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蘇祁微微探身的動作,戴隆的嘴角是立刻泛起了一絲陰狠。
而他也不急著動手,平穩呼吸,在心中默默地數著時間。
待到了五息之后,戴隆驀然間便是暴起,他身上有數件道器,一股腦地丟了出來,而這些道器的氣息在這一瞬間全部都是狂暴且混亂了起來。
下一刻,戴隆相信,這些道器便是都會自爆炸開,將這整個臨易城都夷為平地。
而在爆炸中心的蘇祁,就算不死,也要半廢!
戴隆咧開嘴,就想要放肆地大笑,可就在這一刻,戴隆臉上的笑容卻驀地斂起,因為他看到了一只大手,就已經是無聲平穩地向著自己摁了過來!
“狂妄!”
在前些日子姬墉成不計成本地努力下,戴隆也是終于從他卡了大半輩子的半步王境真正破入了長生境,直接成為了一名王境存在,他可不認為他會被這輕描淡寫地一巴掌給拍死!
戴隆立刻是調動起了神藏中的全部力量,圣胎也是調用起了驚人的法力。
戴隆一張口,一道刺眼的宏光便是聰他口中噴出,帶著狂躁的氣息沖向這一只手。
然而,這一只手,依舊是不為所動地摁了下來。那宏光,連手掌心的皮,都沒有蹭破。
“破!”戴隆驚得目眥欲裂,口中發出一聲暴喝。
這一只手掌,卻依舊是沒有絲毫停滯,就這么摁了下來。
在戴隆無比絕望的眼神當中,他,就被這一只手給摁死了…
蘇祁輕描淡寫地摁死了戴隆之后,微微一拂袖,那些氣息正在逐漸變得狂亂的道器瞬間就是重新歸于平靜,隨后,這些道器便都被蘇祁全部收入了袖中。
接著,蘇祁的目光微微移動。
頓時,隱藏在暗處的姬墉成的親信暗衛們,還有秦王府的暗衛,一個個都是面露震驚,再沒了什么其他多余的想法,一個個都是立刻就要去逃命。
可就在這一刻,他們驀地發現,他們周圍的空氣驀地凝實,仿佛都是凝成了一個個的刀刃,隨后,這些刀刃便是旋轉起來,向著他們絞殺而來。
“啊!”
“啊啊!”
王府之中,慘叫聲四起。
無數暗衛轉瞬間就被絞成了肉屑。
這些被姬墉成花了無數資源豢養的暗衛,頃刻間,便是盡皆身死!
“走吧!”
蘇祁沒有看那掉落在地上的深藍色蛟龍王袍,直接向著王府主殿走去。
一旁的藺紫威木然地張了張嘴,神色中滿滿都是震驚,心中暗道:“果然,這新燕王也是殺伐果斷之輩!我可要畢恭畢敬,時刻提著小心,切不可被他先前那副溫良的表現給迷惑了,能成大事者,又有幾人是良善之輩?”
“把血跡都清洗一下,不要壞了王上心情!”藺紫威對著周圍幾個戰戰兢兢都要失禁的小太監吩咐了一句,這便是快步向著蘇祁跟了上去。
這時候,藺紫威的心情卻是極好的,還好他投誠的早,接下來他不說其他,保命自然是沒什么問題了!至于其他那些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的家伙們,這下怕是要倒大霉了!
此刻,景林站在巨城之上,正有序地指揮著部下將士,協助蠻族入關。
自然,人蠻雙方征戰多年,仇怨不小,可是景林御下一向嚴苛,令行禁止,此刻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而蠻族這邊,不但有各部落的首領和祭祀親自監視,而在一旁,還有老黑牛、老猿胡葉、老狼哈羅德三只,就在一旁虎視眈眈,誰有絲毫輕舉妄動,便會被當場擊斃。
這樣一來,這蠻族入關,自然是沒有發生有半點摩擦。
而在最先的一些蠻族精銳進入了巨城,到達了北域之后,老黑牛蒙漢立刻跟凱瑟琳和祭祀之主巴迪轉達了蘇祁的命令:“一切平穩之后,立刻帶著蠻族的精銳將士和有治理能力的祭祀,趕往臨易城!”
一聽到命令,巴迪自然是立刻開始調度篩選,而在調度篩選完成之后,凱瑟琳立刻便是帶著這一眾蠻族的精銳,向著臨易城而去。
臨易城當中,燕王府很快就有人傳令,讓一眾身在臨易城的官吏們,去燕王府拜見新王。
對此,有人立刻馬不停蹄地整裝出發,自然也有人打算吊吊新燕王的胃口,并不打算就此過去。
人總是習慣以己度人。是以,目光卓絕者常常會高估別人,而目光粗鄙者常常會低估別人。
在這些很會“作”的人想來,會叫的孩子有奶吃,表現得與別人不一樣,總是會在新燕王的心目中留下一些比較深的印象。
在自視甚高的人眼中,他們認為,就算蘇祁現在已經成為了新任的燕王,可是,蘇祁想要讓北域各方面順服的話,就必須得要依仗他們,所以這些人是全然不慌不忙,甚至出現了有人“自矜身份,和蘇祁擺起了譜來”的情況。
只是,當那一眾蠻族精銳,就這么到了臨易城外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以為巨城失守了。
可當那些蠻族對新燕王蘇祁進行跪拜的時候,所有人才只覺得自己的三觀似乎都是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這怎么回事?這蘇祁,不是涼州牧的兒子嗎?他一個人族怎么成了蠻族的領袖?…等等,這么說來,這蘇祁,現如今不光是北域之主,還是那北方荒原的主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錯愕了起來。
而很快,也就發生了讓那些自矜身份的演技派目瞪口呆的事情,這些蠻族中的祭祀,居然就在王府任令下,開始方方面面的進入了他們日常辦公的官邸,而他們…失業了?
當這些人知道原來人家新燕王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時候,這才是后悔不迭。
當這些人想要重新去進入辦公的時候,那些粗鄙的蠻族居然完全不講道理,直接一腳就把他們踹了出來,而他們想要去見燕王的時候,迎接他們的,也是那些蠻族精銳的長槍利刃。
他們這些人,本就在修行一道上沒有了前途,這才想著為官一方,蔭庇子孫,可是,現在忽然之間,因為他們莫名其妙無意義的傲嬌了一下,就什么都沒了?
可惜世界上并沒有后悔藥吃,如果有的話,他們寧愿在新燕王剛剛入城的時候,他們就飛奔著去跪著舔新燕王的腳趾!
而現在,并不知道有一幫人想舔自己腳趾的新燕王蘇祁,卻是臉上帶著討好之色,佝僂著身子,看著眼前那一人。
那人個子沒有蘇祁高,實力境界更是遠遠不如蘇祁,可蘇祁還是畢恭畢敬地點頭哈腰,無他,只因為這人是他爹。