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天氣炎熱了好幾天之后,又下雨了,中雨轉大雨。
布丁搬家的時間定了,下周三,七層的環球大廈,布丁便利店獨占四層,剩下的三層中,客友連鎖拿去兩層,秦業說他終于可以在像樣的cbd商業區里辦公里,高興,于是又想喝酒,陳子邇表示你換個人和你喝吧 最后的9樓是給金敏信的,就是那個史央清找過來搭建盛世傳媒班底的壯年人,他最近在忙著找來導演和演員,制作了一部小成本電影,原先布丁總部的三層小樓也給他了,史央清劃撥了一小筆錢,在那里投資專業的錄音棚等場地。
因為韓茜要從臺貝回來了。
不是這一周就是下一周,陳子邇已經收到了消息。
雨聲嘩嘩啦啦,像是在沖洗著夏日最后的暑氣,八月馬上要過去了,這場雨過后,天氣就將不復之前的酷熱,秋天的涼意與肅穆會漸漸替代一切。
1999年的巨幕轉入下半場。
今年的夏天他應該去一趟硅谷的,只是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給弄亂了,這還是他在推掉了許多會面的請求之后呢。布丁由小轉大開始受到各方企業的重視,陳子邇這個名氣也日漸厚重。
中大的論壇里還是在討論究竟是誰喊出了館頂四句教,而中大的領導們則快速的和布丁做了有效的交流。
200臺電腦加上300萬人民幣捐款是他這個開學即將大四的學生給母校帶去的實際利益,而由此帶來的象征意義以及榮譽…或許更會撩動人心。
校方已經決定在開學典禮之后進行捐贈儀式。想來,他陳子邇別說是院長了,就是校長也能見,而幫助盛淺予成功申請留學這點事也都不在話下了。
捐贈活動的安排陳子邇都同意了,他不喜張揚,但也從來不是一個刻意到極致要低調的人,就像他很早就在大學里開上自己價值70多萬的車。
陳子顏昨晚被送到了她親哥那里,因為他感覺子勝這個小子最近有點不對勁,該給他個‘礙事’的人。
而那個駱之怡…
陳子邇一手抱胸,一手拿著熱茶,望著屋外傾瀉的雨水一陣發呆,茶在冒煙,他吹了一口,蕩起小小的漣漪,這個雨勢越來越大了,又是周末想來大多數人都會被困在家里。
而對于他來講,可以享受難得的休閑氛圍。
去年此時,他把楊潤靈留在了硅谷,明年此時,他希望能見到自己公司的數字音頻播放器,相比于這個小東西,史央清拉來金敏信搗鼓的那個傳媒公司,根本就無法相比,他之所以同意這個提議,或許是滿足想要弄些上輩子只能在電視里看到的演員到公司里的惡趣味罷了。
史央清…
陳子邇搖了搖手中杯子,多抿了幾口之后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拿上門口的鑰匙開門出去了。
史央清穿著米白色的緊身衣,短褲只遮蓋到膝蓋,露出了細白嫩滑的小腿,襪子也沒穿。
沙發上有一些凹陷和褶皺,旁邊還放著一本書,茶幾上同樣放著水快見底的玻璃茶杯,這天氣她也沒辦法出去了,應該在看書。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好像很久沒和這個人聊過天了,所以他敲門過來了,有些行為做出去,他都覺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這一部分也是陳子邇,光輝高大是他,自私矯情也是他。
啪嗒啪嗒,她踩著拖鞋一步步的走過來,坐到他的側面,人在家里,頭發是披著呢,很少見她這個樣子,挽起來的時候成熟,現在這樣子長發飄飄好像清純年輕了許多。
“前天公司里有個新鮮事。”她好像心情不錯,坐下后就開始暢聊,“曾眉芳被一個小她五歲的男人求婚了,我沒在現場見證,不過據他們說求婚的男人又高又帥。”
曾眉芳,陳子邇當然記得,不就是那個半年業績第一的店長嘛,今年年末的大獎,她是強有力的競爭者。
而要說新鮮…又高又帥的男人,向一個大自己五歲還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求婚確實比較少見。
“是嗎?”陳子邇憑著直覺說:“沒成功吧?
“咦,”史央清奇怪了,“你怎么猜對了這結果?當時很多人都覺得曾眉芳肯定會同意的。”
“不難推測的,一是因為你的管理風格不喜歡這些容易引起風言風語的事情,我知道你的考量,這些事多了,那辦公室就成聊天的地方了。曾眉芳呢,在乎自己的業績,她就是奔著年終大獎去的,這一整年她肯定壓力巨大,不能讓自己出一點狀況,所以這件事給她的第一感覺應該不是感動,而是讓她心里害怕被你批評。”
史央清一臉不關己事的喝茶。
“這二呢,曾眉芳是職場強勢女性,理性大于感性,這個男人與她明顯的不合適…”陳子邇也有點替她可惜,現在這年頭單親媽媽找到好的結婚對象可不容易,他嘆息道:“現實主義的人沒辦法活的像浪漫主義一樣,所以看起來越好,她越是有可能是要拒絕。”
現實主義的人沒辦法活的像浪漫主義一樣?
“屁話…人與人也是不一樣的,這是她對自己沒自信。”
“你說什么?”陳子邇好像聽到我們的史小姐講話不文明了。
“沒說什么”史央清白了他一眼,“你平時干什么去了?這么了解公司的女員工?”
陳子邇:“…”
這人也罕見的無聊起來了。
“難道老板應該了解員工么?”陳子邇無語,“布丁的發展壯大需要人才的支撐,像曾眉芳這樣優秀的人值得培養,我想是不是要將這幾個人組織起來給他們一段時間去充充電。”
這倒是正事,公司在成長,人才也要成長,不然最后就成了沙灘上的宮殿了。
確實是正事,不過史央清有些不在狀態里:他好像真覺得自己在講一個簡單的故事。
還在下雨,下午也沒停。
中海舞蹈學院,從舞蹈房回來的駱之怡憂心起了這個雨勢,窗外的樹葉被拍打的抬不起頭,貼著墻邊的水管嘩啦啦的有污水沖進墻角的下水道。
顧盼也哪兒都去不了了,她走到旁邊,拉上她的胳膊,“之怡別不開心了,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啊?!干嘛非得等他?”
駱之怡溫柔的說:“要等啊,怎么能不等,我不能獨行。”
“什么獨行不獨行,你這么多年難道不是一個人?”顧盼沒聽明白,她覺得最近這段時間的駱之怡好不一樣。
駱之怡笑了一下,這次說的清楚了點,“弱者都得群居著啊…所以才有蕓蕓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