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采骨都融。
凜冬時節,屋子里春意橫生,即使是早上,淺予都不會輕易的放過陳子邇,暖氣將這片空間隔了開來,落地窗外的樹梢上飄了雪。
一片雪白。
白的像忽然從被褥中伸出的皓腕,也不能這么說,她的胳膊帶了點微微紅。
被子里入蠕動了好一會兒,陳子邇的頭出來了,掀開一看,媽的,怎么到床尾了,姿勢換來換去的,方向都搞亂掉了…
好吧,趕緊去那頭。
倚靠在床沿,他歇了歇,淺予從下面鉆了出來,兩只胳膊交叉在一起放在他的胸膛,下巴就這么頓著,柔軟的頭發散開、延長,伸展到令人充滿想象的被窩里…
尤其是看著她精致五官帶來的絕美容顏,你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
腎上腺素穩定之后,陳子邇還是覺得先前的想法提的好。
“淺予。”
“嗯?”
“你現在有空,真的不出去玩玩兒嘛?莫斯科紅場的莊嚴,巴黎的浪漫,據說南美還有個叫天空之境的地方…你現在有錢有閑,出去散散心吧。”
淺予伸出食指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劃,到頭了就再回來再輕輕地劃,“你…是在支開我?”
陳子邇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后啞然失笑,“你想哪兒去了?”
“好吧,那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陳子邇苦惱道:“我也想啊,可事情太多,走不開。”
淺予失望,“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說你都賺了那么多那么多了,還那么忙干什么?我有時候都覺得…”
“都覺得什么?”他挑了挑眉,覺得很好玩兒。
“都覺得你在為一個沒有時間享用的人生在奮斗,你現在的財產已經這輩子都花不掉了,再掙來的部分,你這輩子也都不會用上,那不是無用的了么?相當于掙給別人的。”
陳子邇愣了愣,“哎,你還別說,你這歪理說的還真有幾分是那么回事兒啊?”
盛淺予以為他當真了,結果看他憋著笑就知道不對勁,撒嬌膩聲:“你討厭,是不是在心里笑我來著?太壞了!”
陳子邇哈哈笑了一聲,“我說真的,你的專業知識學的很好,智力很優秀,可你待在中海沒走過。”
“那又怎么了?”
“沒怎么,只不過你會覺得這就是世界。”
“然后呢?”
陳子邇說:“其實見到新的東西并有什么了不起,走兩步就可以看到,可是愿意去看新東西的心態很重要,因為那代表著你承認自己的渺小,渴望突破自己的認知邊界。”
盛淺予奇怪,“像你這樣的人不會覺得自己很偉大么?會覺得自己渺小?”
“渺小的如同塵埃。”
盛淺予嘴巴抿在一起,然后拉長微笑,“我喜歡你。”
哎?突然這么說。
陳子邇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想好了地方就告訴我,你有護照的吧,簽證和錢、攻略我都幫你辦好,你只要帶上你自己,去享受就行了。”
“總覺得你在支開我。”以下巴頓在胳膊上的頭忽然偏了過來壓著臉頰,不再與陳子邇面對面。
“不是,我是覺得你散散心,心情可以舒暢點兒。”
雖然她強顏歡笑,細心敏銳的陳子邇能發現。
“子邇,我…”
“嗯?”這是愿意說了么?
“我們再來一次吧。”
陳子邇:???
1月18日,客友酒店的第二家分店選址搞定了。
沒有錯,第一家還沒開,第二家酒店已經買好了,就是這么硬霸。
而且,有錢了之后他很膨脹,直接買的就是中海火車站對面的地兒,怎么滴吧,誰不樂意?
前些日子,集團高層開會時,史央清提到了一句這樣的話。
她說:“布丁在其他城市的擴張,直營店門面可不可以采取變買為租的方式?”
企業發展的每一分資金都很寶貴,買比租要多花很多倍的錢,而這筆錢完全可以節約下來。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陳子邇一想日歷都2000年了,中海房地產的價格拐點越來越近,放大到全國也大抵如此。
所以他算是否定了史央清的提議,“往后公司所有的門店,都只買,不要租。”
他不想去計算省下的這筆錢如果按照公司業績的增長率來算,最后是不是比房價漲的快,
不費那個勁了,直接買。
以至于他在想到客友酒店的時候又添了一句,“酒店也是如此,不要租,全都買。”
這么一想,如果要買那還是要早點買的好。
于是就有了這么個事,2000年初,在中海的街頭跑馬圈地,不會虧的。
第二家買完了,他又在物色第三家,這次選在旅游景點的附近,中海那么大個城市,快捷酒店你十家總要蓋吧?先給他買下來,就算不用以后賣了也能賺錢。
買完了地,陳子邇滿足了,秦業傻眼了,我靠又要跑手續!
企業改組,盛世集團成立,很復雜,但每個人的工作內容和環境并不會有特別大的改變,所以看起來似乎還是和之前一樣,但最上層的領導方式變掉了。
比如以前的盛世地產就像個握有兵權尾大不掉的藩鎮,但現在已經被收歸中央了,接近年底的述職,刁亦杰必須要認認真真的準備。
管理的效率和手段在提高,而陳子邇本人則開始了他第一次正式的面對媒體,這次是中海的電視臺,人情世故現在處處都得到體現,在臺里工作的一個女人可能是市里某個領導的愛人,于是領導就去找了薛副書記,薛副書記呢,又來找了陳子邇。
好吧,反正他正準備著這個事呢。
年關將近,從學校提前畢業的事他也在關心,雖說沒什么問題,可學校方面還是要關照一下,論文的答辯亦或者是面見校領導,總而言之他不能人不出現就把畢業證和學位證都拿了。
于是校方又摻和進來希望把正式的錄像場地放在中海大學里頭,這樣播放出去,全國人民都該知道是中大培養了這么優秀的學生了。
陳子邇看到這個提案的時候,都搞不清楚這里頭的水是有多他媽深,總不能是電視臺里頭的人突發奇想吧?肯定還是校領導的什么人想的,可他又是怎么知道陳子邇接受了電視臺的訪問的呢?
這背后究竟什么人在連著線,他是搞不明白,反正世間本就復雜,就像你根本沒想過長老會的某個成員會是民國時候什么名人的親戚。
總之,陳子邇第一次上電視的舞臺在中海,而臺下的觀眾,老師學生都有。
陳富豪的VCR一再往上放出即吸引了大量的觀眾關注,收視率幾乎已經是不用再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