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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人聚人散

  李鐘宏對于陳子邇的指示不會有絲毫的懷疑,在他的概念里,這是有些神奇的一個人,科學無法解釋,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他最大的判斷就是國內經濟的增長,基于這個看法,重視并且選擇進入中國大陸的企業應該可以開辟出新的增長點的。

  “好,我會多多關注這個領域。”

  陳子邇笑了笑,“這點事其實打個電話就能說的清楚,不過很久沒見你了,一起吃個飯吧。”

  “好。”

  靜謐優雅的環境,響著輕柔舒緩的音樂,家里沒人,有的時候他就懶得在家吃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碩士是在哥倫比亞讀的,可從沒聽你說過本科畢業于哪兒”陳子邇一邊切著盤子里的牛排,一邊閑聊著。

  李鐘宏回答說:“沒說過嘛其實我是燕大的。”

  陳子邇嘴角一撇,“真不明白,你們怎么考上的,我當時為了上個中大都跟拼了命一樣。”

  李鐘宏‘喝喝’笑著,“首先呢,我也費勁,我是考了三年才考上的,家里吃飯錢都給我念書了。第二,我現在還不是為你打工啊。”

  “考三年”陳子邇頭一次聽他說起這些。

  李鐘宏絲毫不以為意,“應該說是考了三次,但花了四年,中間還生了病,休了一年。”

  “你用事實證明對自己狠的人最后都了不起。”陳子邇是服了。

  “倒也不是狠,只是從很早就明白,99的人關注結果多過過程。”

  陳子邇問:“怎么說”

  李鐘宏講:“當我踏上社會的時候,超過六成的人會直接問我是哪個學校的碩士,稍微關心我多一點的會想知道我本科就讀于哪所學校,但至今為止,沒有人問過我花了幾年才考上的。人們直關注你從哪兒出來,至于怎么進去的,沒有差別。”

  他說的倒也有些意思。

  這或許也是高考場上現實版的成王敗寇。

  李鐘宏繼續說:“到后來,也有成功的企業家跟我說,其實有部分人倒是更看重這種死不放棄的品質,所以我漸漸的也就不以為恥了。”

  陳子邇不可置否,隨后笑了笑,“這也是另一種成王敗寇,你成功了當初就是堅持不懈,要是一無所成那就是不自量力了。”

  “也是。”

  “當然,我還是很佩服你可以堅持下來。”

  李鐘宏說:“都是沒辦法的事,我身體瘦小,只能讀書了,那時候人也耐得住。不是講人生五耐么,要耐得住冷,因為世態炎涼;要耐得住燥,因為物欲橫流;要耐得住苦;因為人生百苦;還要耐得住煩,耐得住忙…”

  陳子邇無語,“真要活成這樣大概也沒什么意思了。”

  李鐘宏大笑,“那倒也是。”

  “其實有時候,燥也好,煩也好,并不表明人很脆弱,它僅僅表明你是個人,正常人。”

  后來夜色朦朧,菜品優質,這頓飯吃的很開心。

  2000年7月16日,蔡一峰被正式派駐燕京。

  7月13日,出發前三天,陳子邇找來他們三個,雖然他們都有女朋友,但陳子邇一個沒邀。

  今天之后,中海大學309宿舍就難再相聚了。

  陳子邇創業,崔旭留學,蔡一峰跟著創業,曉波考上的公務員,2000年的中大畢業生,不至于高不成低不就,大家都不錯的,前三個的人生似乎都很精彩,充滿未知但轟轟烈烈,其實到最后,我們這個國家,說不定曉波最牛叉,人家可是在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里干活的。

  地點沒有選擇在別墅里,而是在帝景藍灣的復式房,

  房間太大,陳子邇難受。

  還是覺得小一點更有感覺,覺得他是室友陳子邇,而非盛世集團陳子邇的感覺。

  他們三個進門的時候一直咋咋呼呼的,吵鬧的很,弄的陳子邇很好奇,“你們這驚嘆啥呢”

  蔡一峰最會講,“咱們有個叫余輝的孩子你記得嘛內蒙的,黑黑的,憨憨的,人挺好挺老實的。”

  在一起上過課,陳子邇有些印象,點頭說:“記得,怎么了。”

  這個環境,曉波和崔旭果然更能放得開一點,咧著嘴喝喝的笑著。

  蔡一峰講:“他那室友回來說的,大一的時候,余輝總擱宿舍講:我們家里是賣了兩頭羊供我讀的中大。”

  陳子邇不記得有這些事,順著問道:“然后呢”

  “然后他室友前段時間去他家才發現,媽的,他家有成千上萬頭羊!”

  這個比裝的好!

  曉波嘆道:“聽他說的比我還慘,結果沒想到除了你,誰都沒他有錢!”

  “原來他比我都低調”陳子邇也有些訝異。

  “那不一樣,他是家里牛,好掩飾,你是自己牛,咋掩飾都掩飾不住。”崔旭翹著二郎腿,平靜的說。

  不糾結這個。

  陳子邇說:“好吃的我都讓人送上來了,上桌吧,今晚也難得,”

  “記得上一次光咱們四個一起聚可能還是大一的時候。”曉波現在壓力是最小的,偷著樂,“這個得批評老蔡,天天帶著你那媳婦。”

  陳子邇問他:“婉兮怎么說的”

  他是指畢業之后。

  蔡一峰回答說:“跟我去燕京唄。”

  “那結婚呢”

  “我想過兩年再結。”

  “我贊同,先立業再成家,一峰我預定你一杯酒,他倆都有早結婚的條件,就咱倆沒。”崔旭也從客廳走了過來。陳子邇卻從未問過,他出國,那個女友怎么辦的。

  曉波隨即提議,“今晚陳總光請了男的,特意囑咐別帶家屬,所以就別說結婚的事了,我比較想聽富裕階層紙醉金迷的生活和夜夜笙歌的節奏!正好也給我點兒奮斗的動力!”

  “我講這些給你奮斗動力”陳子邇笑了,“你這是奔著雙規奮斗去的是吧回頭再給你整一勞動改造,你就不抱怨公務員日子無聊了。”

  蔡一峰和崔旭都‘咯咯’笑了,“這多刺激,這輩子都不會無聊了。”

  幾個人今晚都有些不同于平常的興奮,因為大家都明白,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蔡一峰倒還好,他要一直跟住陳子邇的,曉波畢竟也在中海,只有崔旭,他要獨自一人走自己的路了。

  不過男人,太煽情的話說出來膈應人,所以大抵就化成了一杯一杯的酒。

  “美國哲學家埃里克·霍弗說過,有成就感的人會把世界看成一個友好的世界,而失意的人卻樂于看到世界急劇改變,其實倒不是這樣,我覺得有成就感的人在有成就之前看到的不是友好的世界,而是這世界的友好之處。”

  陳子邇與重生后的三位有緣人共舉杯,“希望大家都能看到世界友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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