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幣和團扇刺繡,席琪昌和韓琦都拍了照片,畢竟二人都不是專業的鑒定師,只能說一個大概,知道這東西的真假,但是斷代,這就很考究專業知識了,這個韓琦和席琪昌都不能很確定,只說有空幫鐘岳找懂的老朋友看看,但是這兩件東西,絕對是價值在十幾萬以上。
對此,鐘岳也是松了口氣。這張初級現靈符沒白花啊。不過這東西需要消耗成就點,所以說到底,不管是制墨還是淘古玩,都需要鐘岳完成筆法任務來獲取成就點,不然成就點耗盡,也就沒這么多的玩法了。
一點漆金樽的那一筆貨,歐陽國青一直以為是從徽州寄來的,所以按照二千的成本價,直接撥給了鐘岳二十萬。當然,這批高質量的墨錠,肯定不止二十萬這個數目。不過一點漆都是鐘岳,在沒有上市之前,所有利潤都是鐘岳的,這二十萬,也不過就是提前支出的成本而已。活在滬上,這個消費水平,即便是像鐘岳這樣“省吃儉用”的,都已經感受到了魔都的恐怖。
再一次去永鑫,歐陽明變得乖了許多。
“岳哥,這次您吃雞,留點湯給小弟喝。”
自從那天韓琦和席琪昌走后,歐陽明死皮賴臉地搬來了書齋,非得在耕耘軒樓上的客房住下。四百變幾十萬,在歐陽明眼里,這操作,比他爺爺一手建立歐陽國際都要牛掰。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有錢人,在銀行卡里的存款只是象征性的數字后,會喜歡上古玩,就是因為這個水深的行當,既有賭的性質,又不是膚淺到僅僅是押大買小這么簡單。
古玩涉及到的,歷史學、方志學、金石學、博物學、鑒定學等等,要真正玩明白,可能窮其一生,都無法涉略全部。這并非是個新興的玩意兒,經歷無數朝代起伏變遷,藏玩之風依然不衰,甚而更熱。其中自有無窮魅力與獨到樂趣。
“阿明,我都說了,那次只是運氣,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信你就有鬼了!這錢幣另說,這個什么扇子面呢,你怎么解釋?”歐陽明對于鐘岳這個“買櫝還珠”的操作,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了,這是什么?這簡直就是透視加開外掛啊!不過鐘岳確實開了外掛…
鐘岳喝了口外帶的咖啡,悠悠地說道:“我已經解釋三遍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啊。”他自然打死都不會告訴歐陽明,自己有現靈符這樣的逆天手段。
歐陽明眉頭一挑,“我和我二伯說了,他說如果席老和韓老那邊對這兩件東西斷代了,他收了。價格在市場估價上添二十萬。”
“有這必要?”
“你問我二伯去啊。”歐陽明笑道。
古玩市場中,如今越來越多好的藏品被拍出高價,是因為真正懂行的人知道,那些稀少的珍品,它的收藏潛力是無限的。諸如古代宮廷之物,還是鐘岳那枚罕見的錢幣,都是不可多得的稀有之物,即便是如今價格沒有走俏,那也是因為總體行情沒有到達一個熱度,一旦開漲,這些緊俏的高端貨,必然是水漲船高。
歐陽國青雖然鑒定的眼力沒有,但是身為歐陽家的二代,對于市場的把握還是非常靈敏的,不然歐陽開山也不會讓他來掌管一點漆的運營。
鐘岳搖了搖頭,不明白這有錢人腦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他這回再去永鑫,其實是去選禮物的。轉眼中秋就要到了,他得回徽州一趟,張來福孤家寡人一個,總不能讓老人家孤零零過節。
當然,顧秦那里,需要一個當面表白的機會,這個在電話里,還是難以說清楚。
今天是周末,永鑫這古玩街的人流多了不少,不少都是過來湊熱鬧的。古玩,對于普通人來說,還只是一個可觀而不可玩的東西而已。而這樣,本身就是去了古玩二字的意義。
手頭充裕,鐘岳的心情自然不錯。
“我看就這家吧。”鐘岳和歐陽明走到一家叫做“德成玉坊”的玉器行外,看著這塊老招牌,鐘岳還是挺喜歡這樣的裝修風格的。
里邊招攬生意的就一個人,也不像那些黃金首飾店里的店員,沒穿西裝,而是個穿著襯衫的中年男子。
“兩位需要什么?”
鐘岳看了眼玻璃柜里的首飾,樣式倒是挺多的,“你們這里都是老式的玉器嗎?”
“是的。滬上沒有幾家能比得上我們德成的玉器首飾了。我們店里的玉器師傅,都是從揚州請來的,二位先生是自己佩戴還是送禮?”
