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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文翰的身世

  “文司馬,吾有一要求。”

  高順沉吟許久,突然說道。

  “汝與吾二人之間,別提‘求’字。高將軍請說。”

  聽高順對自身的稱呼,文翰知道,其尚未全心全意誠服自己。不過,這也沒關系,高順剛來不久,日后相處久了后,文翰相信他定會如關羽、徐晃一般,經歷風雨生死后,有了感情且被自己的才能、宏愿所傾服,真心實意輔助自己。

  “吾亦想一同加入此次闖蕩。不知可否。”

  “哈哈。高將軍愿意,那自然是好。”

  文翰笑著點點頭,心里正愁二人感情沒有進展,高順愿去,那是最好。男人之間感情提升最快的途徑,莫過于殺戮生死中的并肩作戰!

  而一旁的徐晃張了張嘴,滿臉的懊悔,又在心里暗想,自己慢了一步。關羽是黑風騎的大統領,不用說,他定會去這羌胡境內。而高順又表明了心意,文翰應允。那么文翰麾下的三名將領,只剩下他徐公明一人,定要留在這臨河城鎮守。

  其實徐晃,心里也十分想去羌胡境內闖蕩一番。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呵呵,公明莫要擺這臉色。汝鎮守在這臨河,吾等去羌胡境內闖蕩亦是可以安心,若是有個萬一,吾等可是要靠汝接應。其他人,還不能擔此重任。而且,汝不是正籌建那槍盾兵嗎?這空下來的時間,正好可以讓汝開始挑選適合的人才,并加以訓練。”

  “嗯。說的也是。這人選,吾心中大概有了決定。只差通知他們這個消息。數日前淹死羌胡兵馬的大洪流,沖斷了許多木頭,正好用來做這木盾。等這木盾做出,訓練就可以開始了。不凡汝放心,這支槍盾兵定不會讓汝失望。”

  “哈哈。汝徐公明什么時候讓吾失望過。對了,以防萬一。等吾等走了數日后,汝最好派一些兵馬在臨河與羌胡的交界,隨時打探吾等的消息。吾等一路下來,會不斷解救在羌胡境內的漢民奴隸,汝可以向他們索取吾等的消息。”

  “不凡想得周到,吾明白了。”

  徐晃慎重地點頭,把文翰的吩咐記在心里。這樣一來,文翰就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幾人又商討一些有關十六金字的細節,改了一些不合之點后。關羽便離去,把要出征羌胡境內的消息說給黑風騎所屬。

  文翰與高順亦去收拾行裝,徐晃則去為其裝備一些輕便的口糧。這次去羌胡,文翰并不打算帶太多糧食,一來要分兵護衛,二來又會拖慢整支黑風騎的行動力。文翰打算以戰養戰,掠奪羌胡人的糧食。竟然羌胡人敢用大漢的年輕女子當做雙腳羊,文翰也不必與這些異族客氣。當然,文翰沒吃人肉的習慣,羌胡境內盡是大草原,羌胡人圈養了許多牛羊。到時可以,掠奪來食用。

  數個時辰后,在臨河城外。文翰、關羽、高順站在一支個個穿著漆黑鬼臉鎧甲,頭戴閻羅盔,黑炎護腰帶,手執刃射寒光鐵槍,背后皆有三石木弓的隊伍前頭。關羽騎著黑龍駒,文翰騎著踏云烏騅,高順亦有一匹不差的黃鬃馬。文翰帶頭,喝完壯行酒,摔破酒碗,領頭奔去。關羽、高順跟在其后,二千八百黑風騎好似渾身冒著黑色殺氣,亦是隨著三位將領縱馬奔動。

  “黑風騎原本就強得可怕。不知待他們回來后,又會是成為一支怎樣的騎兵。不凡汝又會有何變化。真是讓人期待啊。”

  徐晃佇立在臨河城上,觀著他們離去,語氣期待地囔囔道。

  臨河與羌胡境,以陽山為界分隔。陽山地勢險峻,海拔足有一千米,山里中又有許多食人野獸,平時少有漢人會來。而羌胡人崇敬大自然,不似漢人以食米糧為主,他們喜愛吃肉,以肉為主食,住在陽山附近的羌胡人,時常過來打獵,不怕那些食人野獸。羌胡人又常以野獸搏殺,所以民風十分彪悍,且崇敬武力強者。

  當下無話,文翰領軍跑了又是二三個時辰左右,剛好趕在天黑前上了陽山。夜晚的森林黑得恐怖,伸手不見五指,四處都能聽見野獸吼叫。文翰一行人,找了一處靠河邊的空地生火休息。這林中夜晚不宜趕路,否則很容易遇到野獸的襲擊,而且陽山地勢險峻,一有不慎就很容易會掉落山中大坑,或是掉落山崖。

  文翰與其麾下人,在河岸邊休息各有各事,一些人去拾木材,一些人借著火光捉魚,一些人肚子餓了,先吃口糧。一些人則在輕松地聊著天。一些人則去放馬吃草。亦有一些人,被關羽令其戒備四周情況。

  文翰全身筋肉都在疼痛,不過卻是咬牙忍著,在他鎧甲白袍內,正穿著一副重達二十斤的內甲。生存在這亂世,文翰深知自身定要有一定的保命功夫,在后世他雖是頂級特務,但來到這東漢末年,英雄輩出的年代。

