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上午,
剛9點多,基地外保護區哨卡來電話,說紀安的包裹到了。
不久后,他開著巡邏車取回包裹,拆開,里面是一他昨晚花了500大洋加急定制的平板電腦套,天藍色,防水帶拉鏈,在PAD攝像頭位置開了個口子,上面有透明貼膜,套子上還有一根帶扣子的藍色皮袋。
紀安拿著套子去找大禹,路上碰到張旭光和許美蘭一行人,得知后,昨天嘗到甜頭的張旭光道:“可以把大禹帶出來嗎?”
昨天晚上,老張回去后,反復觀看大禹往返圈地期間的錄像直到深夜凌晨,腦海里一個想法越來越強烈,他想將這次熊貓紀錄片的拍攝重點除了首次記錄野生母貓生產外,還要再加一只在基地里游蕩的黑白精靈。
許美蘭跟紀安熟,就比較直接了:“紀安,快去帶大禹出來,趁上山前,我們再拍一點。”
話說昨天下午紀安帶著大禹從維密圈地出來,陳老頭等幾個研究員當場拍板決定,大禹一起上山進駐月亮產房護產。
紀安沒急著答應,順手給老牛挖了個坑,道:“許姐,不行啊,這得先向牛主任請示。”
不一會,辦公室里老牛放下電話,嘀咕吐槽國視架子真大,打個電話就把他來回使喚。屁顛屁顛來到繁育區門口,老牛發現七臺攝像機已經架了起來,等紀安扯著笑臉說國視要拍攝大禹放風,問老牛能不能帶大禹出來,老牛當時心里就不痛快了。
而今大禹能否出籠是牛魔王和賤猴王之間斗法的焦點,以及衡量標準,昨天老牛迫不得已捏著鼻子同意大禹上山護產,已經被逼到墻角,而今天又把他呼貓喚狗一樣一個電話召來,現場早已架起長槍短炮。
老牛覺得紀安得寸進尺,故意拿國視要挾,進一步逼他妥協低頭,這讓向來在單位里說一不二的老牛怎么能忍?
調整一下情緒,老牛道:“二位,不是說我不同意,只是為了熊貓健康著想,還是盡量避免和陌生人接觸為好。”
這是最早時候,馬仔黎源向老牛獻上的第一條計策,只要以熊貓健康為理由,沒人能多說什么。
張旭光:“我們不碰熊貓,就在合適距離拍攝。”
老牛搖頭:“不妥不妥…”
張旭光不死心道:“就站著看看也不行嗎?”
老牛:“人太多了,理論上來說不行。”
國視架子大自然有架子大的底氣,老牛是基地主任不假,但管不到國視頭上,相反,他還得反過頭來巴結,故意抹黑的鏡頭不會播出,但國視有更狠的,把老牛的鏡頭一刀剪到底,連出鏡的機會都沒有,所以老牛頗多顧忌,即便心里有氣,也只是客客氣氣那熊貓健康作為理由拒絕拍攝。
而另一邊,資深國視記者許美蘭戰斗力爆表,又剛好是個直性子,這從上次的戰斗檄文就能看出來。昨天她就察覺這位牛主任似乎在大禹出籠這件事情上有意針對,今天又來,反正管不到她頭上,許美蘭當場擠兌道:“喲,牛主任厲害啊,在來基地之前您從沒接觸過動物飼養方面的工作吧?這才不到一個月,就能跟磚家一樣掰扯理論了?
假如理論上來說不行的話,昨天我們拍攝的時候,您怎么沒說話呢?忘了?對,多半是忘了,聽說茅臺喝多了記性會不好,牛主任,為了身體著想,以后少喝點。
牛主任,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這樣的大磚家,您剛說只是看看就會影響熊貓的健康,那我就不明白了,動物園熊貓館圍墻上每天成千上萬的游客圍觀,是不是不會把熊貓看死了啊?哎喲,不行,熊貓館得趕緊關了,萬一哪只熊貓被看死了可怎么辦呀?”
許美蘭每說一句,老牛臉色就黑一分,而旁邊本想挖個土坑的紀安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挖了個茅坑出來,這位老姐打起嘴仗那叫一個生猛,簡直字字誅心,句句直戳老牛脊梁骨,紀安心里一個勁給許美蘭點贊。
想來也是,許美蘭是馮淑發小,兩人有事沒事互相傷害,她能在馮淑嘴炮轟炸下存活下來,毒舌功底能差得了?
紀安憋笑憋得肚子疼,老牛尷尬惱怒,卻又不敢表現出來,一時下不來臺。而刁鉆許美蘭就不想給他下臺機會,道:“看來牛主任昨晚又喝多了,現在腦子不清楚。
老張,我看還是打電話問基地正職陳主任吧。
唷,牛主任,我的意思不是說你是基地副主任所以做不了主,這個理論知識嘛,陳主任畢竟研究熊貓這么多年了,您只是剛入門,又不巧喝多了腦子不清楚,事關熊貓健康問題,我覺得還是請熊貓方面最權威的磚家來問清楚比較好,您說是吧?”
老牛氣得兩個鼻孔冒煙:“哞!”
然后,許美蘭真把陳衛國給叫來了。
陳姓老不正緊,一見攝像機就嘚瑟來勁,轉眼將當初和大領導的約定拋之腦后,讓紀安去把大禹帶出來。
發現老牛陰著臉,陳衛國一拍腦袋,上前道:“牛主任啊,以后這種事情不用來問我,
你是基地負責常務的副主任,你做決定就可以。”
說完,見老牛臉色還是不好看,想著男人之間有什么是一頓酒解決不了的?陳老頭邀請道:“剛好,我那還有瓶茅臺,晚上去我那喝一個?”
老牛悶哼一聲扭頭就走。
見狀,陳衛國喊道:“怎么走了?小牛,茅臺啊,你也不喝嗎?”
圈舍里,紀安開門,知道又有的放風了,大種熊馬上跑來,將pad拍到拎包的胸口,往外跑去。
紀安:“媽個蛋,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自己的包自己拎!”
不久后,基地草坪上,大禹癱坐,粗短脖子系著細皮帶,天藍色套子躺在它沒有絲毫雜色的純白大肚皮上,這模樣紀安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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