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走向村口那只被抬出來的大野豬,怕不是要350多斤重,兩根崎嶇獠牙從嘴里戳出,四腳朝上被倒吊的豬背上長了一溜堅硬鬃毛,從腦袋一直延伸到后臀部。
“Grrr…”胖虎沖大野豬齜了下牙,再大兩圈的它都揍過。
彈幕里 “四方山的野豬都長這么大了。”
“這是只公豬,你看獠牙。”
“公野豬這么大的也不多見,要大山里才有。”
“跑山下糟蹋莊家了吧。”
“農忙的時候最煩野豬,平時村里亂竄還能躲,收糧食的時候只能跟它們搶,不然一年白忙活。”
“前陣子我們村就有人被豬咬了,人差點沒救回來。”
“你們那野豬那么多的嗎?”
“何止是多,周圍有山的農田果林邊,路上開車就能遇到。”
“好可怕。”
“是啊,大人都要被咬,小孩遇到了可怎么辦啊。”
村口,藍襯衫所長看到紀安,本想找他說什么,看到大禹沒在,所長皺眉猶豫。
“這豬怎么回事?”紀安朝大橘子問道。
大橘子正要回答,不遠處爭執聲傳來:“你們不要走,都不許走,賠我的牤子!”
“陪我精神損失費!”
“你敢推我?”
緊接著便是哭喊聲:“打人啦,大家快來看啊,他們打老漢了。救命啊”
紀安回頭,老漢已經躺地上撒潑打滾,精神小伙見附近村民都循聲望來,一個胳膊折了的有樣學樣,膝蓋一軟,也躺地上大喊“打人啦”
直播間里 “哈哈哈哈,惡人還得要惡人治。”
“這叫狗咬狗。”
“還是小哥6啊。”
“就這樣的還想訛主播?”
“小哥才是真的壞kkk”
動靜已經鬧大,藍襯衫所長頭疼按了下太陽穴,上去了解情況。
見大橘子一臉懵,紀安笑了下,回頭再次詢問他野豬怎么回事。
大橘子收回視線。
今天早上村民進玉米地準備收苞米,突然竄出來一只大野豬,還好村民跑得快,野豬也沒追。
就是后來村民回家里拿了炮仗,返回玉米地,想和以前一樣點了炮仗把野豬嚇走,可這回野豬跑進了村里。
再后來大家趕緊報警,藍襯衫所長再次帶隊過來,找到后追了好一會,直到出了村子另一頭的田埂里才開槍打死的野豬。
紀安順著大橘子手指方向,望向不遠處山坡上,昨天老漢所說水牛突然受驚的玉米地。
想了想,他問道:“平時村里野豬多嗎?”
大橘子:“不少,每個月總能見個幾次,就是平時都沒見過這么大的,70、80斤重,有時候一只,有時候兩三只,還有帶崽的,一般它們也怕人,大聲吆喝兩聲,再不然鞭炮一炸就能嚇回山里。”
“走,帶我去山上看看。”紀安思忖片刻,說道。
一聽紀安要上山,大橘子樂道:“好嘞,我家那5畝橘林就在山坡上。”
紀安點頭,這是他昨天就答應好的。
兩人去取電三輪,旁邊藍襯衫所長正在向老漢了解情況,其中一個精神小伙一下抓住紀安衣領,怒氣沖沖抱怨他們好心放他去和老漢解決牛的賠償問題,沒想到他卻慫恿老漢來整他們。
“喲喲?這是活不耐煩了吧?”
“小哥,這個手沒折。”
“我們幫你證明是他先動的手。”
“小哥等下揍他,我去拿可樂。”
紀安看了眼揪住他衣領的手,轉向老漢:“大爺,別忘了,他們損害你財物,不賠錢就坐牢。”
“對對,所長!他們損害我財物,打傷害死我的牛,還不肯賠我錢,我要告他們!”老漢忙對藍襯衫所長道。
所長嘆了口氣,昨天老漢的牛當場以高價賣出,也算得了賠償,加上精神小伙傷了3個,光醫藥費要好幾萬,就當給他們長個教訓,不然一方傷牛,另一方因牛受傷,真掰扯起來這事有的麻煩。
所長本想息事寧人,雙方互不追究,村里治安環境和諧穩定。可現在紀安直播顯然開著,老漢又當面告狀,他不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藍襯衫所長沖揪住紀安衣服的精神小伙道:“松手!”
然后回頭,朝另外三個道:“你們四個都上車,跟我回所里接受調查。”
“誒?所長,怎么回事?”其中一個精神小伙疑惑問道。
所長白了小伙一眼:“你們沒事去惹他干嘛?”
眼見四個精神小伙全被摁上警車,直播間里 “哈哈哈,我頭要笑掉了。”
“哼,惹誰不好非要惹小哥。”
“謝寶慶啊謝寶慶,你惹誰不好去惹李云龍?”
“哈哈哈哈,名場面。”
“主播是個狠人。”
“教科書級別的整治潑皮無賴。”
“壞人還得壞人來治。”
觀察團:“小哥,你好壞哦,我好喜歡”
大橘子在村口停好電三輪,兩人一起就近從那片玉米地上山。
紀安昨天就從味痕視角下看到這里野豬痕跡濃郁,只是沒想到是只少見的大體格公野豬,估計牤子一開始就是被這只獠牙豁出的公豬驚到才會失控。
而隨著兩人往山上走去,野豬的痕跡更是遍布山林。
“朝東邊再走一陣就到我家的橘林了,剛好我爸媽也在。”大橘子興奮在前帶路。
另一邊,市局上午10點 大禹在辦公室轉悠了幾個來回,東看看,西瞧瞧,要不是老李辦公桌的抽屜上了鎖,它能把抽屜挨個翻一遍。
辦公室就這么大,到處聞過看過,大禹來到窗邊,站起,兩只黑絲熊掌扒在窗戶上向外張望。
四周隱約群山環抱下,遠遠近近的山城高樓大廈林立,黑眼圈向下俯瞰,就是市局外那條車流穿梭的馬路。
大禹親眼體會到了光之巨人的新奇視角,不由有些失神,兩只黑絲熊掌垂下在身側。
敲門聲忽然響起,隨即門被打開:“局長,我…咳…”
窗戶邊,身穿馬甲背心,頭戴警帽,挺著個大肚皮,站立身體,向外張望的熊局長回頭,黑眼圈朝門口看去,發出一聲它僅會的疑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