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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東京薯貴

  紅薯作為一種高產粗糧,在日本的價格卻很高。

  島國土地資源的缺少,導致這種在華夏幾乎是爛大街、幾毛錢一斤的粗糧,在這里賣得很昂貴,但是仍然阻擋不了食客們對于它的熱衷。

  走在日本的街頭,同樣可以看到賣烤紅薯的攤販,不過往往花個五百日元換來的可能就是拳頭大小的兩個紅薯,要是在華夏敢這個賣,必然無人問津了。

  華夏的烤紅薯就是一個柴油桶,將桶底挖個圓洞,桶里架上鐵絲,這樣一個簡易的烤箱就做好了,不過在日本就另一番烤法了,稱之為“石烤”。長方形的鐵皮箱分成兩層,下面放炭火,上面放這一層石子,紅薯埋在石子里煨烤,這樣烤出來的紅薯表皮依舊是原色的,但是剝開來,里面香甜軟糯。

  然而一夜之間,整個東京的紅薯都賣瘋了。

  本來就是冬末時分,如今科技發達,運輸便利,紅薯成了一年四季常有的食品,但是天氣漸暖,已經過了那個最佳的吃烤紅薯的季節,只是這種思維,就在那幅飄滿全東京的書法作品下,改變了。

  “老板,來兩個烤紅薯。”

  “對不起,今天的貨賣完了。”

  “老板,您這里有紅薯賣嗎?”

  “抱歉,沒了。”

  回來吧,番薯烤好了。

  雖然在異國他鄉,但是這一句煽情的文字,加上書法的感染力,讓在異國他鄉漂泊的華夏游子們忽然心臟一縮,有一種莫名地悸動,想要吃紅薯。

  看到那句話的時候,他們仿佛聽到了在海的那一邊,有親人,有朋友,有故鄉,再對他們喊著:“回來吧,番薯烤好了。”

  誰沒有童年?誰的童年沒有在泥巴里挖坑烤紅薯?

  或許在異國他鄉,為了生存,為了求學,被命運,被這個時代壓得不堪重負,然而這一句話,給了他們力量,卻又讓人淚奔。

  不少華夏游子買上一兩個紅薯,坐在街頭,看著滿屏的書法,聽著私人電臺里時不時插播的華語新聞,當地市長一度以為這是被某種紅色力量策動了,嚇得要采取措施立馬制止,然而一位“小哪吒”坐在市政廳的沙發上,吃著烤紅薯,這才讓官方人員未動一兵一馬,任由這股被帶起的紅薯風越傳越廣。

  “歐陽閣下,因為這件事情,導致日本紅薯價格陡增一倍,造成惡劣影響,您看…”

  “田中知事若是覺得影響惡劣,我不介意從華夏拉幾百噸紅薯過來擴大一下農糧市場?”

  “別。這個還是算了。我們有嚴格的質量把關標準,還是不勞煩歐陽閣下了。”

  歐陽笑了笑,“那就告辭了,對于家里小孩子玩鬧造成的不必要困擾,我替他們像您道歉賠個不是。”

  “哪里哪里。我們十分歡迎有新的國際資本投入。”

  歐陽帶上帽子,走出了市政廳。看著那廣告上的書法作品,喃喃自語道:“真是胡鬧。年輕人啊…”

  他笑了笑,冷眼掃向捧著紅薯走來的歐陽明。

  “大伯,來一個?”

  “我現在看到紅薯犯惡心。去去去,聯系一下領事館,現在趁著輿論,趕緊把人找到吧。我下午最晚九點的飛機要趕去華爾街談生意。”

  歐陽明拍馬屁地說道:“爺爺也真是的,這么點事還讓你特地趕過來。”

  “我不來,你以為這屁大點事真的就是屁大點事?你們差點都要被逮進警局了!”

  歐陽明低頭吃紅薯,“今兒天氣真好吃,不,我說這紅薯真晴朗…”

  “哼!”

  歐陽明看了眼那二十四小時的廣告屏幕,幾乎好幾家大型國際公司,都在這兩天換成了鐘岳的書法作品。

  “命運這種東西,生來就是要被踏足于腳下。回來吧,番薯烤好了,我在等你。”

  幾乎成了不少青年人求愛的流行語,只有他心里知道,這樣的風光背后,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為什么每次逼都讓你一個人裝了,擦屁股的總是我呢?”歐陽明有些郁悶地啃了一口紅薯。

  “咳咳!”

  噎死老子了!

  鐘岳站在銀座百貨最高的樓層上。

  今日是周末,號稱世界三大繁華中心的銀座大街,每逢周末,便禁止車輛通行,這里便成了最潮流的步行街,各種大型的商場大樓,LED廣告屏,簡直就是購物的天堂。

  然而今天,這里四塊廣告屏,都換上了他的這幅家信。

  沒錯,他將這幅作品稱之為《家信》,用來找一個走丟了的姑娘歸家。

  手機放在一旁的軟包沙發上,他喝了口水,喃喃道:“快十九小時了,還沒出現嗎?”他捏著玻璃杯,眉頭緊皺地盯著全封閉窗子外的都市之景。

  “鐘先生!有電話找您。”

  鐘岳立馬跑過去,拿起了已經接起來的座機,“喂!幼薇…”

  “抱歉,鐘先生。”

  “您是…”

  “我是名古屋華夏大使館的館長,我叫馮榮。有一個日本籍的老人下午來大使館,說有一個黃幼薇的中國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位?”

  “是!她在名古屋嗎?告訴她不要亂跑,我馬上趕過來。”

  馮榮聽著電話里急切的聲音,說道:“真是很抱歉,她不在這里,那位日本老人說,她現在住在長野縣阿智村。”

  “我馬上過去。”

  “您別著急,現在天色快晚了,鐵路線可不通到村里,我已經和立馬的村民聯系好了,已經找到了黃小姐,您明天早上過去就好。”

  “我現在就動身。”

  馮榮說道:“等一等,鐘先生。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現在又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詢問你,這關系到幾十人的性命,希望您務必大局為重。”

  鐘岳皺眉,看來這件事情,似乎有要鬧大的嫌疑啊…

  “您知道情況嗎?”

  “馮館長,我想…”

  “嗯?”

  鐘岳盯著窗外的巨幕,說道:“我想這件事情…”

  忽然從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哎呀,總算是見到中國同胞了!”

  “你是…奎先生?你們怎么…”馮館長將電話離遠了一些。

  “我們進山里迷路了,信號又差,找不到出來的路!”

  馮榮意識到電話還沒掛掉,“抱歉,鐘先生,打擾了。”

  鐘岳微微一笑,“沒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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