猛虎,會不會甘愿就此退兵離開雍州。至于另外一方勢力呂布,文翰并不擔憂,此人雖有陳宮所助,但其脾性暴躁,一旦火氣涌頭,就會不惜一切地隨心所欲,于此他定會和李催在馮翊殺得你死我活,不過就算最后呂布殺了李催。那又如何?可別忘了,文翰可有漢獻帝密令誅殺呂布的圣旨!
所以文翰將北地郡安穩之后,聽從戲隆之計,令張繡、趙云這倆師,領一萬兵士裝作敗兵,逃往新平郡。
新平郡太守乃是李催麾下心腹,聽得張繡往新平趕來,連忙引兵去接。張繡詐言,被文翰大軍所敗,因此逃來新平,欲要集新平五千兵力,重整旗鼓,再回殺北地。新平太守無疑當下便讓張繡的殘兵入新平郡治漆縣城,哪知張繡一入城池,忽然發作,他和趙云一左一右齊齊出手,將新平太守當場殺死,同時張繡麾下原本垂頭喪氣的殘兵,忽地個個好似變得生猛的老虎惡狼,高舉兵器。新平兵士不敢反抗,盡數投降。
之后,張繡、趙云各領兵馬,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攻往新平各個城縣,因為李催幾乎將所有兵力收攏在北地、馮翊兩處,所有新平兵力極為空虛,能戰兵士又皆在漆縣盡數降于張繡。所以張繡、趙云的兵馬并未遭到任何的抵抗,就將新平郡攻下。
于此,文翰兵不血刃再得雍州一郡。
某日,文翰收到從新平傳來的戰報,得知張繡、趙云已將新平攻下后,只是淡然一笑,重賞傳令兵士,然后又令他將戲隆喚來。
一陣后,戲隆走入泥陽郡治大殿,臉帶著一抹暢快的笑容。
“主公,如此急著找我,可是新平那邊已有好消息傳來?”
“嗯。張繡、趙云已完成使命。馮翊那邊,也是時候該出手了。否則,一旦被馬騰、韓遂先取那李稚然的頭顱,我等失了名義,要奪雍州未免會再難幾分。”
戲隆微微頷首,只有文翰取了李催的頭顱,得了雍州牧之位,才可光明正大的占據雍州之地。而在先前,文翰和戲隆也是做過分析,以曹操的為人,絕不會如此輕易讓文翰取得雍州,必定會讓漢獻帝也頒發取李催頭顱者得雍州的這道圣旨。
“主公說得有理,如此我便立刻令人通知長陵的二將軍,令他準備出軍。至于北地、新平兩郡,可先交由周將軍鎮守,周將軍為人雖是木訥,但舉事卻是謹慎,周將軍足可擔當此大任。”
“好,就依志才安排。等子龍、子雄張繡之字他們歸來,我等這邊亦立刻出兵。我要一舉將李催殺入絕地!”
文翰刀一般的眼眸,散發著赫赫威光,渾身發出一股迫人的懾力。戲隆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吃驚,暗道文翰是愈來愈有雄才霸主的姿態。
多方勢力,都在準備未來不久馮翊的大戰。不過,李催此時并未,已成了數頭猛虎眼中的獵物。
數日后,回到馮翊臨晉,在臨晉郡治大殿。
李催一臉狂喜之色,騰地從大座站起。
“呂布惡徒當真已死!!?”
“回主公的話,小人等不敢確定,但是小人尋得呂軍營寨,見呂營內的兵士皆掛孝發喪,后來小人抓住一個呂兵斥候,從他口中得知,呂布因六日前那場大戰被火燒傷肢體,后來雖被張遼拼死救出,但早就奄奄一息,到寨身死。當下,那陳公臺還有呂布各將已在準備撤退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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