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軌說有人說話不好聽,柳木眉頭一皺:“李道彥也算是自己人,他派去的人沒必要給你難堪,我不信。”
劉仁軌一字一句的說道:“他說恭喜我升官。”
“這有什么?”柳木不認為這是一句不好聽的話。
劉仁軌繼續說道:“他話中的意思就是,你又在安排什么事(情qíng)給我送功勛,然后借機幫我升職,這難道是一句好話嗎?”
柳木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被劉仁軌整的自己啞口無言。
劉仁軌繼續說道:“我帶了我全部的精銳過來,我縱然不甘心但也不能擋了我部下的升遷之路。”
“行了,別為這種小事煩惱。大唐講規矩,沒聽說過誰就能憑空坐在高位上。圣人登基后聽聞立即就要求沒有功勛的宗室奪爵,最低的降到了縣子爵。所以每個人的官職都會與功勛聯系在一起。”
柳木在勸說著劉仁軌。
看劉仁軌依然一臉的不快,柳木再次說道:“好吧,我把這個機會在長安找幾個勛貴子弟,你說會如何?”
“會死在草原上。”劉仁軌倒不回避,他知道柳木指的就是那些紈绔子弟們。
“這一次,是血戰。我大唐出兵五萬,你才帶多少人馬過來。你的任務我放在這里,沒點本事的怕沒膽量接。就算是大姐夫,也多少會有一些緊張,更何況其他人。”柳木為劉仁軌倒上酒。
劉仁軌一改剛才柳木欠他幾萬錢的那種表(情qíng),眼神之中閃耀著光芒:“什么任務。”
“你讀過兵書,可知道大漢烈候成名的第一戰。”
“奔襲龍城?”
劉仁軌不僅僅勇武過人,而且讀了無數的兵書。漢大司馬大將軍衛青對匈奴的第一戰,奔襲龍城,名震天下。
“怎么樣,奇襲突厥牙帳,這個刺激不?”
劉仁軌重重的點點頭,這個確實很厲害,而且危險系數大的無法形容。
突厥牙帳平時必然集結著突厥的重兵,以小部隊襲擊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打時間差,在突厥主力離開之后,他們去襲擊。
時間不說,時間差沒有拿準會遇到突厥主力,這是必死的結果。
然后是路線,路線走不對也會遇到突厥主力,然后一樣是必死。
最后是撤退的方案,路線、時間都需要考慮。
柳木這時又說道:“我只要一個人,那怕是人頭也行。我要前隋義成公主,或者她的人頭。當然其余的人你殺多少我無所謂,這個女人很可怕,她可以稱得上是女中豪杰,大隋的巾幗英雄。”
“恩。”劉仁軌重重的點了點頭。
“具體的戰術安排,李藥師已經在考慮,這一次的計劃是,三襲牙帳。你是第一襲,義成公主最好可以活捉了,這樣對后面的計劃有幫助。萬一失敗…”柳木語氣變的很低沉:“我可憐的三妹、四妹、五妹,怕是要重新挑選夫婿了。”
“哼!”劉仁軌冷哼一聲。
他不怕死,但卻生氣柳木這種語氣。
誰想柳木又說道:“你如何能幫我勸那兩個小家伙留在這里,我一定會非常,非常…”
柳木沒說完,劉仁軌就將配刀重重的砸在桌上:“你,你,你可惡。”
“有嗎?”柳木雙手指向自己。
“沒有。”劉仁軌拿起整瓶酒給自己猛灌了兩口。
柳木卻拿起小杯:“你很生氣,因為你感覺我只是在利用你們。而且還全是玩命的事(情qíng),一但出現意外那么我再去物色其他的人選。不過你壓抑著自己沒有發怒,是因為你自己也搞清,應該如何把自己的怒火表現出來。”
劉仁軌沒接話,心里卻默認了柳木的說法。
“你以為,我躲在后面只是看(熱rè)鬧?”柳木反問。
劉仁軌放下了酒瓶,猛然間他想起來自己去萊州之前秦瓊對自己的吩咐。當時秦瓊對自己說過,讓自己安心在萊州,不要離開萊州也不要回長安。
此時,大唐的新皇是秦王,最初剛見到柳木的時候,可以說每個人都知道太子才是順理成章繼承皇位的人。
皇位之爭,敗者會全家死絕。
“你故意的,故意用話語在氣我。”劉仁軌反應過來了。
“我沒有。”柳木搖了搖頭:“你來的時候就很生氣,因為我傷及了你的自尊,因為我幫你創造了別人沒有的機會。所以你很生氣。”
“你難道沒有嗎?”劉仁軌反問。
柳木重重的把酒杯放下,很嚴肅的說道:“我有,但與機會相應的是責任。我為什么一定讓你抓到義成公主,這個任務告訴我,換成誰可以信任。這個信任包括消息的保密,以及成功的完成任務。”
劉仁軌腦袋里快速的轉了一圈,就僅說這個信任,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
不過劉仁軌還是追問了一句:“你這個信任,是對誰?”
“你是在問,是我信任,還是圣人信任。秦王府可靠的將軍,眼下要么升任要職鎮守一方,要么就是能力不足以勝任。我實話告訴你,懷疑傳國玉璽在義成公主或者蕭皇后那里。那怕只有千分之一,或者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去試一試。”
劉仁軌驚的幾乎跳了起來。
柳木又說道:“大姐夫的(身shēn)份不可能作這個任務,而尉遲將軍要負責長安守衛,守在圣人(身shēn)邊。還要我一個一個的給你數,眼下可信任的人選嗎?”
“不!”劉仁軌加重語氣的回了一句。
柳木卻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再說薛仁貴與席君買,這兩個家伙聽到要打仗,發了瘋一樣的想參與。你讓我怎么辦,強留在大營?”
“似乎,留不住。”劉仁軌也知道他們兩個,天生神力,而且受名師指點武藝超凡,雖然年少卻已經顯露將才。
而且正因為年少,求戰意識強烈無比。
“圣人需要傳國玉璽,那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去拼。而且絕對不能讓消息外傳,太子遺黨還在。”柳木說話的時候給劉仁軌擺上酒杯,倒滿了整杯酒。
劉仁軌神(情qíng)嚴肅的雙手捧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