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賢這話一出口,整個演武大廳霎時間就安靜下來。
落針可聞。
沒辦法,這家伙身高足有一米九,一身肌肉,又是正處于人生的巔峰期,光是站在那里就有莫大的威壓,一時間整個演武廳內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挑戰!
尤其是剛才他的那兩次表演,簡直可以說是攻守兼備,這就叫在場眾人人人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輸了倒無所謂,關鍵是要是墮了太極拳的威名,這個就事大了!
金在賢環視全場,又問了一次:“誰來與我比試?”
人家這已經是兩次叫陣,這必須就得有人下場了。
可是誰下來啊?
叫孫天成這六十多歲的老人跟他比?
叫孫柔這體重才一百來斤的姑娘跟他比?
還是那些已經逐漸退出功夫圈的師叔師伯們跟他比?
誰都不合適。
一時間眾人居然發現,在場這么多人居然沒一個合適的…
金在賢又問了一次:“誰來與我比試?”
第三次挑戰!
這時候在場的那些韓國人已經都笑出聲來,孫柔硬著頭皮站起身來,道:“我來與你比試!”
她說著就走到場內。
這一下樂子就大了…
金在賢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一身肌肉塊能頂上孫柔倆,孫柔那么嬌滴滴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簡直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似的…
可是那又能怎么樣?人家就是來踢館的,自己這邊要是連下場的人都沒有這臉丟的更大!
孫柔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是已經豁出去了,大不了也就是在醫院多躺幾天,至少是盡力了不是?
“就憑你?”金在賢看著孫柔,不屑道:“我讓你一只手!”
“好!”孫柔也不客氣,直接拉開架勢。
眼看倆人這就要準備動手,整個大廳內安靜的呼吸聲都能聽到,結果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把嬌俏的女聲:“劍哥,你說那跆拳道怎么樣啊?看著挺厲害似的…”
然后是一個男聲:“跆拳道啊?也就能打打擂臺的花拳繡腿而已吧,沒事踢個木板裝裝逼還行,論真打還上不了什么臺面。”
女聲道:“哦,真的呀,那劍哥,你感覺跟你比呢?”
男聲道:“我覺得我可以讓他兩只腳一只手…”
聽著外面倆人在那談論,這回大廳里面的人是徹底的坐不住了…
前腳金在賢說讓孫柔一只手,這后腳外面的人就說可以讓金在賢兩只腳一只手,這特么能忍?!
“誰!外面是誰在說話!”金在賢打從出道以來哪受過這種氣啊?跟孫柔的比試也顧不得了,怒氣沖沖的直接沖出演武大廳:“誰在說話!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呼啦啦!
他這一動身,頓時整個演武大廳的人就全都跟了出來,這一看,正是那個找演員演戲的家伙在跟那個小姑娘在那吹牛逼呢…
頓時一群人就開始叫苦——
“臥槽,完了完了,這回丟人丟大了!”
“這家伙這也太能吹牛逼了,還讓人家兩只腳一只手,這要是直接挑戰可怎么辦啊?”
“就是啊,這回可是真的丟人丟到家了!”
弟子們在那議論紛紛,可是很明顯,人家壓根就沒注意這邊…
“心心啊,我跟你講,”張小劍站在外面場地中央位置,表情嚴肅,正在呼吸吐納,邊說道:“武功行不行,你得先看它是用來干什么的。比如說要是用來打仗,那你想啊,古代戰爭的特點就是人多,多到什么地步呢?我打個比喻,一個足球場大概可以容納五萬人在那里密密麻麻地站著。一場較大規模的戰爭,大概就是好幾個足球場的人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這么多人擠在一起,面臨的最大危險是什么?”
“恩…”蕭晨心用手指點了點嘴唇,道:“踩踏?”
“對頭,”張小劍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道:“最大的危險正是踩踏!你想啊,五萬人中只要有一千人崩盤了,發了神經亂走路,至少一瞬間就能踩死兩千人,踩殘廢的則不計其數。死得最快的是什么人?是格雷西家族的人,這個家族的人有個壞習慣,就是一打架就往地上趴,一陣混亂之后基本就變肉餅了。然后死的第二快的,就是練跆拳道的。他們總是喜歡跳起來踢人,這跳起來的時候在空中躲不能躲防不能防,一旦摔倒也是變肉餅的命…”
張完,整個孫氏太極的人全部都死命的捂住嘴,避免自己笑出聲來…
這個張小劍,雖然是個江湖騙子,不過還真別說,這嘴還真好使,說的頭頭是道的,仔細一想還真特么有幾分道理!
孫天成他們是死命忍住笑,可是金在賢他們臉色卻頓時就變了!
這個穿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好一張利嘴!
“所以你看,咱們天朝的功夫,”張小劍繼續給蕭晨心科普:“一般練的第一位就是蹲馬步,為什么要蹲馬步,就是要保證下盤夠穩,不容易摔倒不說,進攻的時候可以跑的快搶人頭,撤退的時候也可以保證不摔倒不叫人踩死!”
“有道理有道理,”蕭晨心又問:“那劍哥,不是打仗的拳法呢?”
“不是打仗的啊,”張小劍道:“那種的一般都沒什么殺傷力。你想啊,這種拳法的主要目的在于不是打死人,而是打傷,打服,叫對方不能再還手就行了。畢竟你在戰場上殺人不犯法呀,可是街頭格斗不行,街頭格斗你前腳打死人后腳就得被抓走。于是人們就想,怎么才能把人打服又不能打死呢,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架子。這些架子看起來很牛逼很高大上,但是實際上殺傷力并不是很高。擂臺格斗或者武術表演賽之類,都屬于這種。就比如跆拳道,看起來很牛逼,但是實際上殺傷力馬馬虎虎…”
整個孫氏太極的人再一次全部都死命的捂住嘴,避免自己笑出聲來…
又扎心了老鐵!
聽到這里金在賢已經忍不住要挑戰張小劍了,結果這時候蕭晨心又問道:“劍哥劍哥,那你說說,你練的太極,是哪一種的呀?是戰場的,還是擂臺的?”
“我啊?”張小劍一本正經的在那吹牛逼:“還是那句話,這太極啊,戰場有戰場的練法,擂臺有擂臺的練法,養生有養生的練法,甚至還有掃地太極、擦灰太極、游泳太極等等等等,說一千道一萬,關鍵還是看你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