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里傳來的消息,陳子邇臉若寒霜,面沉似水。
小說щww.suimeng.lā
他自認為對寧雅已足夠寬容了,若不是這女人的性格實在是陰晴不定難以把握,他甚至都不會選擇讓韓小軍去做這類刺探之事。
可現在看來…還多虧了他的謹慎。
“我知道了,你繼續跟著她。”
“是,陳總。”韓小軍的語氣暗藏興奮。
陳子邇想不通,馬庫斯遠在美國,而寧雅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名職場女性,不論是空間距離還是階層差距都相距甚遠,可他剛落地就能接觸上寧雅…
一個想要向他兜售股票空手套白狼,一個等著他讓步好讓紅杉資本最大化在谷歌的股權占有。
兩個有求于他的貨色搞不清楚狀況,盡弄些見不得光的陰謀小道。
對于已經擁有百分之六中華網股權的陳子邇來說,沒了寧雅不過就是多掙點和少掙點的區別,他自己的股權照樣可以給他二十多億人民幣的龐大現金流,可對于寧雅來說那就是富和窮的區別。
馬庫斯看著來頭很大,可若是他搞砸了莫瑞茨在谷歌的投資,那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要是年輕一點,沖動一點,直接就不和你們玩兒了!看他娘的誰著急!
可他已經是一個成了年的商人,再憤怒,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就不能胡亂的做決定,尤其是關乎上億美元的大決定。
不說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但起碼臨大事要不慌于心,不亂于形。
總之現在他不急。他唯一比較憂慮的是,因為他的補償要求,馬庫斯可能在尋求買走寧雅的股票。
可想想又覺得多慮了,馬庫斯肯定給不了他的價格,15美元是絕對有水分的報價。
而以寧雅的精明,她也不會做這種蠢事。
盛淺予關了火,到他身邊發現他坐在沙發上沉著臉,關心道:“發生什么事了?”
陳子邇笑了笑,“生意上的,已經安排了,沒事。”
盛淺予抿著嘴唇雙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你已經很成功了,不必讓自己這樣累。”
“我看著很疲勞?”
“那倒沒有,可你看著有憤怒。”
“喔…”陳子邇點了下頭,又偏過來問她:“能看出來啊?”
那看來還需修煉。
盛淺予說:“剛剛有感覺到一點,可你總是隱而不發。”
“不必擔心。”陳子邇抓住她的手,又恢復了他的陽光本性,并說:“脾氣這東西發出去是秉性,收回來是功力,生活的高手,從來不會讓情緒控制自己。”
“這可和你說的‘做人嘛,就是要開心’不太相符合啊。”
“不。它們恰恰一致。”
盛淺予撇撇嘴,“反正嘴上功夫是比不了你的,而且我覺得你現在倒越來越像史小姐了。”
陳子邇微笑著講:“人家是精英嘛…我慢慢變得像精英是好事。不過要說嘴上功夫不如我…以前我是承認的,可現如今你口技進步的可比我厲害啊。”
他邊說邊靠近,一把抱過佳人,欲行剛剛中斷之事…
盛淺予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不正經的事,你進入狀態比誰都快!”
“這就叫年輕嘛…”
年輕,說揭竿而起就揭竿而起,可不是那些垂楊柳條所能比擬的。
話分兩頭,另一頭也有些意思。
寧雅出了酒店之后,便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銀灰色面包車,主駕駛上坐著一位要年輕她許多的男子,他留著厚長的八分頭,正在對著車內的鏡子梳理發型。
僅從外觀上來說,他的確算是長的不錯,身形不胖不瘦,鼻梁高挺,面龐堅毅,他叫楊慶立,是寧雅老牛吃嫩草的…草。
寧雅是高高興興的去,此刻回來卻是滿臉的愁容和憤怒,就連關門聲都大了許多。
“怎么搞的?沒談成?”
“開車。”
楊慶立也不遲疑,啟動車子。
不用想了,肯定是談了個稀爛,這才進去沒多久。
“早就跟你說了,外國那么大的公司,怎么會想買咱這點小貨,出的價還奇高,肯定有問題。”
這馬后炮放的寧雅賊煩,她呵斥道:“少說兩句行不行?能多掙幾十萬美元的事,試一試又怎么了?”
她本來是這樣打算的,賣東西嘛,誰出的價高賣給誰,能行最好,不行拉倒,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楊慶立看她情況不對,問道:“咋了?沒談成就沒談成,那個陳老板不是跟你說好了嘛?這老外不買就不買唄,你愁什么?”
“你不清楚這里的事情。”寧雅咬著指頭搖頭說,“我總有不好的預感,那個德國佬不說買股票的事,話里話外總要打聽陳子邇的消息。”
楊慶立心里一咯噔,“什么?那咱們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吧?當時你撒謊的時候我就勸你,不要冒險!你看現在弄得?”
“就怕這個…”寧雅心里頭憂慮很甚。
隨后她又分析道:“不過應該也問題不大,一來我反應的還算快,基本也沒說什么,估計不會有大問題;二來,陳子邇確實很想買,單方面撕票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也不至于蝕把米…”
盡管如此,兩人的心頭還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一切還是因為太貪。
寧雅最后決定說:“我找個時間約他一下,把這事了了。陳子邇這個人忽然崛起,看著白手起家可給我感覺他資金雄厚,與我們的交易要一千多萬,眼睛眨都不眨說答應就答應了,而且國內國外都有事業,我根本看不懂他的一些行為,與這個外國佬在搞什么我更是不清楚,反正夜長夢多…”
她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車被楊慶立瞎拐彎繞到很陌生的地方了,“你在干嘛?這不是去酒店的路啊。”
楊慶立皺著眉頭,悠悠的說:“有人在跟著我們。”
“什么?!”寧雅立馬向后看去,確實看到一輛車,黑色的轎車。
楊慶立特別在乎自己的形體外貌,看鏡子比寧雅這個女人還頻繁。車開到現在,他盡管這輩子都沒經歷過跟蹤,但看著香江電影大概也能覺察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故意多拐了幾個彎兒,遇彎就拐,可這車就一直跟著我們,哪有那么巧的事兒?”
見外國人,談的卻是陳子邇。
楊慶立瞄了身邊的女人一眼,恨恨的說:“我們是不是牽扯進什么事了?”
寧雅不詳的預感更甚。
“我坐過那個車,我認得,那是布丁公司的專用車。”她睜著大眼睛,看著楊慶立,“陳子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