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專機,經濟艙改的圈舍里 大禹整個一熊貓癱,腦袋枕在機艙壁上,一邊嚼著熊爪握住送進嘴里的零食竹筍,一邊慵懶看向擱在肚皮上的pad。
最早的時候,紀安就發現胖虎會對電視里出現的狗汪汪叫,前些天在島上,他又用私人影院播放《金剛》,塔圖也有反應,于是,紀安給大禹放了一部國產動畫片,這孩子不一會就陷了進去,看得津津有味,熊爪上的“零食”也嚼得津津有味。
兩腳怪紀安坐大禹旁邊在想事情。這次在米國待了一個月,農場之王的任務算是完成三分之一,羊的蹄印已經集齊,剩下牛蹄印和馬蹄印只能等以后有機會再收集。
至于說此行最大的收獲不是火鳳梨,不是塔圖,也不是鸚鵡,而是意外發現奇花異草可以通過六孽菩提樹與他進行交流。
昨天晚上,紀安有探過鸚鵡的口風,可鸚鵡根本沒聽說過什么六孽菩提樹。
而火鳳梨被紀安摘走的事,鸚鵡是知道的,紀安都開口討要小美鹿了,不可能眼瞎沒看見那么大一顆菠蘿樹。
不過鸚鵡不是太在意,一來紀安只是摘了果子,菠蘿樹還好好的,以后還會長出來。
養了半個月,鸚鵡身上禿掉的部分重新長出短短的紅色絨毛,好了傷疤忘了疼,它再次提及坐騎的事。
紀安看向它身上部分完好的艷麗羽毛,說上回給靜香做的逗貓棒玩壞了,想再跟它借兩根羽毛。
破鳥秒慫。
最后紀安臨走時,鸚鵡提醒了一句,說它曾在南美雨林里遇見過“災禍”,讓紀安小心,碰到了就跑,千萬別沾,不然它的坐騎就沒有了…
紀安沒當回事,先不說他不知道什么“災禍”,就算碰到了又能拿他怎么樣?下巴示意一下自己肩上,紀安道:“你當靜香假的?”
鸚鵡忌憚看了眼紀安空無一物的肩頭,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說。
機艙里,大禹肚皮上的pad響起國產動畫片頭曲,“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一對好朋友,快樂父子倆”
碩大熊頭轉向旁邊兩腳怪。
紀安笑罵:“看你的動畫片,看我干嘛?哥的腦袋是正常尺寸,你才小頭爸爸。”
“嗯。”大禹應了一聲,黑眼圈再次投向肚皮上的pad屏幕,繼續“咔嚓咔嚓”往嘴里塞零食。
“呵…”紀安被這家伙氣笑,不理它,拿起手機翻看視頻。
十多個小時后,熊貓專機即將在山城機場降落,紀安給大禹系好安全帶,把自己也在它旁邊系上,說道:“你這次回去身價就不一樣了,上回答應你在基地里遛彎的事,我盡快辦好。
等下肯定有媒體來接機,你出了機艙記得賣個萌什么的,給他們擺拍兩張。
尊嚴?你一只胖噠要什么尊嚴?賣萌就是你的天職。
行了,別犟了,讓你賣你就賣,我再讓最近大出風頭的老頭幫你吹吹風,給你爭取一個國之重寶之類的稱號,到時候梅主任也無法阻止你出籠子遛彎。”
“嗯。”大禹妥協,決定放棄尊嚴換取自l由。
自l由l萬l歲!
可是,機艙門一打開,紀安懵了,同樣已經擺好姿勢,準備滾下扶梯的大禹也愣住。
外面一個媒體記者也沒有,基地工作人員一個個表情嚴肅嚴陣以待,一個冷冰冰的鐵籠子等在扶梯口。
“這幾個意思?”紀安眨眼,他對下面籠子旁,大禹的專職飼飼養員吳田道:“不用鐵籠,我直接帶大禹上車。”
吳田臉色有些尷尬,道:“紀安,你還是把大禹送進籠子來吧,要照規定辦事。”
紀安疑惑道:“什么時候有這規定了?之前不一直都是我帶大禹上下車的嗎,也沒用過籠子啊。”
吳田沒答,紀安看向老頭,老頭錯開視線,抬頭看天。
“怎么了這是?”紀安心下不解,然后看見老爸紀天浩在下面給他使眼色。
“還傻站著干什么?別浪費時間,外面車隊等著呢。”原先老爸的學生,后來投奔梅主任的黎源道,他旁邊站著一個白襯衫中年男人,年紀三十八、九,四十不到的樣子。
紀安瞥了二五仔一眼,轉頭開始找胖虎。
見他沒動,中年男人上前,黎源快步跟上,扶梯口,中年男人公式化的口吻道:“紀安是吧,請把大禹送進籠子里。”
黎源印聲道:“聽到沒有?牛主任叫你把大禹帶籠子里去。”
“牛主任?基地不只有老頭和梅主任嗎?又哪來了個牛主任?”紀安完全一頭霧水。
這時,跟紀天浩交頭接耳一陣的馮淑聽完,皺了下眉,走來扶梯,道:“快下來。”
紀安撇嘴:“哦。”搶先一步,悄悄給身后大禹嘴里塞了粒紅色果肉,大種熊乖乖鉆進籠子。
外面車隊,一輛吉普上,吳田是大禹的專職飼養員,平時跟紀安比較熟,告訴說基地新來了一個副主任,姓牛,就是紀安剛見到穿白襯衫的那個。原來的梅副主任調去林業廳了。
還說讓紀安最近注意一點,這個新來的牛主任一星期前剛上任就在基地里大張旗鼓立規矩,一切照章辦事,誰的面子也不給。今天上午陳衛國說要請媒體記者,被牛主任以熊貓不宜接觸太多人為由懟了回去,鐵籠子也是他的意思。
而且小道傳聞,黎源在牛主任面前各種打紀安小報告,什么遲到早退,上班帶狗,不穿隔離服,有事沒事帶熊貓出圈舍遛彎…
黎源的小報告紀安不在意,他皺眉的是這個牛主任似乎比梅主任還難搞,本來還想大禹這次出了風頭,給基地長了臉,梅主任會做出讓步。現在看來全白忙活了。
不爽咂了下嘴,紀安心道:“希望這個牛主任別太過分,在基地里跟熊貓王過不去,大禹會讓他知道熊貓的眼圈為什么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