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河這次是真的將楚休給驚到了,天知道他究竟是從哪里弄來這么多強者鮮血的。
他說的這幾人,在五百年前應該也都是達到了天地通玄境界的至強者。
最為驚奇的是,他竟然還弄到了獨孤唯我的一滴鮮血,他是怎么辦到的?
而且楚休大約也明白了,為何陸江河不將這些東西放在昆侖魔教內,而是放在外界,感情這其中竟然還有獨孤唯我的一滴鮮血,這可是有些太犯忌諱了。
“以你當初的實力,這些強者的鮮血你是怎么拿到的?”楚休也沒顧忌陸江河的面子,直接開口問道。
陸江河好像受到了羞辱一般,大喊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本尊的實力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本尊?當初本尊在圣教內的地位,可是僅次于四大魔尊的!”
楚休沒說話,一直用精神力凝視著陸江河,看的陸江河有些尷尬。
咳嗽了一聲,陸江河糾結了一下道:“那個,本尊喜好鉆研各種武道,所以在一些那些人跟四大魔尊交手時,本尊通常都會去旁觀一番的。”
聽到陸江河這么說,楚休頓時恍然,原來這廝就是去圍觀打醬油,順便撿漏的。
一滴鮮血而已,都是昆侖魔教的人,陸江河也沒拿別的,四大魔尊估計也不好意思跟他翻臉。
“但獨孤唯我的一滴鮮血,你是怎么拿到手的?到底是誰能傷到獨孤唯我?難不成是寧玄機?”
這點楚休也很奇怪,其他人的鮮血陸江河撿漏也就罷了,獨孤唯我怎么可能會受傷的?難不成陸江河還圍觀過獨孤唯我跟寧玄機一戰?
陸江河搖搖頭道:“當然不是寧玄機,要是寧玄機跟教主交手,你認為我還敢看嗎?
是風云劍冢那一代的至強者,也是號稱千年以來劍道第一人的劍圣顧傾城。
這位的確是個人物,他跟教主賭斗,若是能夠勝得教主一招,從此昆侖魔教的人不得出現在風云劍冢百里之內。
他若是輸了,那便帶領整個風云劍冢臣服昆侖魔教,從此之后,他便是昆侖魔教麾下第五位魔尊。”
楚休皺眉道:“難不成他贏了?”
陸江河嘆息了一聲道:“贏了,也輸了,你沒有生在那個時代,不知道教主的強大,除了寧玄機,教主不會敗給任何人。
但顧傾城卻是身化昆吾劍魂,斬出至強的傾城一劍,劃傷了教主的一只手,付出了性命,勝得教主一招。
按照規矩,他是勝了,但同樣他卻是輸了性命。”
楚休默然不語,心中卻是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來。
沒生在那個時代,楚休的確是對獨孤唯我的強大有些不了解。
但通過陸江河的描述楚休也能聽出來,什么叫做魔威蓋世。
千年以來的劍道第一人,手持天下名劍譜排名第三的神劍,拼了性命卻只能傷到獨孤唯我一只手,這種強大簡直讓人絕望。
后續的事情楚休也沒問,因為風云劍冢還在,那想必最后獨孤唯我肯定是遵守了承諾,沒去動風云劍冢的。
實際上這種事情也很正常,到了獨孤唯我這種級別,他們已經不屑于去撒謊,不屑去違背承諾了。
“對了,你收集那么多強者的鮮血干什么?數量很大,可以用來修煉?”
陸江河搖頭道:“不是,每樣只有一滴而已。”
“一滴鮮血能用來干什么?”
血神魔功楚休也修煉了,的確是神異無比的。
但想要依靠他人的氣血之力來修煉,所需要的氣血總量是極其龐大的,就算是至強者的幾滴鮮血也沒用。
陸江河輕哼道:“便宜你小子了,昔日本尊剛剛研究出來一門血神魔功的用法,以氣血之力,去模擬昔日這些強者的武道真意,不過要以對方的鮮血為引。
本尊將這門功法取名為血影大法,其修煉過程已經很完善了。
當初本尊將這些鮮血都放在了陣法當中,用來蘊養其力量,使得其中的武道真意還原的更為完整。
不過當初還沒等本尊去修煉內,便出了事情,現在倒是便宜你小子了。
經過了五百年的蘊養,鮮血中的武道真意估計都已經蘊養到了巔峰的程度,直接就可以拿來修煉使用了。
不過小子,事先說好了,其他人的鮮血都歸你,我現在沒有肉身,也用不了。
但其中一人的鮮血,你要給我留著,那個我可以用。”
“哦?誰的鮮血?”
