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包裹綠色鋁皮的木箭插在綠羽毛的肋部,扔光武器的黑羽毛們在遠處叫喊,紀安看看黑羽毛,再打量地上綠羽毛,老虎谷里的另一支部落長相也很奇特,除了佩戴鼻環和丁丁帽外,灌木族是嘴巴往前凸出,而綠羽毛這一支是額頭往前凸出。
妹子趴在綠羽毛身上哇啦哇啦哭喊聲中,紀安的系統提示終于響起。
在網絡時代來臨以前,華國閉塞不通小山村里,孩子所有的世界觀都是由長輩灌輸,而長輩們遵從的又都是村里長久以來一成不變的傳統。
除了衣服多兩件,吃的相對有所改善,基本以家族為單位、山溝溝里的村子和這處老虎谷里的村子又能有多大差別?
山溝溝里有兩座村子,王家村和李家村,某天,王家村的妹子在河邊遇到了李家村的小伙,互相對上了眼。出于種種原因,兩個村子長久以來一直不和睦,私奔成了妹子和小伙在一起的解決辦法。只是山溝溝與外界不通,就算私奔,也只能是王家村的妹子跑到李家村小伙那罷了。
情節雖然老套,卻是地處封閉環境,兩個村子之間必然發生的事情,村長話語權再大,也大不過人類本能,兩性吸引。
解鎖了語言包的紀安聽完,解決辦法是現成的,綠羽毛備好聘禮過來求取妹子,只要聘禮夠豐盛,小老頭不可能不動心。
但現在問題的關鍵在于,同在老虎谷里的兩個村子根本沒有通婚的習俗,他們壓根不知道聯姻、結婚這回事,更不了解對外通婚帶來的好處。
紀安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者說一個疑問,最早的通婚是怎么來的?
他琢磨間,妹子的哭喊聲突然變大,紅羽毛一下拔去插在綠羽毛肋部的木箭,暗紅色血跡從傷口流出,紀安以為小矮人要動手,忙對觀眾借口血腥畫面不宜播出,斷掉直播,打算阻止。
土著之間的打架不關他事,可本不該出現,箭頭包裹的綠色鋁皮是他帶來的。
紀安話還沒出口,意外發現紅羽毛沒想下殺手,而是像昨天捆豬一樣,將綠羽毛手腳捆綁,從中間插上木棍,扛回村里邀功出風頭。
紀安笑,綠羽毛是對方的首領,現在被紅羽毛抓到,而且是活捉,紅羽毛想要帶回去炫耀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是木箭,就算包裹了鋁皮也不會發生本質改變,殺傷力終究有限,紀安見綠羽毛的傷口沒再繼續流血,考慮了一下,他準備做一件事情。
紀安始終記得,他的最終目的是將老虎谷變成真正意義上的老虎谷。與其一個部落接著一個部落去刷好感度,不如把兩個部落串一塊,一次搞定。
直播已經關了,而紀安的語言包完成解鎖,四個小矮人扛著被捆圓的綠羽毛回村路上,紀安:“哇啦哇啦。”
猴子突然會說話,紅羽毛以及其他小矮人表示“震驚”,可是,也僅此而已,紀安身上讓他們震驚的事情多了去了,嗡嗡飛的鳥,標槍戳不死,裂隙說跳就跳,即能打大疣豬、又能鎮住狒狒王,小伙伴們驚著驚著也就習慣了,反正紀安是來給他們送雪碧,沒惡意,知道這一點就足夠。
語言包是通過系統翻譯成紀安能理解的意思,紀安是華國人,灌木族的語言勢必也簡單直白,導致紀安聽到的灌木族語相當接地氣。
他詢問灌木族有沒有出山谷去看看的想法,紅羽毛出現了向往神色,遲疑了一陣,然后搖頭回道:“俺們不出去,族長說外面會餓死。
俺們也出不去。”
紀安皺眉:“怎么會出不去?”
紅羽毛指了指四周“碗口”:“山高,爬不上。”
“不是有缺口嗎?”
“峽谷里都是毒刺,扎了身上癢。”
紀安眨了眨眼:“毒刺?什么毒刺?”
紅羽毛一指樹林小道旁,長有尖刺,刺上泛出熒藍色的灌木叢。
灌木族之所以叫灌木族,就是因這些灌木而得名,并且是外人對小矮人們取的名字,他們內部,都隨著小老頭的姓,叫貢嘎,祖祖輩輩都叫貢嘎。而綠羽毛那一族叫哇嘎。
長著毒尖刺的灌木使得老虎谷成為塞倫蓋蒂草原上一塊與世隔絕之地。
獅群狼群都是以家族為單位,通常動物族群很少有血緣同化的問題,因為到了一定年齡后,不管小獅子還是小狼,都會被首領趕出去,從而建立新的族群。
不是因為獅群狼群懂得近親的后果,實際上,這就是自然選擇,優勝劣汰,血緣同化的被淘汰,血緣異化的強壯個體存活下來,然后形成了本能。
可人不一樣,兩腳獸太聰明了,哪怕是土著,自然法則已經漸漸在人身上失效。
聰明的兩腳獸深知抱團可以取暖,只要有足夠的食物,而通常懂得運用頭腦的兩腳獸獲取食物的效率遠遠高于動物,所以族人越多越好,兒子、女兒全留在了族里。
這就導致了一個現象。
有兄弟姐妹的應該知道,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雙方太了解了,誰特么對自己兄弟姐妹有興趣?
但對陌生妹子,或者陌生小伙,那就不一樣了,眼睛里冒火有沒有?
綠羽毛被抓回來,綁在村子中間的木樁上,頭上羽毛、鼻環全部摘掉,當然丁丁帽肯定也被摘了,這時候貢嘎族的妹子們圍著綠羽毛打量,好奇心十足,眼睛里嗖嗖泛著綠光,笑得那叫一個,emmm…不純潔。
而小老頭的圓墩墩茅草屋里,接受過猴子會說話這件事后,猴子在教唆慫恿眉頭緊皺的小老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哇嘎族給吞并了。
“你想,他們武器都已經扔光了,他們最厲害的也被抓了過來,那你還怕什么?現在就讓紅羽毛帶人沖到他們家里,男的女的統統全抓過來!”
紀安敢這樣提議,因為他能保證不管造成什么樣的外傷,他都能修好。
可小老頭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