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下面的顏色從綠到黃,再從黃到綠,離燕京越來越遠,離巴黎越來越近。
黑夜下的浪漫之都閃爍著讓人忍不住快速心跳的誘惑。
而在此時的中海,陳子勝和妹妹陳子顏接到了老大姐陳子思。
她到中海了。
子顏最開心,“這下咱們四人就齊了,我也能常常見到姐了。”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城市。”相比于妹妹的活潑,此刻的陳子思顯得有些沉默,自家弟弟的奧迪車很好,好的她能讀到路人眼里忍不住的側目。
然而這種優勢并沒有給她帶來什么安慰,她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小心的審視著這里的千人萬面,這里的車水馬龍,這里的高樓大廈。
“來之前曾經很多次想象過這里,子邇也給我形容過,有時候聽起來新鮮刺激,有時候也說它‘殺人如麻’,”車窗玻璃倒映著她的臉,明媚,也帶一點點憂慮。
陳子勝問:“那親眼看到了呢?”
陳子思笑了笑,“很大,很繁華。”
子顏和自己的哥哥相視而笑。
“姐,你不必擔心,我當初剛來也這樣,這倆哥哥一個比一個忙,一開始我也有些害怕,不過現在完全適應了,而且在中海,你說你叫陳子思,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兒,”
子思轉頭問:“怎么就神奇了?我都叫這名字快三十年了。”
“子顏說的沒錯,”開著車的子勝說:“神奇的地方在于,人們總會馬上聯想到陳子邇,雖然肯定這段關系會讓你獲得驚嘆、羨慕等虛榮感,但我的建議是,不要肯定它。”
陳子顏不認同,“為什么否定?咱又不是撒謊。”
陳子思沒有立即說什么,她在等。
拐彎過了一個路口,陳子勝給出答案,“來到一個新的城市,建立一張新的人脈關系網,這很重要,正因為它重要,所以不能承認你是陳子邇的姐姐,否則,你的整張網都是畸形的。”
他一挑眼看了下自己的妹妹,“你學舞蹈的那幾個朋友,就不是很正常。”
“你才不正常呢!”
“好了,子顏,”陳子思微笑著撫慰,“這件事我自己來拿主意吧。”
陳子勝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堂姐,她從小就很聰明,知道利害。
“那姐,你怎么做出決定到中海來了?”
陳子思說:“…原地踏步雖然讓人舒服但缺少一點成就感,有人‘無花無酒鋤作田’也能‘悠然見南山’,但我想我還是需要‘直掛云帆濟滄海’。”
“姐你還缺這個嗎?家里誰不羨慕你的工作好啊。”
“這可能涉及到一點自我價值的認同,我知道我可以過的很好,但我沒有做成什么事,有時候會覺得害怕,本質上可以理解為一種對自己無能的恐懼,因為缺少能力于是常常覺得自己在這個社會上沒什么價值。”
“說的什么呀,欺負我讀書少,說點兒我和我哥能聽懂的啊。”
陳子勝倒是滿不在意,呵呵直笑,“這些話還是適合跟哥說,他肯定也會給你更好的反饋,可惜他不在。”
“等他回來吧,”子思倒也不顯得著急,“我們現在這是去哪兒?”
“去我家,比哥那里稍微擠一點,不過有我們兩個。”
子顏在旁邊說:“姐你先休息一晚,剛來,啥事先別管,我帶著你先去外灘這些地方去一玩,吃點小吃,買點兒好看的衣服,也熟悉熟悉這個城市。”
“啊?這樣好嗎?”
陳子勝也同意,“當然很好,剛來又沒什么事,難不成還在家待著?一邊等著哥從歐洲回來,一邊也滿足一下子顏,她正想著法兒去玩兒呢。”
“誰像你說的那樣兒了?!天天廢話那么多,掏錢那么慢。”
登機之前,陳子邇就已經和瑞貝卡取得了聯系,告訴她自己的巴黎之行,有些不巧,她現在在德國,需要幾個小時趕過來,不過也比他們從燕京過來要快。
楊潤靈沒想到在戴高樂機場外也能有接機人員。而且,她還見過,認識。
那個白人女孩穿著高筒黑靴,金色的波浪發在冬日晚間隨風飄蕩,內里的貼身棉衣勾勒出誘人的如火身材,她抿出迷人的微笑同陳子邇行了個擁抱禮。
“很開心能在巴黎見到你,陳。”
陳子邇也輕聲道:“我也是,謝謝你能出現。對了,這是我的助理,你可以叫她楊。”
“我們認識的,”瑞貝卡笑著道:“是吧?楊小姐?”
原來認識?那倒省事了。
接下來的時間,陳子邇還沒空去看什么香榭麗舍大街,他得和楊潤靈找一家酒店,睡一覺調整一下時差。
之后則會乘車向北,前往萊登公園…
哦,對了,在陳子邇這里,它已經改名為:蘭亭水榭。
一個瑞貝卡可能理解不了的名字。
陳子邇想讓這里添一些中國風,廊檐閣樓,假山假石,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如果有一天,他覺得煩了,累了,想給自己放假了,至少有這個地方能讓他緩緩坐下,喝一杯茶,看一頁書。
瑞貝卡比較少的走進這種頂尖的五星級酒店,她的公司不會報銷這種酒店的賬單,不過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自在,西方文化里不缺拜金女,不過她好像并不是,不然也不會將時間奉獻給保護環境這件事兒。
與陳子邇的多次相聚,更多是另一種文化的神秘與這個男人的特別吸引到了她。
讓她大膽,讓她產生欲念。
所以她無法入睡,上帝都攔不住她敲開陳子邇的門。
之前在燕京,有些不太好,瑞貝卡也知道,因為陳子邇是那里的視線焦點,人們關注他的一言一行。
但是巴黎沒有這些,當那間頂級套房的門打開,兩人都從對方的視線里看到了可能。壓抑可以被釋放的可能。
第三次相見,陳子邇還是覺得這個女孩兒驚艷誘人,她瓷白的膚色所產生的光澤放佛是一種荷爾蒙催化劑,這是他的艷遇。
都保持了沉默,她慢慢走進來轉身,陳子邇慢慢關上門轉身。
不穿高跟鞋的她也好高,淡藍色的眼眸伴著笑意散發著別樣的異域感,
“等了你好久,你終于來了巴黎。”瑞貝卡慢慢走近,語氣帶微風。
陳子邇問:“巴黎對你有特殊意義?”
“以前沒有,以后會有的。”
這是第三次了,陳子邇的艷遇差點就要成三過家門而不入…
但想來不會,因為他越靠越近,他不是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的下半身動物,比如高佳瑩,但瑞貝卡真的會吸住你的視線…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在此刻,瑞貝卡的艷麗就是這個24歲身強力壯男人的‘傾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