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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6節 窮人間的情份

  盯著秦瓊看,認真的思考了良久張初塵點頭答應了:“好,我親自去長安,此事交給秦王妃處理。”

  張初塵回府了,尉遲恭沖著秦瓊一豎大拇指:“這小子牛,真牛。一個庶民竟然敢向當朝公主私下行問名大禮,而且還是那位最特別的,最麻煩的,人人躲著的公主行問名大禮,他就算是死了,史書上也會留名的。”

  秦瓊白了尉遲恭一眼,沒說話。

  此時秦瓊腦袋里想的是,如果平陽昭公主還活著,柳木這會就算不死,估計也給綁了塞進某個小黑屋內。

  當年葦澤關一戰,獨孤蘭若的父親獨孤忠可是一命換一命,替平陽擋了一箭,戰死。孤獨忠下葬的時候,當今圣上親筆寫的祭文,歷數獨孤忠之忠心護主。

  秦瓊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對尉遲恭說道:“回。”

  “好咧。”

  尉遲恭樂呵呵的跟著走,在他看來柳木從現在開始肯定會很苦,但死是不容易的。年輕人嘛,受點磨礪是好事。

  柳家小院,這會場院里燈火通明。

  那些銅錢堆在地上,柳木正拿麻繩將那些散亂的重新串好。

  一邊干活一邊還哼著不著調的小曲。

  尉遲恭笑的連嘴都合上了,這柳木真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事,要知道了這會還能在這里哼曲嗎?

  秦瓊卻一言不發的坐在錢堆旁,幫著柳木串銅錢。

  柳木一邊串銅錢一邊說道:“阿寶哥,其實你不是尋常人,對吧。”

  秦瓊猛的一轉頭看著柳木。

  而柳木卻依然低頭在串著銅錢,嘴上卻說道:“原本我是窮人家,這些日子卻是見識了李夫人那里的許多珍貴物件。再想你那弓,估計能值好幾貫錢的好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感覺現在挺好,不似之前日子也沒個盼頭。”秦瓊這話是大實話,也是心里話。

  柳木又問:“阿寶哥,你將來想上戰場去建功立業嗎?”

  “想。”秦瓊重重的點點頭。

  “一定能。”柳木這才轉頭回應了秦瓊一個笑容。

  秦瓊反問柳木:“小木,你有想過將來嗎?”

  “想過,找一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過日子,再整上一個大院子。然后多掙點錢,把家里姐妹們的嫁妝都整的風風光光的。這香洗我盤算著,將就著給四娘當嫁妝。不過我有信心找到更好的。”柳木說話的一時候,一副向往的神情。

  尉遲恭聽著有趣也坐在一旁開口問道:“你這會說四娘的嫁妝,難不成。你家大娘、二娘、三娘的,你都準備好了。”

  “沒錯。”

  “那說來聽聽。”

  “保密,暫時保密。不過我可以悄悄的告訴你,我大娘的嫁妝一出,我保證震動長安。但我現在絕對不會說,還沒有準備好。”柳木又樂呵呵的笑了。

  秦瓊與尉遲恭對視一眼,兩人不是不信。

  因為柳木在他們眼中,說話是靠譜的。只是想不出來,一個尋常的普通百姓,就算你撿了一馬車金子,也不可能震動長安。

  夜已經深。

  此時的柳家雖然依然還是土房,但不象之前那么可憐。至少可以給柳家每人一間屋,就是小,也是單獨一間屋。

  旁邊還有一院房,柳木、秦瓊、尉遲等人在這里也各自有屋。

  次日清晨。

  大鍋煮肉,白面烙餅。

  柳木手提一把尖刀,將一只鵝從籠子里提出來,熟練的將鵝脖子上的毛拔掉,正準備用刀子去劃,卻見尉遲恭一把將鵝搶了去:“呆貨,鵝不是這么殺的。”

  “抹脖子放血,不對嗎?”

  “看我來。”

  尉遲恭叫人取了燒酒給鵝灌進肚子,沒一會鵝毛就豎了起來,這才殺鵝。

  柳木只是盯著將鵝毛全數收了回去,一根毛都沒有浪費。

  朝食之后,柳木拉過一只驢子,掛上了兩只洗干凈的鵝,然后是大約五串大錢。“阿寶哥,我傍晚就回來,去清河北還有峪口轉一圈。”

  “恩。”秦瓊點點頭。

  柳如雨從屋內跑出來,給驢背上放了兩包縑(Jian):“快過年了,這是給兩家嫂嫂的。”

  “恩。”柳木將兩包縑放在包內,然后騎在驢上。

  (縑,雙經雙緯。加厚的織物,帛的一種。)

  尉遲恭見柳木上了驢背,拿起一根藤條用力的在驢身上抽了一下,驢瘋狂的就跑了起來,柳木怪叫著用力的抱著驢脖子。

  尉遲恭高喊:“身為男兒,不會騎馬多可笑,等你回來,碳哥我教你騎馬。”

  柳木去的這兩家,都是前隋就和柳木的父親一起吃兵糧的,兩人都殘了,卻也是好事,至少留下一條命。

  到了兩家,柳木也沒多說,只說自己給大戶人家作了些手藝活,掙了點錢。

  兩家過的也苦,家里除了老殘之外,沒有男丁,不是在戰場上,就是作民夫被征調。柳木也沒有留下吃飯,客氣了幾句后就趕緊往回走。

  就在柳木出門這天,同時,在洛陽。

  洛陽城,來自長安的輜重到,秦瓊讓送的那封寫著故事的信隨著補給物資一同也運到洛陽的。

  有專門負責公文的軍中司馬將這封信送到了秦王李世民的面前。

  “殿下,秦將軍與尉遲將軍聯名。”有親衛進來,語氣之中帶有一絲急躁。

  “嗯?”正在讀公文的李世民愣了一下,這兩位聯名肯定不是小事,可卻沒有加急派軍中快馬送來,這倒是讓李世民倍感意外。放下手中公文說道:“呈上來。”

  這不是信封,準確的說已經是一只木盒了。

  上面有漆封,竟然是封了兩道,蓋的是秦瓊與尉遲敬德兩道私印。

  這兩位聯名,而且還是雙封的信,讓李世民腦海之中不由的在想,難道是長安城出了什么事?此時長安城能讓李世民在意的,也只有一個人,一件事。

  那就是太子李建成。

  打開木盒后,李世民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紙,開篇三個字竟然瓦崗寨…,看到這三個字之后,李世民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反應依然是出事了,李密雖死,但萬一還有什么呢?瓦崗舊部基本上全在秦王府。

  如果瓦崗舊部出了事,那么秦王府必會有麻煩。

  可讀下去,李世民的表情變的極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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