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陳子邇豪宅。
以天地為景,以綠草添味,以音樂增情調,以觥籌染氛圍,一條長桌,滿目盛情,十幾個人就此落座,中午之宴剛剛開始,不知道誰帶的頭,要下桌走到盡頭處陳子邇身邊敬一杯酒。
算是一種推舉氣氛向上的方式,于是陳子邇熱情的接了,酒精度都不高的,多飲幾杯不會有什么事。
周天王與人不同,他敬酒一直等到最后,可卻多喝至三杯,每一杯都一滴不剩,陳子邇開玩笑說都像你這樣我要被喝破產了。
眾人哈哈大笑,笑得他本人也是不好意思。
問題出在駱之怡這里。
她是個一杯倒。
每個人身邊都會有這么一個人或是n個人,那是真的不能喝酒,要他們倒下那都用不著以瓶作為計量單位,用杯就足夠了。
還記得第一次,陳子邇邀請駱之怡吃飯,他不知道,結果這姑娘一杯酒下肚馬上就小臉嫩紅,眼神迷離,不多時,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今天,在這里,她又喝酒了。
包括金敏信在內,沒人見過她沾酒,雖然在一起吃過飯,可她就是不喝,誰有辦法?導演都會護著的人,開玩笑,這事情搞的不好就容易頂雷。
但是她今天確實喝了,和陳子邇喝了。
金敏信沒攔,導演也沒攔,大家都是聰明人。
駱之怡本人應該是特別不喜歡喝酒的,能從表情上看的出來,一杯酒下肚之后也沒止住的咳了好幾聲,陳子邇大概能感覺這女孩的用力,不算過猛,但似乎超過她自己的極限了…
所以理所當然,她倒了。
沒能看到陳子邇在宴席上的應對自如,沒能聽到陳子邇對盛世傳媒這個公司的小小期盼,更沒能得知,電視劇的唯一出資人對劇組的真實看法。
她斷片了,幾乎沒記住任何東西。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衣服當然是完整的。
不過喝酒之前她就知道自己會醉,也知道什么事都不會發生。
那天人那么少,都沒發生什么,今天人這么多,那就更不會有什么可能了。
史央清回國了,好好的度過了自己的假日之后,在自己覺得想清楚之后馬上回國。
她是驕傲的,這不容置疑。
我史央清大好的人生為什么要去給別人當插曲?
她還記得自己和陳子邇這么說過。
從中海國際機場出來,她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公司,而是去了陳子邇住的地方。
坐在出租車里,很平靜的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城市。
這個決定不容易,甚至讓她延長了自己的休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她構筑了一個堅持,但…卻是很脆弱的堅持。
“下次別喝那么多酒了。”自家的餐廳里,陳子邇囑咐著剛剛醒來的駱之怡。
她的衣服沒人動過,還和昨天一樣,只是這一覺睡的,頭發有些亂。不過這并不能衰減她的面容的魅力,橙色長裙,素手雪凈,粉頸花團,一大早,這么個姑娘脆生生的站著,眨巴著的眼睛俏皮而動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這樣的早晨讓她覺得有某種與眾不同而帶來的新鮮,很開心的點頭,咬著嘴唇說:“哦…我知道了。”
“洗漱的地方在左邊第三個房間,用品都是新的,洗完之后來吃早餐吧。”
“好,那你等我,我很快。”
是真的很快,但陳子邇并沒覺得她哪里沒洗干凈,坐下來之后,還挺歡樂。
陳子邇無奈,這是真的對自己的人品信任到了極致了,還是說對于他很有可能的行為一點都不害怕。
“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啊?”
駱之怡扶著筷子,羞中帶笑,“知道啊,可大家都敬酒嘛,而且我也想感謝你。”
他沒說話,只是含著‘我看穿了’的笑意看著她,意思是你還找什么理由呢?我還不知道么?
姑娘抬頭看到了,她也不掩飾,“好吧好吧…我是有點故意的,因為組里有個人一直纏著我嘛。”
這樣,陳子邇倒并不覺得意外,從‘色’的角度來說,這姑娘確實足夠艷麗。
而根據以往自己對她的了解,她能想到辦法解決這件事也算合理。
這其實屬于男人的一種…心理,希望女人在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男人面前高舉盾牌。
人都有不那么高尚的部分,陳子邇也有。
所以對她費盡心思的自我保護,他覺得還是不錯的,于是也就沒再過問細節了。
“我昨天有何張導聊,他說你很努力,非常努力,從導演看演員的角度來說,他應該是比較認同你在專業上下的功夫的。作為一個新人來說,了不起。”
聽他這樣說,駱之怡也開心,得到認可的感覺誰都不討厭。
“那你會看這電視劇嘛?”
“應該沒空看完全部,但是我可以去看你出場的那幾集。當然了,我是外行看不懂什么叫有演技,什么叫沒演技,只能看看你在鏡頭前的表現。”
“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嗯,對了,昨天那些人,纏著你的是誰?”
駱之怡一愣,不是她善良,只是后果太嚴重,這要說出去是不是一個人的前途就會被掐斷了?資本能完成的事情很多,能破壞的事情更多。
最關鍵的是,姜宇航并未做什么過分的事情,所謂的‘纏’也不過是多獻了一點殷勤罷了,雖然有的時候是有些煩,可從未有什么惡心的舉動。
她的這個猶豫,陳子邇不太滿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算了,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是誰。”
駱之怡剛要解釋,一個傭人走過來,恭敬道:“陳先生,有客人到。”
陳子邇覺得意外,“大早上的,會是誰?”
“是史總。”
這是熟人,這里的每個人都認識的,盛世集團二把手,陳先生最信任的人之一。
“她回來了?”
陳子邇剛要起身,餐廳里卻慢慢出現了她的身影,駱之怡的面孔她也認識。
尼瑪,感覺好像有點問題啊。
史央清面容清冷,眼神從他身上再到駱之怡身上,然后再回到他身上。
而陳子邇:“…”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斷章,從第一個字到現在第一百二十萬字,終于寫到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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