鐘岳一邊看著,一邊回答道:“送禮的。”
“那是送給長輩還是女朋友?”
鐘岳微微一笑,還是專業人士懂行,剛想說話,這位中年人看到湊在鐘岳身邊的歐陽明,好像明白了什么,說道:“哦,不好意思。您是送給男朋友的吧?”
“…”鐘岳有一種想一巴掌打死歐陽明的沖動,“您誤會了。這是我朋友。一起過來幫我挑東西的。”
“這樣啊,真是不好意思。現在的年輕人太會玩,好幾次都遇到那樣子的情況。”
鐘岳笑了笑,“我想挑兩樣給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帶的。”
“好的,您跟我來這邊。”
鐘岳看著中年男子指引的展柜里,生肖牌、平安扣、珠鏈、玉鐲,樣式倒是不少。
“這個平安扣,怎么賣?”
“是左邊第三個嗎?”
“對,就是這個。”鐘岳看著水頭很足,綠意也濃的這個平安扣,很是喜歡。
中年男子微笑道:“您眼光真好,這個是糯種陽綠的,也算是中檔首飾了,五萬三。”
鐘岳眉頭一挑,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聽到五萬三這個價格,還有略略吃驚的。這個銅板大小的玩意兒,居然價值五萬三…果然是奢侈品啊。
歐陽明見慣了奢侈品大牌,聽到五萬三這個數目,也沒什么驚訝的,這就是富家子弟的價值觀。他會為一個銅板價值三十幾萬而震驚崇拜,但是不會因為一個奢侈品而有太多驚訝。
“小明同學,你知道五萬三是普通人幾個月工資嗎?”
歐陽明聳了聳肩,“我不知道。”
中年男子顯然聽出了鐘岳話里的意思,笑道:“沒關系。您看看這幾款冰種的,價格就低很多了,大概都在幾千元的樣子,當然以您的眼力也看得出來,這兩類翡翠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歐陽明托著下巴,就想看鐘岳出點血,“給小薇薇買冰種的,給嫂子買糯種陽綠的!”
中年男子一副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意思,“看不出來,這位先生這么年輕就結婚了啊。”
“哈哈。”
鐘岳看著幸災樂禍的歐陽明,說道:“歐陽明,你再胡說八道,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成成成,我不說了。”
鐘岳其實很喜歡那個糯種陽綠的平安扣,便說道:“你們這里的首飾都有鑒定證書嗎?”
“呵呵,這個沒有。不過先生你也明白,這種鑒定證書,現在要弄來太容易了。不過您打聽打聽,我們德成在滬上的名譽,假貨是不可能存在的,而且翡翠這個價格,本身就是浮動很大,每一件都是不同價格的。如果您覺得這款價格太高,我建議還是這款冰種的吧,挺適合女孩子配帶的,蠻清爽的。”
鐘岳也不墨跡,“把這個糯種陽綠的平安扣替我包起來。”
中年男子深有意會地問道:“那另外一位您要送的女士呢?不再挑一款嗎?”
鐘岳深吸一口氣,說實在的,之所以選這款糯種陽綠的送給黃幼薇,是因為她幫了自己太多次,雖說禮輕情意重,但是禮太輕了,就別提什么情誼不情誼了。放在小學的那架鋼琴,就價值上萬,幾千元的首飾,這也拿不出手。
鐘岳手指敲打著玻璃柜,“這款老坑的四季豆呢?”
中年男子眉頭一挑,聽到老坑二字,心里已經知道,這人是行家啊,“您確定?”在翡翠行當里,玉質透明或似透明的,都被成為“老種玉”,也有將緬甸那里的玉料稱為老坑玉的,都是指那些玉質透明,水頭足的玻璃件。
鐘岳自然是做足了功課才過來買的,像歐陽明這樣一問三不知,光知道花錢,那肯定是被宰的命,鐘岳可不想被宰得太過分了。
“說價。”
“行價,九萬六。”
鐘岳感覺自己的一個腎沒了,深吸一口氣,說道:“您貴姓?”
“哦,免貴姓錢。您既然知道這個老坑的料子,就應該明白,現在這老種玉越來越少了,這個四季豆也算是本店的高端貨了。”
鐘岳暗道,難怪呢,這么燒錢…
“錢老板,剛剛您也說了,玉這個東西,價錢浮動大,況且您這個店,也不是什么連鎖專柜價,我誠心要,二件,您給個最低價吧。”
錢老板皺眉,越看眼前這人越眼熟,“冒昧地問一句,您是不是鐘岳先生?”
“錢老板認識?”
“看來您就是了。鐘先生,我是你粉絲啊!”玉器店老板說著,從柜臺里拿出了一本《六甲靈飛經》全本來。
歐陽明原本還幸災樂禍地笑著,瞬間爆出了粗口,“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