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牽著胖虎,順著味痕前去。
跟大禹兵分兩路,一來是實際情況需要,二來,紀安也有他的考量。
大禹不是一般的工作犬,工作犬服從命令行動,等于是人的意志的延伸。但大禹不同,這只熊貓有足夠的智商,會根據現場情況自主判斷后實施行動,游戲里被它蹲坑陰過的兩腳獸都不知道有多少,而被它嫌笨,打字輸入稱呼人家“小學生”的更是數不勝數,總之只要游戲輸了就是隊友小學生,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平時跟紀安一起行動,紀安幾乎從不直接告訴它該怎么做,而是告訴它不要做什么,以免破壞大禹在兩腳獸群體中逐步建立起來的信任度。
如今大禹已經對兩腳獸的思維方式有了足夠了解,并且它也在嘗試著把自己當成一只兩腳獸,該做什么,大禹知道;不該做什么,它同樣已經學會。要不是擔心影響問題,紀安都打算偷懶,讓大禹自己去街上值勤、巡邏、貼罰單…
至于野豬的威脅,就算1噸重的野豬來了王又能怎么樣?格林蘭島上,陸地最強猛獸被大種熊摁在地上騎臉又不是紀安吹嗶。
而唯一對大禹又威脅的,只有所長肩上那支九五,可所長用槍,絕對比紀安自己更加謹慎。
所以這次讓大禹“單獨”行動,紀安放一百個心。
不一會,紀安胖虎以及兩位持叉拿網的民警就來到味痕盡頭。
門口,紀安遲疑。
植被茂密,蛇蟲蟻遍布的原始維龍加雨林擋不住他,
5米多寬,深不見底的深淵溝壑他說跳就跳,
就算面對犀牛沖鋒,他也敢正面硬剛。
地球上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70億最狂野男人”也不是他自己吹出來的。
但是,門口一扇寫著“女”的玻璃門,紀安慫了。
撓頭遲疑,他回過頭,正想說話,忽見身后年輕女民警皺眉捂鼻,看向他的鞋子。
紀安低頭看去,就見絲絲縷縷,黑白黃的虎斑色味痕飄散,他在門口地上蹭了蹭鞋子,道:“剛在動物園不小心踩到的老虎粑粑。”隨后示意了一下浴室門口:“野豬在里面,我可以進去吧?”
手持捕網的女民警點頭:“我跟你一起進去。”
門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紀安大聲喊道:“里面的同學,把衣服穿好了,我們進來抓豬了。”
拿叉的男民警守在門口,紀安和女民警進入,來到更衣室,紀安一下扭頭轉身。
女民警無奈朝站在帶靠背,長條坐凳上的長頭發同學道:“你擋臉干什么?擋下面啊!”
“啊?哦。”她手離開臉:“嗯?胖虎?小哥!你是小哥嗎?你是對不對?!”
女民警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是擋著啊,怎么個意思?還想打招呼?真不介意是吧?”
剛要跳下長條坐凳的長頭發女生尷尬笑。
女民警問道:“豬呢?還有,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出去?”
“我衣柜在對面。”
兩條帶靠背長條凳,背靠背挨著,各自對著一面墻上的衣柜。據女生說,她因為太累,在椅子上睡著了,聽到聲音醒來,人都已經跑了,然后豬又闖了進來,她剛就是借著兩條椅子中間的靠背,兩邊來回躲,才沒讓野豬咬著,后來野豬跑進沖淋區,她怕野豬回來,不敢下凳子。
“快把衣服穿上,穿好了出去,趕緊回宿舍。”女民警道。
長發女生打開衣柜,開始穿衣,紀安和女民警往沖淋區走去,地面瓷磚潮濕沾水,紀安又貓爪,拿著捕網的女民警走得不快。
片刻,胖虎就在一處隔間內找到縮在角落里,80來斤重,小眼睛射出野性兇光的野豬。
胖虎跟野豬那是老交情了,前前后后不知道咬過多少只,老規矩,小胖子上去就是一口咬住豬耳朵,紀安看準機會,拎起一只野豬后腿,搞定。
本來心跳加速,臨陣以待的女民警還沒反應過來,感覺像看了一場魔術,按照紀安說的伸出捕網,野豬就被紀安單手拎著扔進網兜里。
兩人往外走出,80來斤重的野豬在網兜里吱吱掙扎叫喚,浴室地面本就濕滑,被野豬晃掉身體平衡,女警腳下打滑。
野豬一溜煙往外狂奔,紀安見摔了個屁蹲的女民警沒事,他和胖虎朝外追去。
女民警顧不上屁股疼,褲子濕了大片,她拿起身邊的捕網追出,門口,野豬已經被紀安的大寶劍自上而下,穿透脖頸,牢牢釘在地上。
門外,特意等待的長發女生捂著心口,臉上驚魂還未定,嘴角已經揚起笑意,沖著單膝跪地,雙手持握劍柄的紀安:“小哥…”
野豬已經死透,女民警呼出口氣,走來:“不是讓你趕緊回宿舍嗎?”
長發女生壓根沒理她,拿出手機:“小哥,可以合個影嗎?”
紀安沒有責怪的意思,站起,把臉湊到女生手機鏡頭里:“拍完先回宿舍,別亂跑。”
女生一夜沒睡,為他鏖戰一晚,他不寵,誰寵?
長發女生乖巧點頭,沖紀安道了聲再見。
紀安回頭,拔出大寶劍,在豬身上擦掉血跡,歸鞘。
又是一枚鋒銳符文,不過紀安也沒啥好計較的,他轉頭看向門口,皺眉。
女民警和外面的男警察合力將野豬裝進網兜,而搬開野豬,男警察:“紀安,你那把劍是真夠快的。”
原先釘住野豬的瓷磚地面,出現一道將近3厘米深的劍痕,整個劍尖幾乎全部沒入。
而女民警起身,走向紀安問道:“看什么呢?”
剛才紀安追出,其實說來也險,小拳拳正好在門口等他,而他和胖虎根本來不及追上野豬。
可偏偏在門口處,野豬忽然自己停了,這才給了紀安一劍透頸的機會。
紀安道:“沒什么,走吧。”
一行人走出浴室,紀安再次回頭看向門口,隨后他也留意到了那道劍痕。
山城師范學院,女浴室門口,他留下了自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