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鑒定出沒有修煉資質的普通人，你注定不可能靠修煉獲得長生，如果給你五百年的壽命，作為代價，你將再不可能有任何后代，你是答應呢，還是拒絕呢？”
一個提問的鏈接在網上迅速流傳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點進去，在兩個不同的選項下投下唯一的一票。
支持和反對的數目每時每刻都在變化。
米國西海岸某城市里，一棟摩天大樓的最頂層，314房間。
房間里布置奢華，擺放著巨大的落地屏幕，上面正快速跳動著一個個數字。
一名長發披肩的青年男子，背靠在虎皮沙發上，看著眼前的屏幕，嘴角邊露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凡人的欲望，只有這樣而已。”
“呵呵，云公子，這些投票之人，大都是些庸碌之輩，根本不配享受元氣的恩澤，留著他們在，就是浪費修煉資源。”一個古袍老者在一旁，幫腔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讓他們自愿絕種的好，”青年男子搖頭道，“妄動干戈，非我道家所為。”
凌云子聞言，頓時暗暗冷笑，真是虛偽，明明和自己一樣的看法，就是不想讓那些庸人繼續活著浪費修煉資源，卻還要掛個冠冕堂皇的招牌。
他自然不會表現出來，而是附和道：“云公子真是仁義，竟能為這些庸碌之人如此考慮。只是這五百年的壽命，給十人百人或可，但幾十億人的話，這個，恐怕不太容易實現吧？”
“呵呵，凌云子道長，你可知道這時間的本質是什么？”云公子微微一笑。
“呃，諸如沙漏計時，斗轉星移，日升月落…這些都是時間吧？”凌云子嘴上這樣說，心里卻在不停盤算。
“哈哈，道長這話有些差了，而這里的人卻看得明白…世界上就沒有時間這個東西，有的只是物質和運動。時間，只是人為了方便生活而產生的東西。換句話說，它和人的感受密切相關。以道長資質，相信應該懂了吧？”云公子又是一笑。
“哦…”凌云子聞言一愣，隨后恍然，當下贊嘆道，“不愧是天之驕子，竟有如此手段，老道佩服啊！”
“呵呵，好說好說，本公子初來乍到，不少事，還要依靠您這位道門的老前輩奔波。”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凌云子當下重重點頭。
他心中卻道，如此一來，你不和那個人懟上，我的姓就倒過寫。
那位云公子微微一笑，然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身看去，只見下面人車涌動，川流不息。
他搖搖頭，一副悲天憫人狀：“唉，蕓蕓眾生，大多皆苦，若能早些解脫，彼此都有好處啊。”
“是啊，這樣也算他們為子孫后代做了貢獻，將來大家都會銘記他們的。”凌云子同樣笑道。
“秩序者聯盟發來緊急通告，說北美一地，大量出現迷之自盡者，特點就是身體完好無損，并無內傷外傷，卻嘎然而死。死亡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生前都通過一個網站點擊了某個選項…”鄭道正緊張地向方寧匯報。
“聽起來很像是邪魔作惡啊？這樣的事，似乎很少見了。”方寧聽后，就對大爺說道。
“是啊，我剛剛出道的時候，還經常碰到這些詭異之事，隨著名聲越大，這些事越來越少。這可都是我清掃天下的功勞，卻沒人給我多發一文錢的報酬，真是讓系統心痛啊！”大爺悲催地說著。
“少來，見義勇為的獎金，你一次都沒有漏過申報。連國外的你都讓鄭道走了程序。”方寧無語道。
“呃，是這樣嘛？那算我夸張了一些，不過和我的工作比起來，酬勞還是太少。”
“我說過多少次，別一心盯著錢，那樣就賺不到錢，”方寧再次教訓道，“現在的問題是，趕緊找出這事情的起源。”
“那簡單啊，把黃狗子叫來就是。”大爺不屑道。
“黃狗子正在籌備元氣科學院的事，那個更重要，”方寧拒絕道，“我看這事情，透著一股詭異，得找個專家來做。”
“你不就是專家么？”大爺振振有詞道。
“呃，我，我不行。”方寧看恐怖片都怕得要死，讓他去調查這種詭異源頭，還不要了老命？
他當下連聲拒絕，“萬一我也中招了，那不是倒霉透頂？得找個免疫此事，并且還有調查特長的家伙才好。”
“那有人選了，蘿卜特大不正合適么？”大爺靈機一動，從夾袋里翻出一個快要發霉的人物卡來。
“呵呵，他還真是適合。既是前特殊事務調查局出身，又對當地環境熟悉，而且還有正氣護身，再合適不過。果然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方寧深有感嘆道。
“你又在偷偷罵我…”大爺十分不滿。
“你居然能聽得出來？”方寧一陣心虛，趕緊轉移話題，“馬上打電話給羅伯特，問問他在哪里？”
羅伯特正和過去的搭檔黑人吉姆，一起調查著這件突如其來的可怕事故。
對方過去給過他肋部一刀，印證了那句神州諺語…“是好友就要兩肋插刀”，不過他還是選擇原諒對方。
因為對方也只是奉命而為，而現在他們有共同的目標，為大米的重新崛起而奮斗。
這就是器量。
“這似乎是一種安樂死？他們的大腦發出自我死亡的信號，然后整個身體就真死了。”吉姆抱著水晶球，正在一所別墅里，查看著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尸體。
放在以前，這樣的滅門事件，一定會全國轟動，甚至世界震驚。
然而現在，只能在地方小報上搶個頭條。
因為太多了。
羅伯特蹲下身子，將地上一個白人婦女的眼皮合上。
對方那放大的瞳孔里，似乎要說些什么，里面還帶著某些遺憾，美好，還有少許的不可置信。
“我已經調查過，他們死之前，都登錄過這個神秘網站，并且對這個問題，提交了肯定的答案。”
“可恨，看來這又是一起利用網絡媒介，傳播超凡力量，進而作惡的邪惡之事。”吉姆狠狠地說著。
一家五口就這樣沒了，他們冰冷的尸體，提醒著大家：
就算天上有燈塔照耀，燈塔之下，仍舊有黑暗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