  他那特務的本領根本不夠用。所以,文翰十分注重提升自身的本領,他不敢奢望像那些武俠小說,忽然遇到一個牛叉得傲視天下的師父,或是武功秘籍,練個四五年,就能武藝突飛猛進。戰遍天下無敵手。

  比起這些,他更相信勤能補拙。所以平時他就有穿著十斤內甲,作為負重。不過,受到了呂布的刺激后,他變得更狠了,十斤重量已不能滿足他的期待,所以這次換了一副二十斤的內甲,沒想到這只穿了一天,身體就受不了,全身肌肉筋骨都好像在向他抗議,那又酸又痛的感覺,時刻刺激著文翰的神經,令其臉色并不怎么好看。

  “不凡賢弟,若是辛苦,就脫了這內甲。有時急功近利,會反得其所。”

  關羽拿著一根插著烤魚的樹枝,向文翰遞了過來。其實,關羽早就留意到文翰一直有作這負重的訓練,剛才看到文翰的身軀有些顫抖,便猜到其定是加大了內甲的重量,怕其會因負重厲害,傷了身體,不由開口勸道。

  “呵呵。無妨。這穿著穿著就會習慣的。若是太容易就放棄,反而會造成一個陰影,日后想再突破就難了。堅持下去,就能征服它。”

  文翰灑然笑著,接過樹枝,咬了一口烤魚。魚腥味很重難聞,一般人這樣吃,肯定會吐出來。文翰卻沒有,反而用一享受的態度去咬嚼。

  “不凡賢弟。有時候吾真是好奇,汝這堅韌的性格是如何煉出的。平時很少聽汝說過汝的身世童年。周瓏大哥曾與吾簡單說過,但吾卻是知道,那不是真實。

  以汝這視身邊人如血肉的護短性格,若是汝的家族真被權貴滅族,汝定會與之搏命。寧死也不會逃走。即使為了報復暫茍且偷生,以汝現在的實力,還有那滿腹的韜略。只要非是丁刺史那般的權貴,汝定會千方百計地要與之拼命。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關羽坐在文翰一旁,這九尺高的大漢罕有的露出其柔和的一面。望著前方的火光,靜靜地說道。他一直都很好奇,文翰年紀輕輕,卻是滿身的神秘,思想新穎,又能發明許多新奇物件,其觀念想法又是天馬行空,在這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年代,竟敢為寒門人鳴冤,得罪豪門世族。

  一路下來,文翰遇到來自豪門世族的仇視謀殺,一直都不少。他卻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更得到許多一些權勢人的青睞,像是曹操、何進、蔡邕、王允,哪個不是響當當的人物。雖然曹操身份不高,其背后勢力不少,又有宏才大略,未來成就定是不凡。對于這點,關羽從未懷疑過。而文翰本人,更是能吃苦頭,對自己夠狠。現在已有了不低的身份,卻事事親力而為,毫無絲毫架子,與下屬打成一片。這等將領,在這時代實在是少。關羽發現自己越是了解越是接觸文翰,就對文翰越是好奇、佩服。

  所以,關羽很想知道,文翰究竟經歷了一個怎樣的童年,或是家中有何高人,能將其教予得如此出色。關羽深信,一個人的出色,定與他接觸的人和經歷有著莫大的關系。

  對于文翰的身世童年,高順亦是好奇得要緊,他正在一旁指揮士卒站崗的位置。忽然聽到關羽向文翰問起,不由地走了過來,伸著耳朵在聽。

  “的確如云長哥哥所說。那不是吾真正的身世。其實…吾是個孤兒。吾剛出生不久,吾雙親就被人殺害。吾是被雙親的好友撫養長大,自然他成為了吾之義父。他的從事有些特殊。經常要在刀刃中行走,一生幾乎都在殺戮與人算計中渡過。所以他從小就訓練吾,且教予吾許多道理。當中又有一句,吾最是深刻,時常想起。

  大致意思是這樣。大丈夫若是想要生存立足于世上,便要對自己夠狠。要忍得苦受得痛。正因為他愛吾這個義子,所以他對吾比對敵人還要忍。在吾四五歲就開始接受他的訓練,直到十六歲,吾師承出師,練就不俗的本領,殺死仇人。吾的童年,沒什么精彩快樂,有的只是繁瑣的訓練、訓練、訓練。”

  關羽、高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靜靜地聽文翰把話說完,各自又陷入了沉思。

  “吾以為,吾的身世已夠凄慘。沒想到文司馬比吾更是痛苦,四五歲啊,那才剛懂事。就開始接受訓練了。他的義父也是夠病態的,說出那樣的話。雖是有道理,但他怎么忍心對一孩童,還是自家義子下手。”

  高順搖搖頭,心中腹誹道。關羽沉默許久,卻是笑了起來,打破這有些難受的氣氛。

  “呵呵。剛開始接觸不凡賢弟時,便知黑風騎最初的訓練方案是由不凡想出來的。包括現在大部分士卒的訓練方案,多多少少都有不凡的思量參與。

  尤其是那套打熬身體硬度的訓練方式,成果特別之大。還有那套太極功夫,已在軍中流行。這些,想必都是不凡義父交予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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