“點蒼山七絕宮第九代宮主,那位也是一個奇女子,移魂大法之威不遜于魔心堂南宮無明那家伙的心魔輪轉大法。
她的鮮血蘊養成功之后,有助于修復殘魂,所以本尊要了。”
楚休點了點頭,畢竟是人家的東西,自己也不好意思全都包圓。
不過七絕宮這個名字,他還真沒聽說過。
當然這也很正常,五百年前正魔之戰,那足以算是一場江湖大劫了,在這場劫難當中徹底被覆滅的宗門數不勝數。
就好像是那鐵皇堡,放在現在怎么說也是能跟劍王城比肩的勢力,結果在五百年前,卻是被獨孤唯我一箭射爆,徹底飛灰湮滅。
了解到那些藏寶之地后,楚休沒有直接動作,而是準備先回到鎮武堂思考了一番。
他最近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布局要一環接著一環,先弄完整個隱魔一脈的布局,他才能夠考慮大光明寺這邊的事情。
這也是一件麻煩事,楚休要去大光明寺周圍挖掘陸江河的藏寶之地,同樣也要完成項隆交代下來的任務,無論是哪樣,都會把大光明寺那幫和尚給引出來的。
現在楚休可不想去當項隆手中的刀,跟大光明寺硬碰硬,所以這件事情,還當真需要思考一番才是。
等回到鎮武堂之后,他卻是發現巨靈幫的沈飛鷹也在。
這位在成為巨靈幫幫主之后,倒是很明白自己的定位。
楚休在,他就能在北燕武林肆無忌憚,甚至將巨靈幫發展到要比方大通在時還強盛的地步。
楚休若是不在了,估計那時候一個個管閑事的家伙便要跳出來找他的麻煩了。
所以他對楚休可以說是最忠心的,雙方的關系就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看到楚休回來,沈飛鷹連忙走過,臉上堆著笑容道:“楚大人,之前您踏入武道宗師境界,在下送的禮物有些寒酸了。
正好最近手下的幫眾找到了一個好東西,我便立刻讓人送過來,就當是補給大人您的賀禮了。”
說著,沈飛鷹直接一揮手,立刻便有幾名巨靈幫的幫眾帶著人牽過來了一只巨鳥。
那巨鳥足有一人多高,頭似鷹隼,羽毛乃是淡青色的,金黃色的雙目當中還閃爍著兇芒。
若不是它腳下有著兩只銘刻著陣法的鎖鏈,禁錮著它的行動,估計它都能將它身邊那幾名武者啄死。
“上古兇獸青空隼的幼崽,據說有金翅大鵬血脈,振翅一飛便消失無蹤。
本來以為這東西都已經絕跡了,沒想到手下的幫眾卻是在河里打撈上來一只意外落水的幼鳥。
我知道后,立刻便讓人給大人你送來的。”
這巨鳥一人多高,但仍舊只是幼崽而已。
當然這東西若是成年,怕是就連武道宗師都敵不過,也不會被巨靈幫的幫眾給抓住了。
楚休對這東西可沒什么興趣,他也沒想養個坐騎什么的。
陳青帝養了一只黑虎,拜月教的圣女也養了一頭黑豹,他養一只鳥,貌似有些不好聽。
所以楚休直接一揮手道:“重新加固一下鎖鏈上的陣法,把這東西養在門口,撐撐門面。”
沈飛鷹的面皮抽了抽,這位大人還當真是不走尋常路。
這可是上古兇獸,結果楚休卻拿人家當看門狗來養,這腦回路夠清奇的。
當然這些東西沈飛鷹也懶得多糾結,禮物送了出去,楚休想怎么用,他可管不著。
“沈幫主,你是知道我性格的,有話直說吧。”楚休淡淡道。
沈飛鷹上趕著送了他一只兇獸的幼崽,可不單單只是想要巴結他而已。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當然楚休并不排斥這一點,像沈飛鷹這樣的,才叫懂規矩。
沈飛鷹笑了笑道:“果然瞞不住沈大人,其實只是有一點小事情而已。
巨靈幫緊鄰的長林蔣家跟我巨靈幫爭奪了幾次商路,那處地方本來就是屬于我巨靈幫的商路,結果這蔣家…”
沈飛鷹的話還未說完,楚休便道:“等下讓唐牙跟你去一趟。”
沈飛鷹一愣,然后立馬臉上便笑開了花,連忙躬身道:“多謝大人!”
對于現在的楚休來說,這點小事他都懶得去管。
他只知道沈飛鷹現在是跟著自己混的,而且為人很懂事,那就足夠了。
不論是蔣家搶了巨靈幫的商路,還是巨靈幫搶了蔣家的商路,這些對于楚休來說重要嗎?甚至還沒今天晚飯吃什么重要。
得到滿意的回復之后,沈飛鷹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不過這時楚休卻是看著沈飛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他貌似已經想到怎么對付大光明寺了,當然這招有些惡心,不過惡心的是大光明寺,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