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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賺翻了

  到了七八點,是鬼市人最多的時候。買來的家具,由周大光跟張來福看著,也不怕劉二胖再搞什么花樣。

  城隍廟的古玩街上,不少人蹲在攤位前,挑選著自己入眼的“寶貝”。鐘岳看了看,這上邊,大抵都是些現代工藝品,十塊二十塊的,買來當個飾物,掛在車上,或者買個玻璃鐲子戴手上,也圖個樂子。

  當然其中不乏一些收藏愛好者,手里拿著個小手電筒,在物件上照個不停,向來是到這里撿漏來了。

  雖然鐘岳是外行,但以前也很喜歡看一些鑒寶欄目,對于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越是造型奇特的東西,往往越碰不得,這些東西,往往是造假者臆造出來,唬人的玩意兒。

  尤其是關于佛像的,古人禮佛,那是端著客虔誠之心的,所以造出來關于佛像的東西,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特色,基本上不會有其他出入,然而現代制假者呢,沒有這個方面的概念,東拼西湊地亂來,唐代的佛冠,元代的袈裟,明代的蓮花座等等,這樣最低等的造假,有時候卻讓一些自以為是內行的門外漢打眼了。

  鐘岳蹲在一處攤位前,掃視著自己看得上眼的東西。雅舍,光那幾件家具怕是還不夠,怎么的,也得掛些字畫、擺件不是。

  一旁的老頭拿著塊白色的東西,用手電筒照著。

  “老哥,八百,象牙的,我是從鄉下收來的。”

  老頭微微一笑,什么話都不說,看了幾眼后,又放了下來。

  見到老頭沒中招,攤主也不喪氣,這東西,又不是過來的每個人都是傻子。鐘岳看了眼攤位上的東西,麻袋上有一半的東西,都是玉器首飾以及一些小的雜件,不過看上去這個做工嘛,很明顯充斥著現代工業的氣息。

  他的眼睛掃過一塊黑不溜秋,品相很不整的墨塊,忽然來了興致,拿了起來,在手里把玩著。這東西,應該是個老物件,只是這樣的墨塊,收藏價值完全在于墨塊的品相。不少書法愛好者都有收藏墨塊的喜好,但對于總體市場而言,到不是很火熱,一般一塊品相完好,有年頭的好墨,價格也就是千元左右,屬于中低端收藏品。

  “這東西多少錢?”

  攤主瞄了眼鐘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貴,八百。”

  鐘岳一笑,準備放下。開玩笑嘛,這上頭字跡都快磨沒了,這品相這么差的玩意兒,八十還差不多。

  “你多少要?”

  鐘岳見到攤主有松口的意思,便笑道:“八十。”

  “喲呵,小兄弟還挺會還價啊,八十?你當這個路邊的磚頭啊,這是民國時期的上好徽墨,八百已經是便宜價了。”

  鐘岳露齒笑道:“這樣的品相,您覺得還有價值收藏?您這也不那個盒子裝著,就這么隨意地丟在攤位上,就不怕受潮?”

  中年大叔嘴角一抽,這玩意兒,確實沒人要,他從鄉下二十收來,也就沒當回事,本想著黑鐘岳一筆,沒想到這小青年還挺懂的啊。

  “那…那是我今天盒子忘帶了。你誠心要,就五百。”

  鐘岳起身,不打算再談下去。這東西他拿來也就自個兒用用,五百真的就有些貴了。

  “小兄弟,三百,三百。咱們這么投緣,三百,你看如何?”

  鐘岳微微一笑,“我身上就八十。”

  這是還價最不要臉的說法,就八十塊,愛賣不賣。

  中年大叔的臉頓時就拉下來。

  “您這墨錠都開裂了,就算是再極品,也賣不出去了,八十,就是讓大叔您回點血,不然爛在攤位上,怕是都沒有人買。”

  中年大叔嘆了一口氣,“得,八十就八十吧,你這嘴皮子,比那些老家伙都厲害。今兒個就算我倒霉,半賣半送。”

  鐘岳重新蹲下來,將一張一百塊遞給中年大叔,把玩著那塊略微有著墨香的徽墨。

  “還說就八十!”

  鐘岳嘿嘿一笑。

  “得嘞,這墨塊真是個老物件,不騙你,要不是品相差點,怎么的也值個三五百塊的,我這沒零錢,小兄弟你在這小物件上隨便挑個小玩意兒湊個一百塊吧。”

  鐘岳扯了扯嘴角,這都還要坑他二十塊錢?不過也就二十塊錢,鐘岳看了看攤子上的小物件,拿起一些印章,在燈光下把玩著。

  “小的二十,大的五十,小兄弟你手里這個可是青玉的,五十塊,若是要的話,就再付三十就好。”

  鐘岳看了眼一副奸商嘴臉的中年攤主,這玩意兒,估計都是不值錢的工藝品,成本十塊錢頂破天了。那拿起一方黝黑的印章,入手倒是有些沉,在燈光下也不透光,看上去紋路也很雜,不是什么很好的玉料,只是鐘岳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枚印章有點怪。

  鐘岳想起來自己有三次系統鑒定機會啊,立馬就登錄系統。

  “是否鑒定宿主手中之物?”

  “是。”

  過了片刻,系統的聲音才緩緩傳來,“明代閑章‘古道春風’,材質:田黃石,系統估價:五萬。”

  “咳咳!”

  中年攤主見到鐘岳一副震驚的樣子,狐疑道:“小兄弟,怎么了?這印章石雖然黑不溜秋的,但是好在沒有刻過字,買回去還能請人刻個名兒,又實用又上檔次。”

  鐘岳立馬恢復了臉上的神色,淡淡道:“大叔,你這用破石頭唬我吶,您自個兒看看,這是玉料嗎?”

  “怎么不是了?肯定是啊。”

  “二十塊,行我就要這個了,出門到這里玩,就真的帶了一百塊錢,真沒錢了。”

  中年攤主瞅了眼鐘岳手上黑不溜秋的印章原石,心想著這小家伙是不是就喜歡這種黑不溜秋的東西,這墨塊跟印章,他都賣了一兩年了,從來沒人問過價,今兒個都賣出去,自己還能賺個五六十,一想也行,便揮了揮手,“拿走吧,拿走吧,算我倒霉,跟你這種窮學生做生意真是沒勁。”

  鐘岳表面上很淡定,然而小心臟早已經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了。

  五萬?系統不會出bug了吧?

  他將印章隨意地放入兜里,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以免被人看出端倪來,“大叔,給個袋子唄,你總不能讓我這么拿著條墨,弄得滿手黝黑吧?”

  中年攤主有些慍怒,心說這小子還要占便宜?

  “限塑令,袋子五毛!”

  鐘岳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

  “給您一塊。”

  “還說你沒錢!你個小王八蛋!”

  “這回是最后的一塊錢了…”

  “麻溜的滾!”中年攤主甩過去一個塑料袋,氣得差點那邊上的雞毛撣子打鐘岳,再也不想看到鐘岳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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